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他觉得,可能还是中军帐最安全。军中多是血性男儿,根据这游戏的坑爹程度,他要是去住那种全是人的地方,就谢清和的相貌,不等于羊入虎口么。而楚徵,至少他生气拒绝了,他就不会再得寸进尺了。
……卧槽,为什么老子一个直男能这么心平气和地考虑这个问题?!救命,这游戏有毒!!
深夜,方宜臻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楚徵怎么还没回来?去哪儿了?
他披上外袍,走出帐门,站在外面吹了会儿冷风,突地,一滴凉水滴在他的鼻尖。
方宜臻抬手一摸,然后似有所感,抬头望天。
一丝一点的雨滴从空中飘落而下,转眼间,就变成了倾盆大雨。
这场期盼已久的大雨让军中将士激动地全都跑了出来,纵情在大雨中大声喊叫,方宜臻站在淋不到雨的地方,隔着雨帘看到一道身影越来越近,直到站在他面前。
楚徵甩干了手上的雨水,这才伸手替方宜臻裹紧了外袍:“在等我?”
方宜臻白眼一翻:“我在看雨!”
楚徵低笑一声:“清和,你怎么知道今日会下雨?在这之前,揽云关已经有一年多没下雨过了。”
方宜臻轻哼道:“我就是知道。”就他这个运气好到爆棚的体质,那还不是要什么来什么?说不定明天就传来从厌军集体腹泻,大兴军不战而胜的消息了。
楚徵眼含笑意,看着方宜臻露出一点得意的小表情,心底越发瘙痒难耐。百般纠结后,还是控制不住那疯狂生长的渴望,又朝方宜臻伸出了咸猪手,想要更靠近一点。方宜臻警惕地瞪他一眼,转身就进帐去了。
楚徵摇摇头,无奈地低叹了口气,跟着进去了。
初春时节,揽云关又地处北方,一到夜晚便寒意入骨,方宜臻裹着被子也抖个不停。他露出两只眼睛,悄无声息地看着楚徵,身体时时刻刻都做好了防守抵御的准备。
楚徵看他谨慎的模样,啼笑皆非:“你安心睡吧,我睡地上。”
说罢,他就搬出一床新棉被,随意往地上一铺,然后开始脱衣服。
水滴淅淅沥沥地从他的衣服上滴下来,很快,地上就潮湿一片了。
因为条件不好,所以营帐都是就地搭建的,里面没铺地毯,全是泥土地。方宜臻看楚徵就躺在那又潮又冷的地上,心里忍不住打起了鼓:我会不会太过分了啊,他好歹也是个王爷,要是这么睡一晚,明天冻出毛病来怎么办?呃……这床这么大,两个男人睡,好像也不挤?
妈的,都是男人,扭捏什么?楚徵要是敢毛手毛脚的,他直接把他踢下去就得了。
“楚徵,你上来睡吧。”
方宜臻往里挤,靠着壁,然后拍拍空出来的位置。
楚徵一挑眉:“怎么突然对我这么心软了?”
“爱睡不睡。”
楚徵马上把被子往床上一扔,然后在床上躺下来。
隔着一个人的距离,方宜臻还是能感觉到楚徵身上的寒气,冻得他睡意尽失。
睡不着,方宜臻干脆就睁着眼看帐顶发呆,过了许久,他不知不觉地睡着了,朦胧间好像被抱进了一个火热的怀抱里。
他实在太困了,就懒得挣扎了。
模糊间一个念头闪过:这人难道是特地等身体变热了之后才来抱他的么……
第二天一大早,方宜臻一睁眼,就面对了跟楚徵大眼瞪小眼的尴尬处境。
楚徵一只手被他枕着,一只手则是紧紧地搂着他的腰,而两人身体相贴,只隔着薄薄一层里衣。
方宜臻已经被他锻炼出一颗无敌金刚心了,他淡定道:“请放开我,王爷殿下。”
楚徵一挑眉,轻笑道:“如果我说不呢?”
方宜臻眯眼:“你是不是还想尝尝昨天的滋味?”
说着,他伸出手,故意做了个五指成爪的手势。
楚徵一愣,然后不可抑制地笑了起来,随即他哑声道:“既然你也有这个想法,那我就不客气了?”
……然后方宜臻就感觉到楚徵某个不可言说的部位有意无意蹭过他的大腿。
方宜臻简直要疯了,腾地坐了起来:“怎么会有你这么不要脸的人!”
楚徵哈哈大笑,不再为难他了。
两人穿好衣物,一前一后出了营帐,外面雨还没停,只不过没昨晚那么大了。
这时,林勇兴高采烈地从远处跑来:“王爷!王爷!好消息啊!”
楚徵恢复在外人面前淡漠的样子:“慢慢说。”
林勇喘了几口气,嘴角都快咧到耳根了:“昨天雨势大,山贼的山头跨山了,整个山寨都被埋了,大家伙一大早去搜山,发现了他们藏在半山腰洞穴里的粮草物资,全是从羽炎军那里抢来的,比我们的好上太多了,我们就全搬回营地了!这回我们至少有七八天可以撑!”
听到这样的好消息,楚徵也是喜上眉梢,忍不住搂住方宜臻的肩膀:“清和,你连这个也猜到了?”
方宜臻点头:“昨日去观察地形,我就发现那山头山体陡峭,高低不平,土石也松散,在暴雨冲刷下,很容易跨山。不过光是七八天的粮草还不够,你让军中将士假扮山贼,占住山头,看到有羽炎军的粮草就全都拦截下来,直到战争结束。”
楚徵马上就去指派人了。
林勇站在原地,方脸憋得通红,最后还是单膝跪地,拱手道:“昨日是林某有眼不识泰山,谢公子果真神人,短短两日,困扰我军已久的粮水问题俱已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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