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管平涛怒瞪着两人,冷哼一声,从袖袍中甩出一块峰头令,“此令一经发出,不得悔改,你既执意如此莫怪我没有好意提醒你,那座峰头便赐予你吧,你们好自为之!”说罢,身形一隐,怒气冲冲地离开了。
炼缺选峰之事经管平涛这一闹不出三刻便四下传开了。众人先是听闻引动天地异象之人只是个结丹修士,又听闻炼缺岁不过百,皆叹炼缺天资过人。再来又探听到炼缺出自墨云华门下,便联想到当年墨云华演武场收徒之事,转而又夸赞墨云华j□j得当,更有许多筑基弟子赞叹炼缺的好运道,羡慕他投入到这样一位天资卓越万年难遇的奇才门下作了徒弟,才有了今日作为。最后又因选峰一事,与执事堂长老管平涛闹了个不欢而散,被有心人大肆渲染了一番。更有甚者,将墨云华的父亲赤松老祖当年的陈年旧事也一并挖出来横竖议论一遭。可见山中清修太久,众人谈资甚少,好不容易捉到一个够众人闲话的话题,门中上下皆议论纷纷,闹得沸沸扬扬。
原来当年赤松老祖曾在元婴期间收了一对姑侄作亲传弟子,姑侄二人分别是文浩然和他的姑姑文卓云。文卓云生得娇俏动人,天资纵横,颇得赤松子喜欢,继而倾囊相授,长年伴在身侧。
文卓云亦十分争气,六十年结成金丹,在一众金丹弟子之中名气颇大。本来该是仙途坦荡,前途大好,谁知文卓云在山中日久,暗生情愫,喜结金丹之日竟拒绝门中赏赐,说不打算开门收受弟子,要长侍赤松子,永居纤云峰。后因当年执事长老发话,便随意选了一处靠近纤云峰的灵气全无的小峰头,让一众同期弟子笑话了许多年,说她为了师徒道义发傻充愣,错失了一个寻得上等仙山洞府的好机会。直到后来二人东窗事发,墨云华出世,最终纸包不住火,被人揭发送进了问心池,大家才明白这过往缘由,不免感叹。
这么多年过去,往事早如过眼云烟,被众人淡忘,却不曾想在止水峰上,炼缺无意间又将百多年前的往事演绎了一回,如同轮回一般,怎叫人不错想。且当初墨云华不顾其父阻挠在众人面前立誓收徒,他明知父母前事,此回炼缺拒受门中恩典之时他却不加阻拦,还从旁维护,教旁人不免生出更多猜测,只不过炼缺同为男子,大家便少了些恶意的猜测,议论之声才渐渐平息下来。
这些闲言碎语师徒二人并不知晓,他二人长年住在止水峰上,深居简出,一心苦修,少与外人交道,在各派势力交错的门中已处在边缘。
墨云华对炼缺择峰之事也不是全然不在意,待管平涛走后,他便将炼缺拉到身边教训道,“炼儿,你不过一个金丹初成的小修士,行为处事该学着收敛谦让些,莫再这样咄咄逼人,对尊长失了礼数!且门规森严,若被人抓住把柄,到时候受苦了为师也保不了你!”
炼缺嘟囔道,“师父,管长老因为当年收徒之事一直嫉恨在心,刚才他频频发难,弟子才不客气了些。”
墨云华淡声道,“他按门中规矩办事,你又能挑出他什么坏处来?你且自己看看你选得那座峰头,有什么用处?你这是要故意气他,还是要难为你自己?”
炼缺垂下眼眸,“我选择那座峰头,既不是为了气他,也不是难为我自己……师父……我从未想过离开师父另立峰头,选哪座还不是一样……”
墨云华无奈道,“炼儿,待你日后修为渐进,当然是要立个亲传弟子的,有了徒儿还要与为师同住止水峰么?”
炼缺急道,“那如何使得?师父不是说了此生只收我一人做徒儿吗?”
墨云华叹了口气,道,“炼儿,为师当初立誓并无阻止你收徒的意思,你收不收徒都是为师的徒弟,你现下修为长进,收徒也是水到渠成之事,毋须征求为师的意愿,明白吗?”
炼缺闻此心绪杂乱,不知何故竟有些难过,止水峰上二十多年,他一心只想随侍墨云华身旁报答当年的知遇之恩,赴汤蹈火在所不辞。本以为墨云华与他心有灵通,该明了他的一番心意,哪怕不会舍不得他离去也会成全他的报答之意,却不曾料想墨云华竟将分离之事看得极淡,并无一点强求自己留下的心念,愤然道,“师父,我若离了止水峰,哪里还会有人陪侍师父左右?我已想好了,此生必不收徒,师父莫劝我了,我是不会离开的!”
墨云华见炼缺如此执着心头沉甸甸的,偏了头,掩住了眸中颜色,轻声道,“罢了罢了,你若不愿收徒,为师也不便多说……你自己的事,自己思量好便是。”
炼缺委屈道,“师父,你就一点儿不想让弟子这辈子只留在你身边吗?”
墨云华闭了眼,道,“炼儿,你太过重情,容易被红尘情缘羁绊。你要明白,为师与你的这一场师徒缘分只不过是你大道之上的一场因缘际会,如你与你父亲那般,他日若生出变故,也不是你我能左右之事,为师只是想教你看淡了些,莫要生出执念才好。”
炼缺忍不住逼问道,“师父已是我至亲之人,这二十六年,是师父手把手的教我修炼,教我处世,但凡我有个不好,也是师父陪在身侧不眠不休悉心照料我,便是说师父融于我骨血之中也不为过,他日若生出变故,师父教我如何看得淡些?”
墨云华道,“看得淡些又不是教你全然不放在眼中,你能珍惜眼前这段师徒情分顺应本心就好;日后缘分断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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