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基皱皱眉头,显然不喜欢这么亲密的称呼:“我并不在乎你的秘密,中庭人,我既不是警探也不是侦探,我只希望那个凶手尽快被抓到或者送命,可以把你的委托早早完结。”
莫里亚蒂却笑着歪了歪脑袋,他的笑容一如往常的单纯简单:“我们需要一个纽带,我也不想就这么快的完结和那位侦探先生的游戏。”
洛基并不满意这个答复,他往前走了几步,抬起手,伸出纤长的手指摁在了莫里亚蒂得心口上。
莫里亚蒂并没有阻止他,反倒是兴味盎然的盯着他的手指尖瞧,在看到这个人指尖冒出的幽幽蓝光时,莫里亚蒂棕黑色的眼睛中迸发出了浓浓的兴趣:“嘿,这是你的小把戏么?”
洛基眯起眼睛,没有说话。
“不过你最好离我远点,我的莫兰会误会的。不过如果晚上点起来会很省电。”
洛基显然被他激怒,微微用了力气:“闭嘴,中庭人。”
莫里亚蒂似乎丝毫没有被他的态度惹恼,反倒是依然兴致盎然的看着这人亮亮的指尖。突然,他的脑袋猛地闪现过许多奇怪的情景,幻灯片一般。游泳池边被警察赶出去的卷发男孩,紧闭的窗户里炫目而温暖的灯光,阿富汗战场战火纷飞的硝烟。而后,莫里亚蒂以为自己已经遗忘了的场景再次出现,在高高的树上,穿着笔挺军装的男人躺在树枝上沉睡,帽檐遮挡住了男人金色的发丝,而莫里亚蒂却伸出了手,拿掉了他的帽子,轻轻吻上了男人已经睁开了的湛蓝色的眼睛。
“吉姆,放开我。”
“亲爱的上尉先生,这里是阿富汗,而我是在用我的身体交换你的庇护,还希望你坦然接受。”
……
尘封的记忆被放在了一处盒子里,已经蒙了尘落了灰,安置在小小的角落。而如今被迫打开的瞬间,汹涌而出的情感压得人穿不上气来。
“够了。”莫里亚蒂收敛了笑容,猛地往后撤身躲开了洛基的控制。他微微眯起眼睛,里面有显而易见的愤怒,“小甜心,看来你有一些很神奇的小把戏,但是,不要用在我身上。”
洛基收回了手,他已经得到了他想要的,所以也不执着。他看着莫里亚蒂,眼中突然有了些不解。
他成长在阿斯加德,即使与那里的人一丝血缘关系都没有,但是他依然拥有着与日月同辉的生命,这也是让洛基对于生名如同蜉蝣一般的中庭人不屑一顾的根源所在。但即使洛基已经活过了长长久久的年月,在这长久的岁月中,他见过的爱恨却少得可怜。这让他对待别人的感情都是直接的利害,爱之欲其生恶之欲其死,简单的厉害。
没有了他的权杖,洛基并不能完美的掌控人心,但他仍拥有着读取心灵的能力。莫里亚蒂的那些曾经洛基看得清楚,激怒了莫里亚蒂的那一段记忆,里面有一个人,一个洛基很眼熟的人。
塞巴斯蒂安·莫兰,就住在街对面的那个房子里,目前莫里亚蒂的同居人。
“我以为你会挺喜欢他的。”洛基皱了皱眉头,“可我只看到了,憎恨。”
即使洛基并没有说出那个人是谁,莫里亚蒂也明白他的意思。那是一段似乎很美好但却十分让人耻辱的岁月,年轻的数学系优等毕业生莫里亚蒂应征入伍,却根本没有能力保全自己,即使有聪明的头脑却根本抵挡不了一枚枪子儿。所以他选择了寻求庇护,庇护的方式则是最简单也最屈辱的方式。
用身体,去换取安全,看起来似乎很划算。
塞巴斯蒂安·莫兰,一名容貌俊美、枪法奇准又古板严肃的上尉先生,成了莫里亚蒂寻求帮助的选择。
这是一段十分不光明的过往,莫里亚蒂并不喜欢它。现在被迫想起来让莫里亚蒂头皮发麻,他扯动嘴角,笑容变得扭曲:“是的,憎恨,你的小把戏看起来挺有用的,至少我到现在都没有找对形容词。”
“那你为什么不杀了他。”洛基眨眨眼睛,那双绿宝石一般的眼睛中沉淀下来的是完全不了悟的茫然。
莫里亚蒂看着他,突然意识到这位不知道从哪里来的洛基先生此刻好像想到了什么人。莫里亚蒂没有洛基窥探人心的本事,但是他却是个推理高手,他会骗人,所以也懂得从别人脸上每一丝肌肉的牵动中揣测出他的想法。
洛基现在想到了一个人,他憎恨的,想要杀了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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