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从古墓离开之后,你们所有人是直接去了村长家吗?”乔乐梓继续往下问。
“是的。”众人齐答。
“去了村长家之后至发现吕策尸体之前这段时间,可有人独自离开过?”
众人互相看了一阵,姓吴的那个便道:“我自始至终都同李贤弟在一起,我两个可互相证明不曾有单独一人的时候。”
姓李的连忙点头附和。
姓鲁的一见亦赶紧道:“我一直同计兄在一起,期间上过几回茅厕,这、这并不能说明什么吧?!”
姓计的也忙道:“是啊,我们也曾各自去过厕所,蹲得时间长些,便有他人无法证明不落单的时候,也并不能证明我们与吕策的死有关啊!”
武环则板着声道:“我无法证明,吃过晚饭我便自己在屋中看书,直至就寝时才同惊鸿进房共眠。”
“……”燕七看了眼燕小九。
燕九少爷也看了她一眼,就知道这位又没下限地脑补了,慢吞吞地接着武环的话道:“我也没有不在场证明,吃完饭我便在房中自己看书,直到就寝。”
乔乐梓摸着自己的双下巴略一沉思:“吕策的死亡时间推测是在寅时至卯时之间……你们几人就寝时是在同一房间还是分房而睡?”
“社长同燕翩然一房,我与计兄一房,吴兄李兄和吕策一房。”姓鲁的连忙撇清。
乔乐梓看向吴李二人:“那么昨天夜里吕策可有什么异常举动?”
吴李二人急急摇头,生怕脏水泼自己头上:“他跟平时没什么两样!用完晚饭同我们聊了片刻后倒头便睡了!”
“半夜里你二人可曾听到过什么动静?”乔乐梓继续问。
“没有。”吴李继续一口否定,“因着今日还要再到墓里来,我们都早早就歇下了,一觉至天亮,没有听到半点动静!”
乔乐梓转而问其他几人:“你们也没有听见动静?”
众人纷纷摇头。
乔乐梓见问不出什么来,便让手下将这几人分别带了开去进行例行的笔录问讯,墓室里一时只剩下了官府的工作人员和燕子恪燕七,乔乐梓就和燕子恪道:“怎么看这次的事件也是一次意外,不知大人有什么想法?”
燕子恪正望着墓壁上的古夜文出神,闻言幽幽地道:“古夜国,吾亦相信确曾存在。”
谁问你这个啦!乔乐梓幽怨地看向旁边的燕七,见这孩子将头一点:“我也相信。”
“所以这次的事件就是个意外喽?”乔乐梓强行扭转话题走向。
“吕策的尸身自事发后可曾移动过?”燕子恪的话题比他转得还彻底。
“不曾,除为了验尸改变过倒地时的动作,位置和方向皆未变。”乔乐梓道。
“尸体确信没有异常?”燕子恪问。
“确信,吕策确为吓死无误,身上无外伤,亦无中毒迹象,墓内不见打斗或挣扎痕迹,尸体也没有被移动过的痕迹,墓室及耳室、墓道、墓外周边皆做了详细检查,皆无毒物或能致死之物存在。”乔乐梓的现场勘查工作做得相当到位。
“由此可见,唯一存在的疑点就是以吕策如此胆小的性子和患有心疾的体质,是因何敢半夜独入古墓的。”燕子恪不再盯着那古夜文,转过脸来改盯着地上的吕策。
“利欲薰心啊!”乔乐梓叹道。
“他身上可装着药?”燕子恪问。
“装着,临死前还吞过两粒,仵作检查过,药是没有问题的。”乔乐梓该想的都想到了。
“吞了药也不济事么?”燕子恪看向站在旁边等着吩咐的仵作。
“回大人,死者应是吞了药后便进入了墓中,药还未及消化,人就已经受到了严重的刺激惊吓,便是吞了药怕也无力回天了。”仵作恭声答道。
“即是说,吕策一进入墓室不过须臾功夫便已病发身亡,如若是因这墓室内情境吓人,他在刚进入墓室门时大可立即转头离开,而他却是走到了这个位置,并已面向刻有古夜铭文的墓壁,可见让他受到惊吓的物事多半是在这个方向,然而我方才看过了铭文及附近,并没有被人做过手脚,如若是有人尾随而来有意吓他,那么他所面向的方位也该是进门处,亦或某人提前进入了墓室内,吕策即便看见也该是在进门处受到惊吓,就目前情况看来,吕策不似是被人为吓到,而是……”燕子恪说至此处,阴森森勾起唇角,瘆得乔乐梓一激凌,“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使然。”
可怕的东西?这墓室里所有东西加一起哪个能比你可怕?乔乐梓转转大头再次打量了一遍整间墓室:“要说能吓到人的,也就剩下这口棺材里的墓主了,难不成……”
闹鬼啊?!
身为执法者当然不能宣扬怪力乱神,况且:“棺材我已令人检查过了,钉得结结实实,要想打开必须得有工具,还要耗费不少时间,棺材下面也没有暗道,整个墓室都没有暗道或暗门,不可能有人能提前藏进来,再说事后也不好再把棺材钉钉回去,夜深人静的声音传得远……大人?燕大人?!您要作甚——你真要开棺曝尸啊?!”——卧槽!——喂!——住手啊蛇精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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