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惊诧莫名,而青年男子闻言,从容不迫地起身,轻轻挥挥衣袖,目光神游,缓缓道:“张公子,温文尔雅,怎会如此无礼?”张元宗微微一笑,语气坚定道:“虽然你很自然扮演着一位名门世家的人物,倨傲而有礼,涵养极好,可是你从未正眼看过我们一眼,因为眼神是难以伪装的。”
男子故作镇定道:“公子的心思可真是天马行空,不着边际。”张元宗淡笑道:“一个人的肢体与神情是可以伪装的,可是心思却难以控制,而眼睛是最能表现心思的。你知道自己的缺憾,所以一直刻意避免,装作目无余子的样子,恰恰暴露了你不是真的。”青年男子闻言,惊慌之色浮于脸上。
突然屏风后响起一位女子的声音,道:“张公子,人中龙凤,当真心细如尘,慧眼如炬。”声如黄莺出谷,音乃婉转清明,更带着一丝柔媚之意,好似一朵绽放的花。闻此声欲见其人者,只怕不在少数,张元宗等人皆向屏风处望去,而青年男子忙低首退立一旁。
首先映入眼帘的士飞扬的桃色裙带,朵朵白色桃花似要呼之欲出,随风飘落,接着是纤腰款款,增一分太多,减一分太少,肩若削成,腰如约素。女子玉趾轻移,出现在众人面前,一身的光彩极为照人,面若桃花,眼含秋水,朱唇轻启,耳坠明珠,若轻云蔽月,流风回雪。女子含着笑意,眸子清亮,眼角却透着一股**,当真春风拂面,美艳不可方物。
张水衣目瞪口呆望着这位妙龄女子,惊呼道:“是你!”女子露出无辜的神色,言笑晏晏,道:“诸位别来无恙,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张元宗淡笑道:“姑娘真是变化多端,一会儿是绿林好汉,一会儿是绝代佳人,在下糊涂的紧。”女子故作羞怯,轻声道:“勿要取笑奴家,难得公子抬爱。叫姑娘太过生分,公子叫我眠儿便可。”
张水衣撇撇嘴道:“道不同不相为谋,你是魔教中人,用不着跟我们套近乎。”眠儿闻言瞥了一眼藏在张水衣身后的四儿,不顾她的言语,望了一眼巫千雪,径直对张元宗笑道:“前日,见到这位姐姐韶华绝代,眠儿自惭形秽,今日恢复女儿身。一颗女儿心对公子仰慕之极,望公子成全。”
此女子说到后来,几乎娇嗔起来,当真媚惑以极,同时她的神色中又透着些许稚气,见到她这副巧笑倩兮,美目盼兮的模样,只怕任何一个男子都会心动。巫千雪不动神色,莫忆神游方外,张元宗云淡风轻,倒是张水衣不屑道:“你算你再美艳十倍,也比不上巫姐姐一分,何必在此搔首弄姿,笑煞旁人。”
眠儿闻言,面向张水衣怒色一闪,淡淡道:“我再怎么为张公子妆容,是比不上这位姐姐,清水出芙蓉,不过比你倒是绰绰有余。”张水衣虽然也是绝色的美人,但和眠儿张扬的美艳相比,是差了一丝火候,可是女人间谁不是把容貌看的极重。
张水衣闻言气愤异常,只觉此言乃奇耻大辱,冷冷叱道:“就你一副水性杨花的模样,也好意思拿出来比较。”眠儿半分不让道:“你无什颜色,我胜你不只一星半点,不过泼脏水的本事,我差你十万八千里,我们倒也旗鼓相当。”
张水衣怎么听不出其中的意思,讥讽道:“我大哥和巫姐姐乃天造地设的一对佳人,你这种路人上不了台面的,就不要学那孔雀开屏,自作多情。”眠儿压住怒火道:“郎未娶,女未嫁,一点都不晚。我仰慕张公子是坦荡荡的,有什么好遮遮掩掩的,倒是你年纪一大把,只怕还没喜欢过一个人吧,真是可怜可悲。”此话说的极为大胆。
张水衣的怒火彻底被激发出来,怒道:“好你个魔教妖女,果真不知羞耻,好不**,今日我就好好教训教训你。”张元宗等人在一旁哭笑不得,四儿一味地躲在张水衣背后,女人间针锋相对起来,当真刻薄、恶毒,却又不知如何规劝。
张水衣说完,待靠近半丈范围内,眠儿兀自冷哼道:“谁说我是魔教中人!”张水衣一顿,疑惑地望着面前美艳的女子。眠儿突然奇怪地喝道:“明月!”惊变陡起,张水衣还未明白怎么回事,只觉神道、灵台二穴微微一痛,全身顿时麻痹,不能动弹。
张水衣一脸惊愕道:“四儿,怎会是你?”张水衣的背后走出一脸阴晴不定的四儿,那个沉默寡言的孩子。张水衣难以置信地盯着四儿,她救他,爱护他,不介意他的怪异举止,可没想到最后却是这个令人不起戒心的孩子突然出手。
这一惊变发生在电石火花之间,大大出乎众人意料,张元宗等人救援不及,张水衣已着了道。张元宗的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的变化,只是冷冷地望着眠儿。眠儿却故意佯装得意道:“张姑娘落入我手,看来还是我高一筹。俗话说,失之毫厘,谬以千里,由此推测我将胜姑娘颇多。”
张水衣犹自不忿,喝骂道:“你个卑鄙小人,有本事我们正大光明比一场,看我不打得你满地找牙。”没想到如此情形,两人还斗嘴不休,争占上风。眠儿闻言一阵娇笑,道:“武力是解决不了问题的,智慧才是在江湖中生存的法则,不过在武力上你是比不过我的,休谈智慧。”
此时,张元宗缓缓道:“眠儿姑娘可姓花?”眠儿闻言,惊异之色一闪而逝,赞叹道:“张公子果真智慧超群,奴家真是越来越喜欢你了。”张元宗不以为意,问道:“不知姑娘怎么称呼?”眠儿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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