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老子的!滚你鸟的,过来盯着点,你当武警一顺溜都是软蛋么,开胃菜还么上呢,少给老子脱裤子放屁,都给老子把招子放亮点!把舱门关紧了!”黑衣人说完凶狠地瞪了一眼不知天高地厚的小混球,低头发现一个人质正在偷瞄了自己,牙缝里露出一阵风,抬起枪托就哐哐哐把人砸进了座位里。
对过的同伙往这儿瞥了瞥,眼神淡漠往脚下扫了过去。
噤声的乘客们更加人人自危,各自抱头将自己缩紧,缩到不能再小,恨不能削尖脑袋钻进狭窄的座位缝。
过了十来分钟,控制机舱驾驶室的两大汉耳朵警惕地动了动,对视一眼,一人的眼眸忽然蓦然瞠大,压低嗓门道:“好像有点不对劲!”
冷静的那个竖起耳朵听了半晌,不屑地挑起眼角,“四面都有人盯着,根本没人过来……你紧张个球!过一会儿,他们还不拿钱来,就嘣他一两个脑袋,尿他娘的裤裆!”
“可是,可是我总觉得头顶上有点阴嗖嗖的……好像,有一股子歪风一直在吹我的天灵盖……”说着说着,他不由自主地抬头往上看,伸手挠耳朵,粗短的脖子像钢筋一样被急速拉扯,弯曲成一个柔韧且平滑的弧。
下一秒,他竟然觉得自己产生了诡异的幻觉,嗟!怎么有风,还有玻璃碎裂的声音?
咔嚓,嗖——噗!
光与影这一对默契的爱侣,在狭小的空间里热烈亲吻,瞬间劈出一条薄如蝉翼的时间隧道,仿佛按下了暂停键。坚固的钢筋被顷刻切开,却没有一丝金属的火花。
没有人知道这一切是如何发生的,也没有人看到那柄小而幽亮的刀是如何破窗而入,然而,这他娘的不是幻觉!
冷静的歹徒再也无法冷静,眼眸里注满了一潭殷红。他的视线里,刚才还在说话的同伙,喉咙微微抖动,朱红的血便从他小石头般的喉结上方汹涌地喷溅出来,好似石油最初的喷井,这个汹涌与热烈,噗噗噗噗噗!
2、刀 ...
冷冷月光下的血泛出丝丝诡谲的光,蜿蜒在这人的手臂上、前胸上……悄无声息地缓缓滴落,在脚下汇聚成小小的一滩水洼。
活人瞬时变成软泥吧,直直栽倒在舱门上,恰好抵住了门。
“啊啊啊——嘣嘣嘣嘣嘣嘣!”恐怖分子也有被恐怖拖入黑暗的时候,再冷静的匪首也禁不起如此神出鬼没的武力震慑,三秒内的大脑反应混乱之极,抬起手中的ak-47对着某个方向的窗户便是一通疯狂乱射,毁灭一切的气势能让百米之内无人胆敢靠近。
防弹防震的航空玻璃竟然会碎?他那颗简单的脑袋怎么也想不明白。
驾驶座下的两团阴影,此时不敢发出一声气息,只能在心里拼命祈祷:呜呜呜呜,这到底什么特警啊,靠谱不靠谱?!胡主席保佑,这个失控了的歹徒千万不要记得我们的存在!
比滑入豆腐还要轻易的,一声几不可闻的噗嗤声被子弹撞击枪管的悦耳声所淹没。
有鬼魅的人影一闪而入,就在他眼前踢碎玻璃。在漫天飞舞的玻璃碎的晶莹世界里,他才终于意识到,自己生命和yù_wàng已经走到了尽头。
连嗝屁的响儿,他也没空听到。
和猝然死去的同伴一样,他被刀刃割喉赫然倒地的那一瞬,没有能够看清死神的脸。
回收短小精悍的两把65式用军用匕首,在作训服上擦干净残血,听着舱门外跟随着自己的攻击而响起的突袭战,月色中的剪影终而舒展开身体。
他步履轻缓地走到死死闭眼的机长与副机长面前,用闲置的左手解开了他们手腕上的绳子。
为了让他们适应这份突如其来的自由,特警同志好心地向后退了一步,迟疑了两秒,回头对他们扯了扯右嘴角。
这个男人的笑容寡淡如水,但在这样的关键时刻还是多少起到了一点镇静作用,足以让两位刚被解救的人质忽略掉这抹笑容的真实性与标准化。
抽空摸了摸刚才动作过大有些扭到的脖子,他单手拎起拦住舱门的那具碍事的尸体,好似领着一只肉质不好的老公鸡,默数:“1、2、3、4……7。”
要紧不慢地打开舱门,漆黑的眼睫抖了两下,迎着刺眼的光微微向上卷起。
“叶隼你他妈的!信不信我嘣了你丫的!”对劫机匪徒突袭成功的反劫机小组组长韩振,僵硬地操起枪口对准他的眉心。
在发现叶隼已经提前行动,偷偷潜入飞机后头的那片林子时,平素君子气节的韩振脑袋里的那根弦就崩了!
一边骂着“我操你十八辈祖宗!”“叶隼你个王八羔子混蛋犊子!”一边挥手让所有组员跟上,依照既定计划钻入停机坪底下的下水道,跟落水耗子似的数着秒抵达了预定地点,两眼死死盯着手表上的微型通讯器。
看着红灯一亮,一刻不敢停留地就从管道口的栅栏口摸了出去,指挥组员们群猴争桃般攀上起落架,大汗淋漓地等着工程系尖兵用激光切割器在飞机腹部切开一个口子。至于他怎么精确定位,弄出这么大个能够直达机舱的入口还不发出噪音,韩振已经都没心思去好奇了。
更绝妙的是,这个入口在整个机舱的尾部,一个靠着走廊的座位底下。因为考虑到空间狭窄,他们这次行动都没有戴头盔,身上装备也少,只一把枪,上身除了作训服,就是一件最新型的轻薄防弹衣。
急忙给叶隼发出信号,还没等他们喘上口气,就听见这狼崽子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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