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冬依然没抬头,但我知道他看到了我伸出的手,他问了我一个问题,他说,你是知道白剑自杀所以没来,还是一开始就没打算过来?
我犹豫了三秒钟,我说,白剑是我男朋友,周冬。
周冬突兀地笑出了声,他说,那我呢?
我也垂下了眼,我说,你是我兄弟,我对不起你。
我们僵硬了有十几秒钟,周冬像是放弃了什么,他抬起了头,脸上的笑特虚假特难看,可是的确是笑着的。他抬起了手,但就在我们的手差五厘米能握上的时候,我的电话响了——白剑的专属铃声,不巧的是,周冬也知道这个。
我想用左手去淘手机,周冬却说,要么接电话,要么握我的手,两个只能选一个。
我看了周冬三秒钟,最终还是收回了手,接起了电话。
白剑的嗓子沙哑着,带了一点磨砺的感觉,他说,你在哪里,我想要见你。
我几乎是立刻回他,我在停车场,我马上过去找你。
话音刚落,白剑就挂了电话,我去看周冬,周冬笑着跟我说,大柱子,你丫上去吧。他笑得太难看了。
我试图拽周冬起来,但他躲过了我的手,他说,你走吧,我回头再找你。
我的手悬在了半空中,没过多久,催促的电话又打了过来,还是一句简单的话语,白剑问我,怎么还不过来。
我回他,马上,他利落地挂了电话。
我最终还是转过了身,迈开了离开的步,然后我听见了周冬极为平静的声音。
他说,我爱你,再不说,大概也没机会了。
我的脚步顿了一下,但还是接着向前走了,我装作了没有听到的模样,但实际上已经给了周冬答案。
第14章 。
当我推开门的时候,我未曾想过会是这样的一个情景,白剑的身边有一个男人,那个男人背对着我,但不妨碍我看到他们十指相扣。
我的大脑空了一下,下一秒已经冲了过去,试图去殴打那个男人——可能我骨子里就没有什么修养和忍耐的功力,我做不到和平放手或者先行询问,我只知道,有个人正在握着我男朋友的手,他们正在以我们不曾有过的亲密的姿态,明晃晃地告诉我,他们正在相爱,而我应该出局了。
我没有冲到那个男人的身边,像想象中一样打倒他,把他压在地面上,看清这个小白脸这个奸夫到底是什么模样。
室内还有几个保镖模样的人拦住我,然后轻而易举地制服了我,我大脑一团浆糊,奋力挣扎但不得其法。
那个男人一直背对着我,但白剑一直正对着我,他静静地看着我,眼睛里没有惊慌,没有忐忑,也没有愧疚。
他的这种表情和这种态度让我大脑里的名为理智的弦彻底崩断,直到他的脸上出现了名叫差异的表情,我才意识到我说出了什么。
我从未想过,我会对我爱的这个男人说:“你这个婊`子!”
我颤抖着嘴唇,但我固执地不愿意道歉,在此时此刻,我是真的这么想他的。
白剑勾起了嘴角,笑得极为艳丽,他说:“非要我把人带过来,你才愿意相信我要同你分手么?”
“白剑,我们谈谈,你让他们都走。”我不知道我为什么要这么说,但我总觉得,无论结局如何,我们之间的感情应该是两个人的事,有些话,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我说不出口。
我怀着隐秘的期盼,期盼这不过是一个局,他们只是在演戏,但当我看到那个男人俯下’身亲吻上白剑的脸颊的时候,我心如刀割,彻底失去了欺骗自己的理由。
我用最恶毒的话语辱骂我面前的两个男人,当我的言语招呼上那个奸夫的时候,制服住我的保镖几乎是当机立断地捂住了我的嘴唇。
我呜咽着看着眼前的这一幕,看着那个我一直试图忽视掉的奸夫转过了身,我的心脏仿佛在那一瞬间被千万把刀子捅个对穿。
太像了——奸夫与我。这种相像不只是在五官上,而是给人的感觉上,我确认我早逝的父母恩爱一生,我没有任何婚生或者非婚生的兄弟,但我们就是那么像。
我好像掉进了一个烂俗的肥皂泡沫剧里,这部剧里,我被标注上了大写的两个字,替身。
白剑像是说了什么,冲我也是冲着那个和我极为相似的人。
那个男人低头笑了笑,站直了上身向外走,在他和我擦肩而过的那一刹那,我拼尽了全部的力气,挣脱开了保镖的束缚,我的双手触碰到了他的脖子,他的体温很凉,刺激得我想合拢手,将他就掐死在这里。
我的大脑无比清醒,我清醒地告诉我自己,无论真相如何,我掐死他,这个世界上就只有一个白剑爱的人,我掐死他,我和白剑就能继续过下去,我们就可以不分手。
他的身体像是不那么好,轻而易举被我制服压在了墙壁上,我狠狠地勒着他的脖子,看他的表情痛苦莫名生出无数的快感,我凶狠地瞪向试图扑过来的保镖么,他们或许是忌惮我会伤害那个男人,而有些投鼠忌器,不敢上前。
白剑突兀地哭了出来,他从床上挣扎着下来,他冲我喊,安宁,你住手!
我下意识地去看他,他试了好几次,最后一次直接跌倒在了地板上,他仰着头看着我。
我几乎是本能地松开了手,我想跑到他的身边,抱起他,告诉他不要哭。
但我很快就被人重新制服了,我看着他挣扎着爬了起来,然后跑到了那个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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