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什么?”靳胜接话,“灵气有没有、又或者够不够?”
这话过于一针见血,以至于杜英马上就转头盯了回去。然而他立刻意识到自己反应太激烈——靳胜不一定知道他能坚持到现在的原因,有可能只是猜测——就露出了个惯常的笑。“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没问题。”
靳胜很想哼一声,但忍住了。对于迷宫里发生的事情,他已经有八成把握确定是杜英。只要有杜英不想让他发现他们发生了某种关系这个前提假设,一切就都说得通了;顺道,还能解释他后头的迷宫之路变成单行道的问题。
可杜英为什么要当作这件事没发生过?是怕他死缠烂打,还是觉得那是个该被避免提起的错误?
不论是哪种猜想,靳胜都很不满意。他自认没有苏由和江思齐万人迷的程度,但左看右看条件都不差,哪里至于让人避之如猛虎?
只可惜,这种纠结心塞的感觉,目前没人能感同身受。比如说和江思齐并排坐着的苏由,这时候只探出身子看窗外的风景,根本没注意到简短对话里的暗潮汹涌。
“城黄口看起来还好,后面牛背山倒也明显。”他一边看一边将看到的现实和手机上的地图相比对,“匠营子和黑虎头根本看不到。”
必须要提的是,就算不会五行八卦,苏由、靳胜、江思齐的方向感也都是值得称道的。换句话来说,就是看图走路绝对没问题。而苏由提到的那些,就是沁河古道上将要经过的地名。
“匠营子地方不大,而且早就废弃了。”杜英从那种“完蛋靳胜好像知道了什么”的糟糕感觉中回过神,赶紧解释,“黑虎头要从侧面看才比较容易发现,从上往下一点特色也没有,难找是正常的。”
苏由点头。那个酷似江思齐、有实体的鬼已经很多天没有出现,江思齐看起来也好端端的,他勉强放下了心。虽然这一连串事件都可能是那家伙在背后操纵,但至少是他们几人一起处理。而且,江思齐就在他眼皮子底下这点很重要,因为他觉得一模一样的脸绝不可能是偶然,必须和江思齐有关!
这时候必须得插一句,苏由绝对是个标准的弟控。只不过,江思齐在兄控上表现得更明显也更深刻,冲淡了人们的这种印象。
所以,江思齐对苏由想法的估计十分准确——哥哥什么的,就该照顾弟弟嘛!
几人各有心事,所幸都还记得他们是来干嘛的。本来城黄口能算历史古城,还颇有景点可以溜达,但没人有心思去参观。他们下了飞机,连落脚点都没找,就马不停蹄地出了城。靳胜已经定了车,直接把他们送到牛背山脚下。
夏天天黑得晚,所以他们到达时太阳下了山,但依旧能看见远近起伏的山峦。暮色四合,山风阵阵,猿声隐隐,住惯了钢筋水泥房的人大都会产生穿越错觉。
“又是山,”苏由没忍住问杜英,“这次该不会是里山外山什么的了吧?”
杜英也在打量四周,闻言摇头。“我看不太像。”
“那就好。”苏由松了口气,又意识到另一个问题:“你之前没来过?”
杜英继续摇头。“灵气限制,我们都很少离开排云山。知道的事情,大都是口舌相传的。”
靳胜对此的反应是翻了翻手里的地图。“这么说来,要不是网上有3d实景地图,我们到这里还得亲自踩点?”
“有地图也得踩点。”杜英提醒他,“风水也不是一成不变的,看到实际情况才能下定论。”
“至少大致地形错不了。”苏由接话。“照前秦皇帝修宫殿的大手笔,他们留下来的东西肯定不是普通的风水宝地。而根据山脉走向来确定的风水宝地,除非山崩地裂,也跑不太远。”
虽说苏由这是临时抱佛脚以后的现学现卖,但好歹显出他有认真研究了,杜英表示十分欣慰。“没错。不过那是很大一块地方;现场观察,就是为了确定最后的地点。”
“先是牛背山,”江思齐研究地盯着远处一座脊背拱起的山峰,“经过匠营子,然后找到黑虎头。朝着虎头的朝向走,就会发现沁河的源头龙洞。”他重复了杜英拟定的路线,画风一转:“但我怎么觉得,如果资料没出错的话,虎头正朝着沙漠戈壁的方向呢?”
这话里的疑问很明显,就是,水源所在地怎么可能是沙漠?
“这我的确不清楚,”杜英承认,“所以就算是我,也不能打包票一定对。”
几人面面相觑,然后江思齐自己岔开了话题。“不过现在更重要的是另一个问题。”他摇了摇手里的地图,“这里的水,能算河源水了吗?”
河源水来自于他在前秦书里找到的一段描述。“昆仑觞,其色赤。泛舟其上,匏壶取河源之水,隔夜视之,色沉如绛,味甘而美。”
这句话的意思大致就是,有种酒叫昆仑,颜色赤红;酿酒用的水来自河源,放一晚上颜色和味道就变了。
不得不说,形容实在太泛泛。但除去这个,就没有更符合要求的答案了。并且,河源地区也符合样本分析的结果。
于是他们知道,目雷杯里原来盛着的酒名字是昆仑觞,产自河源;酒杯很可能也是在河源铸造的。但具体哪个地方,还是得靠两条腿走出来。
“我也想知道这个。”苏由肯定,同时十分纳闷,“什么水放一晚上就能变成红色?怪不得前秦书被有些人认为是山野怪谈呢!”
“不管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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