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多年后,古东平依然清晰记得,在一个金黄色的黄昏午后,太阳的余晖多一分不多少一分不少,从书房后的窗户,跨过三层四列书柜的缝隙,一缕光芒洒在已经化为灰烬的雕像上,那一刻散落在暗格内的尘埃好像沾染了灵性,他模糊意识到在他脑海中隐隐听说过的一个说法,有些传承注定只有一个传人。
竖日清晨,沐静庄园少见的笼上了白雾,古东平将要去做他离开父母的最后一件事,前往训练营挑选他的甲士。
古家训练营分为三种,第一种是与古氏私学学堂相互承接,在三类训练营中是甲士素质最高的,待遇也是数一数二的;第二种是从小和古家签署了培训协议的家庭,由古家与城主府进行沟通,让他们的子女免除帝国教育,直接由古家进行培养,从这一类训练营出来的甲士是许多支脉争先恐后争抢的,因为他们最为忠心;最后一种也被称为死亡训练营,里面的大多数是奴隶或者是异族,古家给他们一个机会,从训练营中走出来,他们有机会改变自己命运,相应的是很少有人活着出来。
古东平想要的是从死亡训练营中走出来的,他需要的狼一般的战士。第三类训练营中的甲士最难以把控,他们有些天赋惊人有些战力绝伦但是想要他们忠心耿耿那就需要首领时时刻刻的让他们知道谁才是强者,通俗的说要让他们知道恐惧。因此最为讨喜的是从小培养的甲士,实力差一点没有关系,对一些上位者来说关键在于绝对掌控力,而死亡训练营出来的甲士往往沦为战场的炮灰。
古东平清楚这些,但他没有心思改变这种状况,不是谁都可以允许一个不听话刺头不断撩拨自己的耐心,而他需要的正是这种刺头,因为他自己就是极具野心的人。
宝井训练营位于鹿泉郡临漳县城外的荒郊,是距离沐静庄园最近的训练营,宝井里面鱼龙混杂,杀人犯、异族、背负深仇大恨被人追杀到了绝路的人等等,毫无疑问宝井是一处死亡训练营,死亡率是五成,算是中规中矩,不高也不低。
古东平带着谢飞鹏六人,两辆车,迎着白雾压着大地,驶向宝井训练营。
头车只有古东平和谢飞鹏两人,谢飞鹏当司机,古东平坐在一旁。
谢飞鹏一边稳稳驾驶者车子,一边对古东平抱怨道“少爷,老爷和夫人的意思是刚开始一切还是以平稳为主,你一声招呼都不打直接过去,老爷夫人要是知道饶不了我。”
古东平手里把玩着自己刚刚得到的通讯罗盘,里面有古家的专用频道,笑着说道“我提前已经通知了宝井方面的人,这次家主赐了一百个甲士,而且特别说了我是有选择资格的,所以选择权我还是有的。”
谢飞鹏控制车子过了一个急转弯,嘴上不停“要是老爷知道还不得被你气死,同样一个中队还是选择那些家族从小培养的价值更高一些。”
古东平意味不明的说了一句“同样一中队甲士,你觉得谁干的过谁?”
谢飞鹏气得一笑“少爷你是铁了心了,你明明知道帐不是怎么算的。”古东平也是一笑嘴里喃喃说着谢飞鹏现在不理解的话“所以说干尽坏事不算什么,只要不得罪权势,就没事,没有实力也不算什么,只要足够忠心,就珍贵,可是以后羊越来越难活了。”
宝井训练营被一圈低墙环绕,也无重兵把守,训练营说白了是给训练者一个希望,实现双赢,不同的是有些人可以轻易看到希望有些人必须九死一生,选择进入死亡训练营的大多数心有执念,有不得已苦衷,除非活着出去,逃出去的不是很多,并不是所有杀人犯和异族都是混蛋,这是不知道那个混蛋学者说的,有些时候古东平觉得这话还是有些道理的。
车子进入宝井训练营,透过车窗可以看到那些个或是衣衫褴褛或是目光凶狠的一个个作训者,口哨声和竖中指的比比皆是,他们知道这些人是在选炮灰,没有几个人有胆子真正用他们,把他们留在身边,古东平身处其中才知道为什么好多人不喜欢乃至厌恶这些人,确实他们实在不知道讨好叫做什么,长时间游走与生与死之间,除了少数的烙印在心头上难以割舍的沉痛或美好的记忆,他们接近于**裸,无牵挂,无害怕。
古东平刚进入,一个管事模样的人亲自给他打开车门,同样是目光凶狠,脸带着伤疤的汉子努力挤出几分笑容,试图谄媚讨好,下车后古东平只看了管事一眼就差不多明白了他的处境,本身是玉阙境,但是主管舅舅不清姥姥不爱的宝井训练营,毫无疑问是一个不受待见的玉阙境武者。
下了车古东平摆了摆手,脸色不变的看着一角落里一堆男人围着一个女人里面还有痛苦尖叫声传来,他直接了当的说道“介绍一下宝井的情况吧?”
管事也看到了角落里发生的一幕,他眉头微皱道“宝井训练营是两年期的作训营,每一批人次无论在外面身份如何,种族如何,恩怨情仇如何,进入宝井一切算是从头开始,两年内会有八场无限制厮杀,直到死到一定人数才会停手,八场考试后,还活着的古家会为他们登记身份,如果还有放不下仇怨的,投身战场积累功勋,古家也会为他们报仇,当然除了训练外他们在这里面是自由的他们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一切,只要不出人命,我们不会追究。”
古东平指了指角落,从绰绰人影中还可以看到被两个男人压在地上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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