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晚宴上吃饱喝足后,斯莱特林的学生们三三两两地回到了地窖。今天一天发生的事情太多了,让所有人都有一种精疲力尽的感觉,没有多说什么,大家简单告别了一下就各自回了房。
布雷斯去浴室洗漱了,海兰德坐在床上收拾他的行李,一件件日常生活用品和衣服被各自归位,突然,一个奇怪的东西吸引住了海兰德的视线。
“我什么时候放进去过这个东西?”海兰德疑惑地把它拿了起来。
这是一个黑色的长筒,上宽下窄,和麻瓜的喇叭有些相似,但上面却隐隐透着魔力的波动。在长筒的里面,放着一张小巧的白色便签,上面用翠绿色的墨水密密麻麻地写满了字,似乎是份说明书。
海兰德忽然想起来了,这不是上学期安东尼交给他的那个什么“通讯器”吗?他之前还答应过要帮他测试下性能的。想到这些,海兰德不禁有些惭愧,他之前完全把这件事给忘了。
说明书上的字迹龙飞凤舞,海兰德认了半天才勉强看出它的意思:“……念完启动咒语后,对着话筒讲出对话人的全名……先念姓氏,后念名字……同时在脑海中刻画出对方的形象……开始自动启动……”
海兰德挑了挑眉,在心里迅速挑选可以通话的对象。父亲肯定不行,他现在很忙;达芙妮和阿斯托利亚呢?也不好,她们是女生,这么晚了不大合适……那就德拉科好了。
决定了通话对象,他清了清嗓子,按照说明书上所说的念了咒语,然后清晰地说:“马尔福……德拉科……”就在他话出口的瞬间,脑海里飞速闪过了一抹铂金色,但还没等他想清具体模样,手中的黑色长筒就嗡嗡地震动起来。
一分钟过去了,两分钟过去了,五分钟过去了……
“兰德尔,你去吧。”布雷斯湿哒哒地从浴室里出来了。
海兰德扯了扯嘴角,把还在震动的黑色长筒扔到了床上。他果然不应该对拉文克劳的奇怪发明报以期待的。
夜已经深了,绿色天鹅绒的帷帐床中,传来一阵阵急促的呼吸声,海兰德眼睛紧闭,面色苍白,手指不自觉地痉挛着,似乎是梦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
梦里,火车上,一只摄魂怪慢慢摘下了黑色的斗篷,冲海兰德飘了过来。海兰德想用火焰烧它,却怎么样都找不到魔杖。摄魂怪腐烂的手摁上了他的肩,然后缓缓弯腰……
场景突然间幻化了,海兰德茫然间环顾四周,入目皆是一片雪白。天是白的,地是白的,没有一丝动静,茫茫天地间,什么东西都没有。这场景,他已经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
又是……这样吗?
听不见任何声音,看不见任何事物,甚至连声音都发不出来了。不知道外界时间的流逝,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否还活着。在冰封的世界里,永远只有他一个。
海兰德伸出了手,但他连自己的手也看不见。
“兰德尔,你还不起床吗?”
海兰德猛然睁开了眼睛,他的额头上满是冷汗。拉开帷帐,微弱的阳光照了进来,海兰德长嘘一口气,喃喃道:“幸好是做梦……”
英格兰威尔郡,马尔福庄园。
宽大华丽的檀木床上,卢修斯缓缓坐了起来,他灰蓝色的眼中没有往常的冰冷,反而少见地充满了迷蒙。他似乎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在梦里,有一个苍白色的身影,始终在他的身边,但他想要去碰触,却怎么样也抓不到。
“真的只是梦吗?”卢修斯捂住了心脏,那里有一种很怪异的感觉在蔓延,涩涩的,几乎要溢出来。
早餐的时候,海兰德的心情一直很是烦躁,几次把南瓜汁当成牛奶倒进杯子里。昨晚的恶梦勾起了他尘封已久的往事——那可不是什么美好的回忆。
斯莱特林的长桌旁,血人巴罗和海莲娜飘荡着穿过。巴罗或许不应该再叫血人了,他的长袍上干干净净的,眼神也不似往日的呆滞。海莲娜看海兰德看过来,调皮地眨了眨眼,露出一个柔软的微笑。
海兰德勉强露出一丝笑,举起牛奶杯遥遥示意。
“兰德尔,等一会儿一起去教室吗?”布雷斯问,他看上去昨天晚上没有睡好,狭长的眼睛下挂着两个不算很重的黑眼圈。
海兰里拿出课程表,看了看说:“我等一下是占卜课,我记得你是算数占卜吧?”
布雷斯诧异地睁大了眼睛,过了好一会儿才开口道:“你报了占卜?特里劳妮那个女骗子根本什么东西都不会,只会装神弄鬼。据说她以前到处求职,但哪怕是对占卜水平要求最低的天气预报台都没肯要她。现在她成了霍格沃兹的教授,每年都会预言一个学生拥有不详,但至今为止,她所预言过的人还没有一个死去的。”
海兰德蹙眉道:“我曾经在一本书上看到过,特里劳妮家族是魔法界有名的预言者之族,而且只有觉醒预言天赋的人才能继承特里劳妮这个名字。难道这都是骗人的吗?”
“那当然不是骗人的!”一个清脆的声音在海兰德另一侧响起,达芙妮带着甜美的笑坐了下来,“我姑姑的表姐就是特里劳妮家的,她的画像和我说过,真正的预言是不受预言者控制的。天气预测那些小事,算术占卜就可以推算出来,算不上真正的预言。”
布雷斯闷不吭声地从篮子里拿出一片面包,开始在上面涂奶油。达芙妮咳嗽一声,也拿起一片面包,笑得格外灿烂。
“布雷斯,达芙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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