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个称呼,迟沧海实在是有点想挠墙,其实对于这个即将与他成亲的男人,迟沧海不大想面对他,这男人的目光总会让他有些慌,没了自己一贯的冷静,在心里叹了口气:“前面带路吧。”
还没走进连璟霄的院子,先闻到了梅香阵阵,等进了月亮门,才看到里面婀娜多姿,高雅清秀的一株株梅树,竟跟他宅子里的如出一辙,迟沧海暗叹:难怪他身上总带着一股冷梅香。
小厮带他到门口,福了一礼:“世子在里边等您。”说完便低头候在一旁。
迟沧海点头,走进小厅,没人,再往里走,便是书房,连璟霄正倚在榻上看书,乌黑的长发又是仅用一根发带束起,棱角分明,五官俊美,墨黑的眸子里含着冷肃的认真,此时的他比起第一次见面,倒是多了一份慵懒的味道。
连璟霄听到声音抬头,微微一笑:“听小厮说你进府来看望母妃。”其实迟沧海的马车刚到门口,他就知道了。
“嗯?什么?”听到他的话,迟沧海才惊觉自己看的出了神,不禁面上一红。
连璟霄站起身,走到棋盘边坐下:“可会下棋?”
迟沧海一愣:“沧海棋艺粗劣,怕世子笑话。”
连璟霄笑了一下:“无妨,当是陪我。”
迟沧海也不推脱,有事做,总好过两个人大眼瞪小眼,随手执起白子便落在棋盘里。
连璟霄随后落下黑子:“邱老赞你医术了得,可否告之师承何处?”
迟沧海发现连璟霄落子如风,棋风亦如其人,步步为营:“闲的无聊,杂书看的太多罢了。”
连璟霄并没再继续追问,只是了然的点点头:“原来如此。”
这下反倒是迟沧海有些愣住了:这也相信?他这话搪塞的很,因为没办法跟他解释清楚,但也不想骗他:“你真的信?”
连璟霄抬眼看他,勾了下嘴角:“为什么不信?你说的,我便信。”
迟沧海在心里骂了一句,他不得不承认,这人高明的很,他越这么说,自己越不想骗他……又落下一子:“机缘巧合罢了。”
连璟霄笑笑没说话。
盘上棋局并不激烈,表面上看白子已是垂死挣扎,但是当迟沧海又落下一子之后,连璟霄楞了一下,随后扯出一个笑容:“这样的棋艺还算粗劣,那些以棋手自居的文人岂不是要去一头撞死?”
迟沧海微微一笑:“在下是说跟世子比起来,棋艺粗劣,这局才做到这一步,便已经被你识破了。”说完又落下一子:“其实有句话,沧海一直想问。”
连璟霄这次观察着棋局,许久才落了子:“我为什么会赞同你做这门行当么?”
迟沧海手中的棋顿住,意外的抬头看了对方一眼,半晌才收敛心神:“是,为什么?”虽然是个大夫,但是身为一个男子,又占着世子妃的身份,却操持着这种营生,纵是他不会亲自为那些产妇接生,也难免不会让有心人说出闲话,当时他提出来的时候,林丹阳和镇南王迟迟没有开口,恐怕顾虑的就是这个,但是他没料到连璟霄居然那么轻易的就支持了他的决定。
连璟霄脸上始终带着淡淡的笑:“若是不会有人再因难产而死,让你了了遗憾,没什么不好。”
迟沧海愣愣的看着连璟霄说不出话来,他当年要当一名妇产医生的时候,即便是在现代,也有很多人不理解,哪怕是他医学院最好的同学,都不明白他怎么会做这样一个决定,但是他的确不想再让自己看到遗憾,因为他两世都被人告之母亲是因为生他难产而死,这样的压力,对于谁来说,都太过沉重了。而在他真的做了医生之后,才知道两个人都不可能是因为生他难产却又撑了五年才病逝,必定是死于非命,所以这份职业,对于他来说,远远不止是一份工作那么简单。
而现在,面前这个仅有几面之缘的男人轻易的就说出他的初衷……
迟沧海不奇怪连璟霄对他做过调查,他并不介意,处在世子的位置,万事小心是对的,他在意的,是这个男人能懂他心中所想……
迟沧海慢慢回神,叹了口气,把棋子放回棋盒里:“我输了。”
连璟霄挑眉:“让我?”
迟沧海摇头:“再有三子便可分出胜负,除非世子误判,而我算无遗策,以世子的棋艺和我现在的心绪,两者皆无可能,所以,我输了。”
连璟霄笑:“改日再下,我们来日方长。”
那句‘来日方长’总让他觉得对方话里有话……站起身施礼:“时辰不早了,我先告辞了。”
连璟霄点头,随后问了一句:“铺子准备何时开张?”
迟沧海狡黠的眨了眨眼睛:“下月初一,沧海刚刚请王妃邀请各府女眷到时办个宴会。”
连璟霄想了下,随即笑了:“定会很热闹。”
迟沧海眼带赞赏,他知道对方已然明白了他的用意。
直到回了沧海居,迟沧海才觉得奇怪,所以他今日找他,就是为了下棋?不过,他突然发现自己竟然可以和世子像多年朋友一般的聊天了……在心里微微的叹了口气:这样下去,只怕自己到最后输的便不止是棋了……
转眼到了初一,一处叫‘迎麟阁’的宅子前面,突然车水马龙,热闹异常。
在淮南,镇南王府的孟王妃无疑是后宅家眷之中,最高高在上的存在,不仅是她本身超一品夫人的诰命,还有镇南王在淮南的地位,所以孟王妃办的宴会,请到的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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