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暗的天空划过一道刺眼的闪电,紧接着是一声响彻天地的雷声突然炸裂,正要研磨咖啡豆的秋童猛地打了个哆嗦,手中的咖啡罐应声落地,黑色的咖啡豆滚落了一地。
怎么回事?为什么突然心慌得快要窒息过去?她惶惑地看着窗外的滂沱大雨。中秋节都过了,这个季节怎么还会有这样的雷雨天气?
桌上的手机急促地响了起来。她扑过去抓在手里,是爸爸的号码。秋童的手抖起来:“爸爸?”
电话里传来华振邦疲惫沙哑的声音:“明珠,我在市医院脑外科,你过来一趟吧!”
医院?脑外科?发生什么事了?
“爸,您怎么啦?不舒服吗?”
“不是我,是……你妈妈。”
妈妈?!
“咔嚓!”窗外又一个炸雷响在耳边,一种强烈的不安袭来,秋童拉开房门就冲了出去。咖啡店外暴雨滂沱,茫茫天地间只听见一片哗哗的雨声,秋童瞬间就被淋了个透心凉。
妈妈,你怎么啦?妈妈,你要坚持住,明珠马上就到!妈妈……
铺天盖地的雨水蜂拥而至,雨刮开到最大档也无济于事。老天!你是故意与我作对吗?为什么所有不幸的事情都是在这样的雷雨天气发生?你还要让我失去多少?……不!不!求你,别再让我失去,别再让我失去了……
手术室的灯亮着,华振邦孤零零地坐在外面的椅子上,花白的脑袋深深地埋在臂弯里。
秋童跑过去,惶急地抓着他的胳膊:“爸,妈妈在手术吗?”
华振邦轻轻点了点头。
“怎么回事?妈妈怎么啦?”秋童慌乱起来,“中秋节不是还好好的吗?”
华振邦不敢面对女儿,半响才道:“是脑溢血。”
脑溢血?秋童脑中“轰”得一声,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怎么可能?怎么会?她疯狂地摇撼着爸爸的手泪流满面:“妈妈不是一直在吃降压药的吗?怎么会突然脑溢血?爸爸你有没有弄错,有没有弄错啊?”
华振邦无言以对,将头转到一边去,默默地流着泪。
看到爸爸的表情,秋童蓦然明白了,这一切都是真的,妈妈确实是脑溢血,现在正躺在手术台上生死不明。
妈妈,我的妈妈!一股寒意从脚底升起很快扩散至全身,莫名的恐惧令她浑身冰冷,大脑也似乎在一瞬间短路,两眼怔怔地看着手术室的大门。
秋童走失后,妈妈常年生活在痛苦自责之中,心情压抑焦虑,时间久了血压也随之升高。可是她一直在服用降压药,怎么会突然引发脑溢血?难道是受到了什么刺激?
“我妈怎么会突发脑溢血?”秋童看着满脸痛苦纠结的华振邦,“爸,你告诉我,妈妈到底为什么会突发脑溢血?”
华振邦叹了口气,咬了咬牙说道:“今天中午,乔姿去了家中。”
“乔姿?”秋童的心脏一阵狂跳,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这条毒蛇见了妈妈,一定会说出爸爸所有的事情,妈妈怎么接受得了?
“她为什么突然找到家里去了?”
“我也不知道。”华振邦摇摇头,“我到了办公室以后忽然觉得心里不对劲,就返回家中,正巧看见乔姿在那儿……”
“那你为什么不阻止她?”
华振邦痛苦地闭上了眼睛:“她已经都说了……过了没多久,乔美凤也去了……”
什么?秋童眼前出现了这两个心狠手毒、原形毕露的女人围攻妈妈的场面。她们卑鄙狠毒牙尖嘴利,善良文弱的妈妈猝不及防之下又怎么是她们的对手?只能是由着她们欺辱嘲弄!
“妈妈!”秋童以手擂墙心痛地大叫一声几欲昏死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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