程寂和韩青衣回到皇宫时天色已晚,正是掌灯时候。
丫鬟们上前替他们脱下披风,将暖和的手炉递到他们手里。程寂和韩青衣在软榻上坐下,韩青衣脱下鞋子盘腿坐在榻上,怀抱着暖手炉,看起来十分惬意。
程寂挥手让其他人都退下,单独留下吟诗。
"我有些话要问你。"程寂对他说道。
吟诗垂首恭顺地站着,回道:"殿下尽管问,奴婢一定知无不言。"
"你家主子之前是怎么受的伤?"程寂手指微曲轻敲着小几,问道。
吟诗猛地抬头,十分意外程寂会突然问起此事。如今韩青衣就安然无恙地坐在他旁边,脸上没有什么表情,看起来倒有几分严肃。
吟诗暗暗感觉情势不对,连忙跪了下去,慌张道:"奴婢该死!"
韩青衣抬了抬手道:"起来吧,不是怪罪你,只是问问你当时究竟是怎么回事罢了。"
"你们当时跟我说,是他自己从树上摔下来的,是这样吗?"程寂问道。
吟诗这才怯怯地抬起头,仍旧跪在地上,思索着回道:"具体......具体情形奴婢也不清楚。当时公子在午睡,我在外间守着,不小心睡着了。等醒来时,公子就不见了,我和其他人一块儿找,发现公子昏倒在翠竹轩后院的树下,满头是血,奴婢当时吓坏了!"
"所以,并没有人亲眼看到他从树上摔下来,只是因为发现他昏倒在树下,才这样猜测的?"韩青衣询问道。
吟诗拧眉仔细想了想,不是很确定地点了点头:"好像......是这样的。公子确实经常爬到树枝上坐着,说是高处能看得更远。公子出事那天,的确没有人亲眼看见公子从树上跌落。"
"行了,我知道了,你下去吧。"韩青衣摆摆手道。
吟诗忐忑不安地退了出去,屋内只剩程寂与韩青衣两人,火盆里炭火烧得噼啪作响,屋外的树影印在窗户上,随风摆动。
良久,程寂才开口说了一句:"是我没有照顾好他,若是当时我多让人守着他,也不至于......"
韩青衣伸手搭住他的肩膀,宽慰道: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这不是殿下你的错。坦白说,若不是这样,我也许就不会出现在这里,更不会遇见殿下了。"
"我只是觉得,很对不起左相和韩毓的生母。"程寂面带愧疚地叹息道。
"我倒是觉得,左相对他的这个儿子漠不关心,并不怎么在乎他的生死。在韩毓的记忆里,从很小的时候开始,左相就很少来看他们。"韩青衣坦诚地说道,"对韩毓来说,左相府里,只有母亲和姐姐是亲人。左相不像是父亲,而更像是主人一样的存在,他们需要极尽谦卑地去讨好他。"
韩青衣对于左相确实没有什么好印象,他虽是个好臣子,却并不是一个好父亲。对韩毓的母亲而言,大概也不算个好丈夫。
"韩毓自进宫以后,确实一点也不想回左相府,甚至不愿意回去。"程寂对此赞同地点了点头。
两人都沉默了一会儿,大约是受不了这样沉重的气氛,程寂望向韩青衣微微一笑道:"青衣,我还不知道从前的你是什么样的,你的故乡是什么样的?"
"殿下想知道什么我都会告诉你,以后无论什么事情我都不会瞒着你。"韩青衣道。
韩青衣将自己的事情简单地概括叙述给程寂听,程寂兀自消化了好一会儿,感慨了一句:"你的故乡有太多我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东西。"
韩青衣笑了笑,说道:"相信千百年后这里也会有的。"
程寂表情有些微妙地望着他道:"照你刚才说的,你实际年龄已经有二十四了?"
韩青衣挑了挑眉,凑上前去,不怀好意地笑道:"怎么?殿下介意?就算殿下要反悔也来不及了哦!"边说边抓起他戴着戒指的右手晃了晃。
程寂反抓住他的手,顺势将人拉进怀里,笑道:"我并不介意,只是觉得,你一点也不像已经二十四岁的,倒是很符合你现在十八岁的外表。"
"那殿下觉得已经二十四岁的人应该是什么样子的?"韩青衣手指不安分地在他胸口画着圈圈,眼角微微上挑。
"你这样的就很好。"
韩青衣眯了眯眼睛,眼底闪过一丝邪气。"不如,我就让殿下看看二十四岁该是个什么样子?"说着便伸手将程寂推倒在榻上,跨坐在他腰上。
"你......"程寂微有些惊讶地望着他。
韩青衣俯下身封住他的唇,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热情,甚至有些暴烈。
程寂微眯着眼睛看着他,这样的韩青衣反而有种说不出的魅力。
程寂伸手抚上韩青衣的后颈,扯下他的发带,满头青丝垂落下来。他将手指插入发间,按着他的后脑勺,同样热情的回应着。
暮色深沉,天上渐渐飘起了小雪。屋内的炭火几欲熄灭,只剩淡淡火星。
地上,衣衫凌乱地纠缠在一起。
韩青衣微微低着头,衣衫半褪,露出大片光裸的胸膛,渗出一层薄薄的细汗。修长的双腿跨在程寂腰侧,腰肢摆动,像条灵活的蛇。
程寂仰头轻轻咬了一口他的喉结,在他颈侧吮吻,留下一道痕迹。手顺着他的腰往上,抚上胸前。
韩青衣身体不由自主地颤了颤,瞪了程寂一眼,他眼角微微泛红,瞪人的表情更像是嗔怪,眼神撩人。
程寂在他身体里重重顶了一下,韩青衣惊喘一声,软倒在他怀里,不满地在他肩上咬了一口。不痛不痒地,像被小猫挠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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