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鹿懿山上的就这么一个。”
“那也可以自己再建一个。”辛弈被他擦着手,呢喃道:“大人和晖阳侯是相识吗?”
“不是。”柏九捏了捏他指尖,道:“我来京都的时候已经没有晖阳侯了。”
“大人是什么时候来京都的?”
“大人不会告诉你。”
辛弈有些气馁道:“敬渊。”
“四十七年冬。”
枫叶踩在脚下作响,辛弈被柏九牵着在枫叶间行走,他道:“唔,那敬渊那时候还年轻。”
柏九脚下一顿,“如今已经年老色衰?”
辛弈脸微红,道:“不是......”他跳过溪水,“大人......咳,敬渊很好看。”柏九回眸看向他,忽然将他一把抱了起来。辛弈微惊,道:“这溪我跳的过去......”
柏九将他往上抬了抬,“向南看。”
辛弈一侧头,顿时被枫叶渐染的山峦起伏迷了眼。看那覆山而盖的枫叶雄茂,一直欲燃到京都的亭台楼阁,横镀着夕阳橘光,让人觉得热烈又炽烫。天际雁字声声经渡,灿烂和孤寂相融一体,奇妙的初秋美感。他酒窝深陷,伸手虚点了点,笑道:“好秋景!”
“鹿懿山枫绝。”柏九只看着他,“美不胜收。”
辛弈哪里知道他到底在说谁,只以为他说这景,颔首应着。澈亮的眸惊艳环视,只觉心神气爽,胸中浊气烟消云散。
柏九问道:“如何?”
辛弈点头,眼睛都是细碎阳光,他道:“喜欢!”
柏九笑,“只是一山的景?”辛弈垂头看着他,柏九狭眸深邃,枫叶层驳间,他的眼像潭水一般深宁寂静,清晰地倒映着辛弈的模样。辛弈捂了捂胸口,飞快的摇头道:“不......不止这景。”
柏九静静看着他,冷静地像是端详。辛弈被看的有些心动,还有些大胆,他难得没逃开目光,忍着羞直勾勾的回望柏九。
“喜欢吗。”柏九声音无波澜。
辛弈顿时用拳挡了鼻尖,使劲地点点头。柏九笑了一声,辛弈突然伸手抱住他肩头,哪怕掌心已经紧张出了汗,也紧紧地抱住柏九。
柏九静了半响,在他后背上按了按,“抱我要付代价。”
“嗯......”
柏九笑了笑,“小孩子。”
辛弈垂眸,莫名有些沮丧,可是柏九就到此为止了。明明有话,却什么都不说,只是任由辛弈抱着,像是在给他反悔的机会,却又早划定了对他的占据。
这是个狡猾的人。
辛弈局促着想。天渐渐暗了下去,他抱在柏九肩头的手有些寒凉,辛弈默默松开手,想要收回来,却听柏九在他耳边低声道。
“从一开始,你就没得选。”
只能是柏九的。
必须是柏九的。
蛇掩藏在一旁,冰凉的眼一直等待被恶犬追逐的兔子。这只兔子它仅仅是闻见味道就已经不能罢休。恶犬的吠声一路追过来,兔子背着胡萝卜盲目的跑。豹子惺忪的眼还未睁开,蛇已经嘶声露出毒牙,它游走靠近。
注视着它的兔子。
☆、山漫
这宅子虽然大,但主卧却仅有一个。晚上辛弈看着那拔步床犯难,对柏九困惑道:“只有这一间屋子有床?”
“其他还未来得及翻新,睡不了。”柏九正脱着外衫,准备去这屋子侧开的内里沐浴。抬眼一看辛弈已经犯难到快咬上指尖了,笑了笑,道:“我虽貌美,还请世子爷晚上留情。”
辛弈脸一红,道:“正经人不乱来。”
“那倒也是。”柏九抽了腰带,人已经到内里的屏风边,不忘对辛弈吩咐道:“擦了发再上铺。”
辛弈应了,将发擦得差不多了,便倒进被褥中先滚了一圈。这拔步床就是一个大字,外围屏挡,放了帘子就是屋内屋式的封闭空间。褥上两个枕头并排放,辛弈看了看,将其中一个抱进怀里。一想到柏九就要睡在其中之一上,脸就发烫。
柏九出来时听不见帘子里的动静,还以为人已经睡着了,待掀了帘进去,正见辛弈抱着枕滚来滚去。心里头已经记上,回去叫人把府里的床也换成拔步床,任由他滚。想着手已经在辛弈头发上摸了摸,辛弈冲他露了酒窝,道:“早擦干了。”
柏九俯首在他额间啄了一下,“赏。”
辛弈脸红,将枕头放好,给柏九让出位置。柏九吹了床首的灯,入了被。察觉到辛弈靠在里边规规矩矩的不敢动,翻身对他道:“这来。”
辛弈胸口扑通的缓不下来,在黑暗中眨了好几下眼,才移过去。柏九摸到他的手,是细微的汗,不禁低笑出声。辛弈被握了手,听见柏九笑声,耳尖隐约滚烫,他说:“......头一次和外人睡,难、难免出些汗。”
两个人靠得近,柏九能感觉到辛弈的身体像个小火炉,捏了捏他指尖,低声温和道:“先前和兄弟们睡过一铺?”
辛弈轻嗯,觉得柏九一压低声音,两人像躲在被窝里讲悄悄话一样,便也低声回他,“头几年都是和哥哥们睡。”完了还心有余悸道:“三哥最爱踹人。”
柏九道:“真好。”
“嗯?”
“我不踹人。”
“嗯......”辛弈黑暗中寻到他模糊的轮廓,悄悄凑近了些脸,想再靠近些,小声道:“真好。”
柏九怎会不知道,索性将他抱进怀,顿时觉得自己后背似乎都烫出了汗。而辛弈只觉得这内衬和内衬都薄的不像话,两人这么一贴,再让汗一浸,就没剩什么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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