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行?”沈宛宜笑起来,她当年号称是r大女学生里美貌与智慧并存的铁证,自然一想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你家有客人?”
“……”
“李祝融?”她的声音骤然拔高:“不是吧,许煦你是要气死许叔叔和阿姨啊?”
“不要一惊一乍的。”我在口袋里掏烟,掏了半天没掏出来,这才想起自己身上没有烟,也没有一分钱,连手机都是李祝融的。更加心烦了起来:“你要往我家送野鸡,肯定和我妈打过电话了。难道她没给你透一点口风?”
“喂,不要把我想成阴谋家!”沈宛宜大声抗议:“我和许阿姨打电话的时候你还没到家呢,你还好意思怪我,你不知道,许阿姨被你一个电话吓得一个劲地和我说,说你向来懂事,不让父母为难,这次一定是被人欺负了,一定有人逼着你,就差怀疑你被人绑架了……许煦你凭良心说,我难道还不够朋友?要不是我宽慰她,你现在和那个太子党能这么容易进门?许煦你也够绝,能把那男人领到家里来……”
她好歹也是三十多岁的女人了,声音还脆得很,大声指责,吵得我太阳穴都隐隐疼起来。
“行了行了。”我连忙投降:“你明天先过来再说好吧?我先去吃饭了。”
“切,你早答应不就没事了。我明天十点到。”沈宛宜耀武扬威地说完,把电话“啪”地挂了。
我站在阳台上,很想吸一支烟。
我妈的心思我很清楚,归根结底,她还是希望我能结婚生子,过上正常人的生活。所以她才让沈宛宜过来。算是给李祝融一个下马威。
还好,经过今天在天台上那一场,李祝融到现在都心有余悸。短时间里,不会再拿出他那一套独裁的手腕来。他清楚我父母在我心目中的分量,所以至少是不会顶撞我父母。
只是,到底他也没有答应我什么。自由、平等的身份、乃至于对于往事的一个交待,他都没有给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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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来的时候,身上都在阳台上冻冷了。
“怎么打了这么久,菜都凉了。”我妈一面小声抱怨着,一面给我盛着冬瓜排骨汤。
李祝融拉开椅子,我坐了下来。他伸手在我脸上握了一下,皱了皱眉,低声道:“老师的脸冰凉的。”
我怕我爸听见,没有接他的话。
跟他在一起十多年,要说他真是十恶不赦,也没有那么夸张。大概是在一起生活久了,很多生活里的小事,他自然而然地照顾我,系个围巾,拉个椅子什么的。在郑野狐他们看来,大概觉得这就是他对我好了。但是他们不知道,因为他们是李祝融的朋友,自然是用朋友的标准来要求。
但我不是他的朋友。
他几乎是以圣人的标准在要求我,我却不能以伴侣的标准来要求他。
我妈做了一道豆豉红烧鱼,烧得辣了点,我爸不吃,我妈正说着鱼肉是不是辣了点,我插话道:“姆妈,明天早上我和你一起做糟鱼,沈宛宜要过来。”
话一出口,旁边的李祝融就眯起了眼睛。
我妈装得很意外:“她最近不是很忙嘛,怎么有空过来?”
对付我妈这样精明的老太太,只能由着她骗,就算知道了,也不能戳穿她。
“沈宛宜买了几只野鸡,说是很补的。顺道给我们家送了两只来。她说她明天上午十点钟到。”我扒了几口饭,装作没看见李祝融微微皱起又很快恢复正常的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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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女人明天要过来?”
李祝融抱着手臂,站在书房里,看着我给他铺床。
他的语气很漫不经心,像是在谈论一件无关紧要的事,但是熟悉他的人都清楚,越是在意的事,他越要装得云淡风轻。
“她不叫那女人,她叫沈宛宜。”我把柔软的绒毯在褥子上铺平,在衣柜里放久了的毯子刚拿出来有一种干燥的清香味,闻着就让人觉得暖和,像是在准备冬眠的东西一样的。
李祝融皱起了眉头。
他知道我看穿了他对沈宛宜的心思,旁边又没人,他索性就不再伪装了,把嫌恶的表情都带到了脸上来,带着点倨傲,很是不爽地说道:“我不想看到她!”
“她怎么惹你了?”我一边给他在书房里铺着临时的床铺一边问。
“她这个人就惹到我了。”他抱着手臂,穿着一件深咖啡色的睡袍,袁海他们就在学校附近找了个酒店住着,随时准备接受他的传召,刚刚天黑的时候袁海还送了一些洗漱用品和睡衣来,同时送来的还有一叠文件。袁海很会说话,还陪我妈聊了一会天,他大概是把李祝融说成了好心资助他完成学业、又培养他当自己的助理什么的,总之我妈是信了,还趁着李祝融洗澡的时候疑惑问了我一句:“他真的给刚刚那个小伙子捐了钱读书?”
我懒得和他胡搅蛮缠,他这人冷酷的时候比机器人还可怕,犯起混来却也比谁都要蛮不讲理,白天在天台上那一闹,他短时间内不好再跟我来硬的,只好拿出十年前还是高中生时的招数来。直接坐在了还没铺好的床上:“我明天不想看到她。”
“起来,床还没铺好呢。你还想不想睡觉了?”
“不睡了。”他挑起眉毛,很是不爽:“我讨厌那个女人。”
我懒得搭理他,把床上其他地方弄好了。拿着多余的枕头准备走。
他拖住我手腕:“事情还没说清楚,不准走!”
“你要我说清楚什么?”
“你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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