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有着夜空或噩梦般的宽大漆黑羽翼,长发近乎垂地的妖冶纤细美人在王暝的面前徐徐降落,乘风而来的最强天狗那张已经超出性别范畴的俊美面庞上满是戏谑的笑意。 妖怪山的统治者的皮肤白皙到近乎透明,与身上印着血色十六纹菊花的漆黑和服形成了鲜明对比;暗红色的邪性眼眸如同干涸的血渍般晦暗,却又似有春水涟漪流淌其中。他斜睨了恭敬行礼的王暝一眼,从鼻腔中挤出了不屑的嗤笑。
而身躯弯成一个微妙钝角的王暝并未恼怒,只是保持着完美的笑容,谦卑地开口:
“天魔大人能莅临此处,不胜荣幸。”
“不用这么惺惺作态,吸血鬼。”
出乎王暝意料之外的,这位眼高于顶的天魔竟然回答了他的话语。中性而魅惑的慵懒语调甚至隐隐表达出了欣赏的意思。
天魔眯起眼睛看向低头不语的王暝,他的一举一动中似乎都包含着让人发狂的邪魅气息。
“你我是同一种人,所以你的伪装对我无效。我能看到,真正的你是什么样子的。”
少年依旧没有抬起头来,他的语调也没有任何变化,依旧谦卑而恭顺:“我们早已不是人了,天魔大人。”
男子歪头,思索了一会:“也对。”
王暝和天魔一同进入了宴会的会场,身后自有妖精女仆关上那扇附加了无数术式的大门。天魔并不是最后一位客人,但王暝知道,那最后一位客人是决计不会走大门的。
少年始终落后了天魔一个身位,虽然这位最强天狗的力量层次不过与芙兰朵露相差仿佛,可那并不是王暝肆意妄为的理由。
“啊,我们的主角来了。”
红魔馆的宴会是西式与东式的结合体,妖精女仆们不断端上餐点,撤下空盘。宾客们在流水般的筵席中自行取用,虽然有着固定的桌椅,但这也不影响妖魔们手持高脚杯踱步于会场之中。
坐在主位上的蕾米莉亚看到了在进入会场后便和天魔分道扬镳的少年,红魔的城主隔着人群向自己的执事遥遥举杯,笑容戏谑。
她明知王暝不喜欢这种热闹喧嚣的场面的。
少年随手从身旁经过的妖精女仆手中的托盘上取下一杯殷红如血的美酒,仰头一饮而尽之后调转空杯,眉头轻挑。
内部不和是内部不和,某种意义上来说王暝和蕾米莉亚的相似之处不少于少年和女仆长的羁绊,甚至犹有过之,与他人如此大量普适的共同点应该归咎于王暝反复无常的诡异复杂性格。只是和十六夜咲夜不同,有着根本上利益冲突的蕾米莉亚在少年心中一直贴着“敌人”的标签。
嗯只不过最近换成了“死小鬼”,也算是一个进步吧。
这充满挑衅意味的寥寥数个动作虽然短暂,但在场的有心之人却都将其看在眼里,并在脑中录入这样的一个信息
“红魔的执事看上去似乎与馆主不和。”
而更少的一部分妖怪,则是将目光投向了少年空无一物的右手。
而就连诸位幻想乡中知名的大妖也无法说清,那个杯子是在什么时候消失的。要知道,作为生命层次早已升华到了另一个维度的生物,她们对于时间的概念可不像低等生物那么模糊不清,有必要的话,她们可以从另一个角度无限的向下回溯时间,直到确认某个事件发生的确切时间,确切到了普朗克时间等级的确切时间。
而那个杯子消失的确切时间就连大妖的眼瞳也无法从时光长河中找到,仿佛那个杯子本就不曾存在过一般。
但这又怎么可能能欺骗大妖的破妄妖瞳或者用一种人类相对而言更能够理解的方法来描述,多维度量子态感官的东西不是不存在,可这种力量无论如何也不应该在如此渺小,脆弱,不堪一击的妖魔身上出现。
直到她们想起曾经听过的一个荒谬传闻:红魔馆的执事是妖怪贤者亲手带入幻想乡,并寄放在这个新兴势力之中的reads;。
如今看来这也未必只是传闻而已。
就在八意永琳、四季映姬和小野塚小町的目光愈发深邃的时候,森近霖之助推了推眼镜,挡住自己灿金色的瞳孔,而缩在角落自斟自酌的天魔忍不住轻声嗤笑起来,吸引了许多目光。
到场的不只是那些立于顶峰的高层妖怪,还有许多拥有踏入这个圈子资格的普通妖怪的。若是每次宴会都只有相互之间知根知底的上位妖魔们口蜜腹剑的话,也颇为无趣。
而当那些妖怪目睹天魔那张妖冶面孔的时候,就迅速转回了头,不发一语。
放浪不羁的美人慵懒地倚在座椅上,随手抬起一壶难得的鬼族美酒微微倾斜,甘冽香醇的酒液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落入那张红得发艳的薄唇之中,被尽数吞下。
“那位看上的棋子,又怎么可能是普通的妖怪。”
天魔放下了手中空空如也的青花瓷壶,似是不胜酒力的眯上了眼睛,带着酒香的微醺的话语从唇中逸出,也不知是无意的醉语,还是有意的解释。
只是话音刚落,甜腻美好让人想起蜂蜜的女性声音就传了出来,声音不大,但在场的每个人却都能听清。
“天魔大人可不要乱讲话哦,王暝小哥与我可是毫无干系呢。”
不知何时出现的金发女郎斜倚着漆黑的裂隙,用一柄描绘着樱与蝶的折扇遮住了下半截脸庞,紫眸中水光悠悠。
王暝轻笑一声,身着执事服却行出东方之礼。他双手交叠微微弯腰,笑容和煦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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