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妒火中烧的公主
在这个男女比例严重失调的世界里,不管是少年,还是成年男人,往往都分不清友情与爱情的界限。
这两者本来就不易辨析,尤其是在双方彼此保守了同个秘密,达成一致默契的时候。少年人之间的感情基础,总是比友情来得深刻许多,又尚未跨入爱情的领域。曾有一位哲人将之笼统地称为“战友情愫”。
没有异性作为调情对象,自然而然的,男生们就把贵族恋爱的那一套,带到了同伴的身上。
比如说:文术有事钟无艳,无事夏迎春的脾气,以及呼唤钟无艳时那“亲爱的”三字有效咒语,事实上这一称呼在学院中十分正常、普遍,他甚至说不清“亲爱的”有什么涵义。
辰砂同样也不知道,然而通过今天的事,他知道了一点……只是一点。
辰砂再不通世事,也明白文术受了极大的伤害,不是因为额头上光芒四射的大包,而是比这更严重的,眼睛看不到的,心中的挫折。
文术受了伤,令他心里十分不舒服,悲伤更甚于当事人。
“喂,老大,你在哭吗?”辰砂难过地摸了摸文术,尝试着让他坐直。
文术的声音嘶哑且低沉,有一瞬间与诃黎勒的声调重合。
“老子对她……这么好,这么爱她……那小娘儿们。”
辰砂道:“女人?”
文术歇斯底里地喊道:“女人——!”旋即把辰砂推倒在床上,野兽般地伏了上去。
“哎,老大!呜……”辰砂使劲挣扎,文术带着酒气的嘴在他脸上乱蹭乱亲,辰砂用力推搡,双唇已被文术牢牢封住。
文术的舌头撬开辰砂的牙关,带着一股酒精的味道侵袭进来,他的吻霸道而火辣,辰砂气息一窒,衬衣被揉得凌乱,瞬间没了力气。
文术几乎是发泄地,疯狂地亲吻着辰砂,最后彼此间俱接不上呼吸,剧咳了几声,辰砂终于恢复了清醒,猛地推开文术,道:“是我!老大!”
辰砂不断急促喘气。
“我知道是你,亲爱的……”文术冷冷道。
辰砂瞳孔倏然收缩,瞳中映出文术充满了眼泪的,明亮的深棕色双眸。他们胯间隔裤厮磨的那物,俱是起了反应,硬得互相抵着。辰砂尴尬地屈起一脚,尝试掩饰,膝盖抵着文术的胸口,不让他靠近。
文术再次不由分说地吻了上来,辰砂吼道:“别这样!我不喜欢!”
辰砂的膝盖猛然使力,文术认真的吻与他的唇轻轻一触,便被顶得身体后仰,辰砂顺手操起床头的铁管子,朝着文术侧脸挥去。
文术大叫,摔在地毯上,昏了。
辰砂闭上双眼,叹了口气,擦去嘴角接吻后的湿润,吐了口唾沫,俯身上前,把文术抱了起来,摸摸他红肿的侧颔,以及肿得老高的额头。
文术的伤势复原了,唯剩邋遢的,脏脏的外表,以及被自己扯得纠乱的头发。
辰砂把文术的手臂搭在自己肩上,半抱着他下楼。
文术被走廊上的风一吹,便即醒转,冷哼一声,道:“你们都是……混账。”
“你下手真……狠,老子记下了。”
辰砂低声道:“对不起,老大,别难过了。”
辰砂又学懂了一件事:爱情有时并不会得到回报,至少文术就是这样。
白杨学院正厅中,站满了前来接孩子的家长。
诃黎勒与文元所站的一小块地方,自然是没有人敢靠近的,诃黎勒曾经杀过大厅中不少贵族的父母——在四年前,称为“帝都流血夜”的那场政变中。
毕方国四大将军死了两个,满城贵族有一大半被抄了家,其中不乏无辜的,统计错误的大臣家属。
诃黎勒一手拿着名单,另一手握起军刀,对着名字,连着捅死五百余户,共计一千多人。皇室才下令调他回防,并告诉他:将军,你刚才有很多人杀错了。
诃黎勒冷漠地点了点头,扔了名单,军刀诤然归鞘。
杀错了就杀错了,还能怎样?反正照着名单杀,不关他的事。
自此杀人狂威名远扬,冰刃将军的名字以一把简单的军刀,刻在了帝都所有贵族的心上。
大厅中诸人恨得诃黎勒牙痒,当然,将军是毫不在乎的,他现在最在乎的,是佩兰院长手上捧着的东西。
诃黎勒看着佩兰院长手中那厚厚一摞月考试卷,心里直发毛,佩兰推了推眼镜,诃黎勒与文元并肩走上前去,周遭贵族家长纷纷恐惧地,自发地让开一条路。
佩兰有礼貌地笑了笑,道:“诃黎勒将军请稍等,等我念到名字您再过来。”
文元尴尬道:“舍弟……”
佩兰淡淡道:“文元阁下也请稍等。”
文元微张着嘴,完全不敢相信佩兰说了什么,那捧试卷从上到下,是从最低分的学生开始念名字,每次文元前来,第一个名字俱是“文术”,令他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然而今天佩兰示意他“稍等”!
这真是文元这辈子听到的最美妙的词语了!
佩兰清了清嗓子,念了一个学生的名字,厅内响起小声的窃笑,那名学生脸色通红,硬着头皮上前领考卷,当场被其父扇了一耳光,拽着衣领拖走了。
文元激动得耳朵里冒出不少蒸汽,只要不拿倒数第一,得几分都是赚!
佩兰名字一个接一个地念出,文元终于欣喜万分地捧到了其弟的考卷——十七分,不及格。
这真是极大的一个进步,那十七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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