沁蓝挑起珠帘,请张太医入内,龙床帷帐外,伸出一只手臂,而除了这手臂外,其余全被遮掩,令人看不清床上的人。00小说00x
帝王盯在一旁,张太医额上冒着虚汗,不容多想,便急忙稳定心神,近前切脉,并报诊断结果,“皇上,婉郡主乃湿热,脉濡缓,急须清热解毒。另婉郡主郁结于心,时来亘久,已劳损心肺,是故身子骨孱弱……”
“先治,需要何种药材,何种补品,立刻给朕开单,皆用最好的!”尹简闻听,内心焦灼不堪,他沉声喝断,凛然命令,“御贡给朕的,只要能治她病的,不论人参还是鹿茸,统统拨给她!听着,朕不准她有事,若治不好她,你就提头来见朕!”
张太医被他最后一句,吓得“扑通”一声就跪下了,他连连磕头,“皇上息怒!微臣一定尽力医治婉郡主,其实……其实婉郡主的发热看似凶险,但几贴药服下就能退烧的,关键是心疾之症,需得来日方长慢慢养……”
“朕已给她调养多日,怎不见好转?”尹简急怒攻心,他不知长歌心中究竟郁积着何事,明明她心口处曾受过重伤,为何她就不能放下心事,敞开胸怀的过日子呢?她是想糟践死自己,还是想急死他?
张太医大汗淋漓,“皇上莫急,短时日内效果自不会明显,只要悉心调养,假以时日,婉郡主身子必能大好的!”
尹简有些脱力的摆手,“速去开单,朕随后再传你,你就在帝宫待命吧!”
“是!”
张太医战战兢兢的退出内室,良佑已备好纸墨笔砚,待他开好药方子和食补清单,便快速离开,亲自前往太医院和御膳房。
张太医看了眼内室,抹着冷汗躬身退出东偏殿。
殿门被关闭,尹婉儿从帷帐中坐起身来,柔声安慰着尹简,“表哥,长歌不会有事的,您别急,她有表哥惦念,定会吉人天相。
”
尹简手头一堆大事急需处理,沐妃那边还没顾得上探其口风,高半山那儿搁着采薇的问题,江南的战事一日一报,林枫的身份有待细查,尹琏记录追踪情况的密折,也时不时的送来,还有宁谈宣和太后……
他头疼的捏了捏眉心,自床沿坐下,一个眼神扫过去,沁蓝会意,忙跪在他面前,为他脱掉龙靴,扶他上床,忆起他午膳尚未用,沁蓝小声劝道:“皇上,该到用膳时辰了,孟公子有奴婢侍候着,您先用午膳吧。”
“朕没胃口。”尹简回了一句,俯身,额头与长歌的相贴须臾,感受到她炙烫的温度,他朝沁蓝吩咐,“换块热帕子。”
沁蓝领命,很快便浸了一块锦帕呈上来,尹简细致的为长歌敷额,眸光专注的望着昏迷中的人儿,他心头堵得很,嗓音也艰涩虚软,“沁蓝,传膳,侍候婉郡主先用。”
“是!”沁蓝应声。
尹婉儿拭了拭眼角,暂退出内室,等在外间。
没有了第三人,尹简挨着长歌躺下,他环抱住她的细腰,有种想将她揉进骨血的冲动,她尚在病中,他又岂有心思理政……
他不明白,他们怎么就走到了今天这一步,彼此伤害,彼此折磨……
他亦不懂,她能为他舍出性命的感情,难道就只是君臣之情,而非男女之爱么?
他不甘心,她是他的女人,唯一的女人,只要他不死,就永远不会放开她的手……
哪怕……
他大掌轻抚上她的小腹,眸中浮起一抹凉薄的笑,经过昨夜,兴许她腹中已经孕育了他的子嗣,哪怕……用孩子绑住她,他也在所不惜!
不久,莫可熬的退烧药先送了进来,可惜长歌昏迷中,根本喂不进去药,尹简顾不得许多,当着下人的面,便噙了一口药吻上了长歌的唇,舌尖翘开她的贝齿,以口渡药,生怕她吐出来,他直吻得她咽下全部的药汁,才又低头喝了一口药,再次吻她,反复如此,一碗药足足喂了半个时辰,总算见了底。
长歌喝了药,出了一头汗,尹简也好不到哪儿去,尹婉儿捻着帕子给两人拭汗,看到尹简眼中的红血丝,她咬咬唇,轻声说,“表哥,让我来照顾长歌吧,你快歇歇,当心龙体啊!”
“朕没事儿,你现在不便出殿,就在外间榻上歇着,这儿有沁蓝侍候,你也别累着了,朕守着长歌便好。”尹简勉力微笑道。
尹婉儿见他精神还不错,便也没再劝说,福身告退了。
尹简将长歌放平躺好,又吩咐沁蓝拿了湿帕过来,仔仔细细的为她净脸,擦洗身体,期望她能尽快退热,在沁蓝出去换热水时,他掀开被子,褪下她的绸裤,小心的查看她四处的红肿是否好转,显然她昨晚用药了,肿度已消散不少,现在只剩浅浅的淡红色,他担忧的心放下了些,但忆起她那时的哭喊,那疼得撕心裂肺的模样,他便自责愧疚的抬手甩了自己一巴掌,为什么非得跟她计较?她没心没肺不是一天两天了,他为此受过的打击还少么?为什么就忍不了?为什么就习惯不了她的绝情?
他们叫唤的第一次,她是主动给他的,那么默契美好,可他偏偏在第二次毁了她,现在她该恨死他了吧……
尹简懊悔难当,他直起身子,四下逡巡了一圈,从枕头底翻找出那支药膏,挤了些许在指尖,然后轻柔的涂抹在她四处,许是这股清凉,令她感觉到舒服,她昏睡中嘤咛了声,“嗯……”
“长歌!”
尹简心中一喜,他忙给她穿好绸裤,侧身躺过来,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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