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原柊无言的看着鲤伴的笑脸,这不是问好,而是诅咒吧。
黄瓜像马一样,抬起前肢做了个嘶鸣的动作,当然,什么声音都没有发出来,石原柊摸了摸黄瓜的表面,哪怕是地狱产的黄瓜,也是个普通的黄瓜啊。对方好像因为被摸,很开心似的扭了扭整个身子——当然不可能像像是马一样把头扭过来,会扭断的。
石原柊默默的把心里想吃黄瓜的想法给压了下来。
也许地狱的黄瓜断掉了,会喷出鲜红的黄瓜汁来。
简称血。
再次抵达京都上空,或许是有了不一样的视角,石原柊终于看清楚现如今京都的全部情况:“这是……什么啊……”
从地面到天空上盘旋着不少巨大的黑色龙卷风——不,虽然是龙卷风的样子,却完全没有感受到有狂风吹过的感觉,只是……石原柊拍了拍身下的黄瓜,让它远离这些东西。只要稍稍靠近,他都会有一种难以呼吸的痛苦。
黄瓜开始缓缓朝着地面降落,带着他穿避开妖怪,钻墙而过。石原柊也不知道黄瓜要带着他到哪里去,而然在他抵达了一处位于山林中的房屋内,他一眼就看到了自己的身体。
就在那一瞬间,他感到天旋地转,从黄瓜身上狠狠的摔在了地上。
“这里是……”刚刚看到的房子吗?是谁把自己的身体搬到这里来的呢?恩,这样说真奇怪啊……
“腹部被弄了洞,竟然还能醒过来。你真的是人类吗?喂,陆生!你认识的人醒过来了!”
陆生,是奴良君啊……石原柊转了转脑袋,就看到坐在房子角落的奴良君盯着他:“我说石原你啊……为什么每次看到你,都在做一些非常危险的事情呢?”
石原柊干笑了几声,却不小心牵动到了腹部的伤口,笑声顿时变成了呼痛的声音。
“喂,没事吧!看给我把伤口崩开了!你知道我废了多少纱布和药膏才勉强赌上了那个还在不停流血的大洞的?!”
跟着奴良君的陌生的男人瞪着他,比起鬼灯先生习惯内敛的恐怖,这位就相当直接的把自己的暴怒摆在了脸上。石原也不敢再乱动,胡乱的点了点头。
奴良陆生看着石原柊醒了,也放下了心,这还是他把返魂香给了他后,两个人第一次见面呢:“对了,返魂香怎么样,好用吗?”
石原柊头一扭,开口:“地狱真可怕啊,奴良君。”
“哎?地狱?”
“对啊,是地狱啊!”
石原柊说着,他本来想着,一定要故意做出那种……反正就是很害怕和很委屈也很愤怒的样子,多多少少也要好好的和奴良君抱怨抱怨,可是他却在第二次意外来到地狱后,遇到了那么一个让他意想不到的人。
石原柊还是打消了自己本来的计划。
“说起来,这次也去了一趟的。我还在地狱里看见你父亲了呢,是叫奴良鲤伴吧?一头黑色的头发,说话的时候总是闭着一只眼睛,发型根本和你一模一样来着。奴良鲤伴先生他叫我向你问好来着……奴良君?”
石原柊突然听不到任何声音了,张了张嘴,最终也安静下来。
死去多年的父亲,突然听到他在地狱中生活的还不错的样子,心情应该是很复杂吧。
“父亲他……在地狱啊……”
在片刻后,他就听到奴良君这样叹息了一声。
突然木门被拉开,打破了屋内有些压抑的气氛。石原柊看过去,瞪大了眼睛:“白泽先生?”
“啊呀,小哥你终于醒过来啦?”白泽笑着对石原柊挥了挥手:“不是说过叫我白泽就可以了吗?”推开木门的人正是住在桃源乡的白泽先生,鬼灯先生说过,白泽此时的确在京都。不过他没有想到,竟然会这么快的遇到白泽先生。
“哎呀,真是太好了,在京都溜达的时候看到了被妖怪袭击的你,身上的灵药也只带了很少的一部分,要不是在带着你找住处的时候遇到了认识的你奴良君,他又让妖怪鸩帮你治疗,恐怕我们也只能在地狱见面了呢。”
原来是白泽先生正好救了自己啊。
“对了,白泽先生!你有查羽衣狐的消息吗,鬼灯先生他……”
“难得那个恶鬼对我也有相求的时候,本来想着不论如何也要让他欠我一次。只是很可惜,我对这件事知道的也不是很清楚呢。”白泽带着些失望道,羽衣狐不知躲到了哪里,周围妖怪也多到要命,还偏偏不能引起这些激活的注意力,鬼灯那家伙,就会拜托他这种麻烦的事情。
这个时候,奴良陆生说话了:“想要知道的话,不如去说花开院家,那里有个人似乎对羽衣狐很熟悉的样子。”
白泽惊喜的对奴良陆生道了一声谢谢,就把石原柊抱起来。
“哎?白泽先生?”
“总不能让人类的你还待在这边啊,我送你回家吧。”白泽心道,他可是听到了,小哥又去了一趟地狱醒来后还提起了鬼灯,那个家伙也应该有拜托给他同样的事情。
他怎么能让这么一个威胁还留在京都呢。白泽说着,就对着那边告诉自己消息的好心妖怪道:“那么我这边先离开了,有缘再见。”
石原柊也趁着这个空隙,对着奴良陆生道:“等到这件事解决了——如果奴良君还想要知道奴良鲤伴先生的事情,我们再来慢慢谈也可以。”
奴良陆生点点头。白泽带着石原柊离去,不知道月亮又跑了多久,奴良陆生才用着哽咽的声音对着鸩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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