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七找了个适当的角度,以免箭落下来时误伤他人,虽是如此,附近的人还是避得远远,立作一处仰头围观,但见燕七瞄准目标张弓便‘射’,利箭电般飞出,听得“啪”地一声脆响,被先前那人指定那枝最高枝头的桃‘’应声而断,宛如天外落仙般地飘坠下来。
……卧槽。被下面枝子兜住了。
果然丢脸了啊,燕七只好再搭箭,又啪地一声响,将拦住那枝‘’的杂枝‘射’断,那‘’就重新向下坠去,又被拦住,又‘射’,啪啪,啪啪啪啪。
终于目标落地,燕七收了弓,发觉满场静寂无声,都干嘛呢?一扭头,一群人瞪大眼睛张着嘴,活像塞了电灯泡死活拿不出来的样子。
直到有人率先反应过来高声叫了声好,人们这才轰然一下炸了锅:好箭法啊!没想到这小胖子居然有这样的箭技!
看到没看到没?箭无虚发!一支箭‘射’断一根桃枝!从瞄准到‘射’出,几乎没带犹豫的,跟特么瞎‘蒙’出来的一样!
她是谁啊?武将家的小姐吧?可武将的孩子不该这么胖啊……
是啊,她怎么这么胖啊……
一个会‘射’箭的胖子……
……
次奥,你才邱比特,你全家都邱比特。燕七把弓箭还给崔府小童,走过去拾那枝桃‘’,众人正忙着惊叹议论,却忽听得“哗啦”一声响,似是有人掉进了溪水里,忙循声看过去,却见竟是方才出题的那人,此刻正十分狼狈地挣扎着从溪水里爬起身,然而身上薄薄的‘春’衫已经湿透,凹凸不平的地方就不说了,单水湿薄衫下透出的大红亵‘裤’印子就足够让人血脉贲张的了,众人不由得哄堂大笑,鼓掌的吹口哨的放嘲讽的,整个桃‘’林都闹翻了天。
“对不住啊,”崔晞蹲下身,笑‘吟’‘吟’地伸出一只手递向水淋淋的那人,“方才只顾仰头看人‘射’桃‘’了,一惊讶就禁不住手舞足蹈起来——快上来,别着了风,备换的衫子带着呢么?”
那人丢了个大人,脸‘色’十分难看,待要发飚,却一看是主人家的少爷,人祖父今儿过大寿呢,总不能为着这个就跟人计较起来,况他都说了不是故意的,就算感觉着他就是故意的又能怎样?这哑巴亏是吃定了。
“算了。”这人憋了一肚子闷气从溪里爬上岸,岸上众人还在疯狂大笑,也不知道红‘裤’衩子怎么就戳丫们笑点了,烦死了,没听说过犯太岁的日子要穿红‘裤’衩辟邪啊?!
崔晞没再理他,笑眯眯地缘溪而行,走到燕七她们这一座席上就在燕七身边坐下来,旁边跟着的丫鬟连忙铺了个蒲团在他屁股底下,时机掌握得恰恰好,慢一分这位就直接坐她手上了。
“今儿可出够风头了。”崔晞从燕七的小几上挑蜜饯吃。
“你病根儿去完了么就出来招风?”燕七偏了偏身,把吹过来的风挡在了胖躯之后。
“早好了,这不是装病想晚几天去书院么。”崔晞懒洋洋地一手支在几面上,见武玥在旁边好奇地看着他,就冲她笑了笑,“你那曲子是跟小七学的吧?可句句没在调上。”
武玥不由红了耳朵根儿:这人生得可真好,尤其一笑起来,明昳不可方物。而且声音也好听,像隔水绕廊的琴音,清清润润的,听着就浑身舒服。
当然,脸红却不是为着这个,说她没唱对调,这也太直接了,真不给面子啊。
“我天生就五音不全。”武玥一向大方爽朗,干干脆脆地承认了。
“并没有什么不好,”崔晞道,“老天是公平的,短了你一处,必会再让你长一处,我听小七说过你力气很大,对不对?”
“对啊对啊!”武玥向来以此为荣。
“这不就很好?遇着夺命恶徒,是唱首好听的曲子能自救,还是直接上手揍趴他能自救?”崔晞笑呵呵地道。
“哈哈!当然得上手!”武玥把拳头捏得叭叭响,高兴坏了——向来除了燕七和陆藕,但凡与她相识的人都劝她莫要像男人那样成天舞枪‘弄’‘棒’作兴那些粗鲁的事,说那些东西对‘女’人根本没用,有那功夫不如多学学将来怎么相夫教子——她最不爱听这话,‘女’人怎么了?‘女’人一样可以上马杀敌驰骋江湖啊!那才叫潇洒,那才叫痛快!成天闷在闺阁里伤‘春’悲秋就叫真‘女’人了?成天患着被害妄想症与人勾心斗角才是‘女’人该干的事了?哼,反正她不喜欢。
这个崔晞不错,说的话她爱听,不愧是燕小七的青梅竹马!
喂喂,谁啊。分明是青梅青梅啊,这位和你们一样,都是咱家闺蜜好么。燕七给武玥和崔晞一人递了一颗青梅子。
陆藕已经代表五六七团队去上游往溪里放杯子去了。杯子们顺流而下,一路通畅地经过燕七他们面前,照直向着下游飘去,眼睁睁地就停了一只在燕九少爷及他两个组员的座席前。
“哈哈哈!”武玥大笑,一推燕七,“正好他们也是三个人,待会儿你给燕小九出题!”
“熊孩子不能惹,你也是有弟弟的人用我提醒?”燕七道。
“怕什么,你家小九就是嘴毒点罢了,反正从小到大你已经习惯了不是吗?”武玥坏笑。
岂止嘴毒,那货心还脏啊。燕七‘欲’哭无泪。
小童已经托着骰子过去了,组员甲先掷,是个四点,要跳舞,这不是难事,当朝尚舞嘛——话说本朝真是有容乃大啊,还有什么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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