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伟成听完杜鹃带过来的话后,不由得感到有些许困惑。
这杜鹃的话语中所指不清不楚,但因前些日子母亲哭诉了父亲有外室之事,自己也不由得想到那些话的内容应与此事相关。
但何伟成感到奇怪的是自己在书房中修炼,一直外放着神识,虽达不到每时每刻,但相间隔的空白时间也很是短暂的,自己也感到极为辛苦,但可却都未曾发现父亲过今日有任何要外出的举动。
那为何一直只在佛堂和自己院落中来回的母亲,却知晓了此事?还让这杜鹃大摇大摆的前来传话呢?
这些想法仅仅是在何伟成脑中一闪而过,而今他更为关心的则是:父亲今日便是要去寻那女子了?那女子到底是何人?
何伟成走出自己的书房,朝院外走去,离父亲的院子越来越近,神识中父亲院落里的景象亦就变得更为清晰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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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玉堂从自己房中走出,看起来身着的衣服与往日无异,甚至身边跟随的小厮手中也不见拿了任何的包袱和物什。
小厮从何玉堂院中出来后,便前往了知州府的马厩,让还在马厩中清扫着的马夫牵出了两匹高头大马,其中一头枣红的马,似乎性子不是太好,在马夫将其牵出来套上车套时,摆了摆身子,将车套甩开了。
马夫有些无奈地在一旁好声好气地说着话。
“马儿马儿、好马儿,你可别恼啊,何大人这不就来找你了吗?知州大人平日里公务繁忙,没有太多的空闲时间,只能偶尔前来找你一次。平日里,我可是一直给你好吃好喝的伺候着,你这还闹哪门子的脾气啊?”
新来的那位何大人院落里的小厮用很是惊异的眼神直愣愣地将正对着马儿自顾自说话的马夫看着。
“我说····你··你这跟哄个小孩儿似的······”
“哈哈哈,可不就是个小孩儿吗,何大人宝贝着呢。这马可比你我精贵,不好生哄着,回头主人家一个不高兴,我还有一家老小需要养活呢······”
马夫哈哈一笑,想起眼前的是不久前才跟随在何大人身边的小厮,不由好心提醒了几句。
“恩·······谢谢老大哥提醒了。”
小厮听罢知晓马夫是在好心提醒自己,不由道了声谢。
“嗨,这有什么,来,搭把手,把这垫子铺上。”
见小厮明白了自己的话,马夫话语间透出一丝高兴之意。
将马车拾掇好后,马夫便将马车赶到后门,在门外候着何玉堂。
这马夫也算知州府里的老人之一了,从前何大人还不是这海州城的知州大人时,马夫就在何府里呆着,有时替何玉堂赶车,平日里就在何府中伺候府中的马匹。
何玉堂最是钟爱那匹枣红色的大马,平日间马夫都将马的毛发洗得油光水亮的。
何玉堂偶尔会前来看一看,见自己钟爱的马儿被伺候的这般好,自是对马夫感到满意,这马夫就一直这样当着马夫了。
平日里在府中也没有什么存在感,毕竟区区一个马夫在府中不止一个,但何玉堂每每前去找婉儿时,连惯常用着的小厮和那老阿旺都不会带,就只是让这马夫赶着马车出去,之后都是马夫掐着时间在要求的地方接回何玉堂。
何玉堂上车后,马夫便赶着马车上路了,多的一句话都不说。
而何玉堂除了上车时,说了一句到那临近东海的边上,便再没有说第二句话。
今年过年时,何大人外出亦是这般,说要前去那临近东海的边上,让马夫好生想了一番,才知晓自家老爷大概是要前去何处。
从前在淮县时,何大人也是这般,起初马夫还会担心何大人的安危问题,硬着头皮说了想要跟随之意,何玉堂只是冷眼看了一下马夫,马夫便再也不敢乱吱声了。
马夫当时被吓了一身的汗,以为自己冒犯了自家老爷,自己独自回府的一路上,都是担心不已。
未曾想后来何大人回府后,自己还是在马厩中好好地当着自己的养马人和偶尔兼职一下马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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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到了。”
马夫轻轻对着被帘子遮挡的马车说道。
“恩······你且将枣红马儿牵与我。”
还是同过年时前来的情况一样,自家老爷独自骑着枣红马儿独自出行。
也不是没有过一丁点儿的好奇,但只要是在府中发生的消息,就总有传出来的一日,虽然亦仅仅是在府中流传着,何大人在外的名声都极好,一路官运亨通,百姓亦觉得何大人是一位爱民的好官,甚至没有出现过一丝一毫贪婪百姓钱财或朝廷公款的事情,而且还为百姓做了许多实实在在事情。也许只有在府中生活着的人,能听见些许府中周围声音的人,才真正知晓自己的主人家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但身为下人,卖身契在主人家手上,自己的性命便把控在主人家手中,主人家一句话就可以决定府中下人的生与死,府里的下人也只敢在心里充满抱怨时,念叨几句,连念叨之时,声音都不敢放大声了,毕竟家中还有老人和儿女、妻子和孩子······
马夫赶着马车回何府时,在鞭打着马儿时,不由得想起了自己多年来在何府中的这些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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