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镇远道:“哦?”就他这表现,真知道才是奇了怪了。
大头道:“王瑞说他想家了。”
“哦。”思乡真是千年不变的好借口。
大头道:“他说想要回家工作。”
常镇远的表情终于稍稍丰富了些,“你怎么说?”
“这个能怎么说啊。”大头挠头道,“这种事情别人也不好多说什么,反正我就说他在这里干得挺好的,要是放弃有点可惜。但是家庭也很重要,他要真考虑好了,我也会祝福他。”
常镇远知道王瑞为什么会变得这么阴沉了,闷葫芦遇到呆头鹅,有意思。
“怎么?我说的不对?”大头道。
常镇远道:“你都说这种事情别人不好多说什么,还有什么对不对的?”
大头道:“可我觉得他的情绪好像变得更加不对头了?”
常镇远道:“你觉得他什么时候开始不对头的?”
大头想了想道:“我也不太清楚。哦,那次我洗澡让他帮忙递条内裤,之后他关门的声音可大了。你说就递条内裤至于发这么大的火吗?第二天还给我脸色看,买了早餐也不吃,自己一个人跑了。后来就变得有点奇怪了,不对,好像之前那次,我腰伤了,让他帮我贴个药膏,他开始还答应得好好的,谁知到贴了几天就老大不愿意的。所以我说我羡慕你啊,有个二十四孝徒弟,我这个还得我照顾他的情绪。”
常镇远难得说了句公道话,“他不也照顾了你的起居吗?”
大头嘀咕道:“这都几天没煮饭了。”
常镇远按着遥控器,看着屏幕上的画面走马灯般地变换。
“不过,可能也没多久能吃的了。”大头突然蹦出这么一句。
常镇远道:“他决定要走?”
“不是啊。”大头道,“是珍珍,就是老油条那家店,你懂的。”
常镇远道:“她回应你了?”
大头嘿嘿笑道:“打算星期天一起出去走走。”
常镇远道:“才出去走走而已。”
“不是啊,她是那种特认真的个性。说出去走走其实就是打算认真考虑我们之间的关系,就是婚姻关系。我也这把岁数了,不饶人啊。”
常镇远余光扫到站在大头身边的王瑞。他手里拿着剩下的半瓶啤酒,大概想问他还喝不喝。
大头顺着常镇远的目光回头,“哎?你在这里多久了?”
王瑞拎着啤酒瓶,淡淡地问道:“还喝吗?”
大头道:“喝啊。你给……”
“我”字还没出口,酒瓶子就被拎走了。
大头没好气地看着常镇远道:“你看看他这个态度。”
常镇远将遥控往沙发上一放,起身问凌博今,“吃完了吗?”
凌博今正打算帮王瑞把桌上一部分东西收拾掉,闻言道:“吃完了。”
“上楼吧。”常镇远甩手就走。
大头目瞪口呆,“你就这么走了?”
常镇远道:“我是病人。”
“你是病人就自己走,拉着和尚干嘛?”大头看着自己徒弟在那里埋头收拾,别人的徒弟和他师父一起吃完就拍拍屁股走,心里老大不平衡。到底是自己的徒弟自己疼啊。
常镇远道:“他得伺候我。”
“我靠!”大头不可思议地看着他。
凌博今大概想到高速公路上那个车主随口的一句话,配合地笑笑道:“是啊。”
大头看着凌博今主动从常镇远手里接过花生,两人一前一后高高兴兴地上楼,再看站在旁边一声不吭的王瑞,心里落差感更大了,忍不住对王瑞道:“你要真觉得家里好,不如先回去看看?”
啤酒瓶重重地叩在桌上。王瑞提着啤酒瓶就进了厨房。
大头:“……”他怎么觉得他说什么都是错呢?
第二天回警局,就看到童震虎和刘兆面对面地坐在办公室里。童震虎的脸色就像外面的天气,有点阴沉。
刘兆看到常镇远进来,脸上立刻抹开了笑,“身体怎么样了?”
“退烧了。”
“去医院了吗?”
“吃药就好了。”
“年轻人就是不一样啊。”刘兆笑呵呵地继续扯着些无关紧要的话题,“我看你这阵子好像瘦了。”
常镇远虽然没有看到前情提要,但是看他童震虎两人的表情也能猜到一二,顺势道:“嗯,这阵子一直坚持锻炼。”
刘兆道:“锻炼身体是好事啊。童支队就一直锻炼身体,你看,多结实。”
童震虎道:“行了,别说这么多屁话,直接奔主题吧。”
刘兆慢悠悠道:“人还没到齐,你急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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