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下小半碗粥,胃里暖暖的,舒服了不少。想起东门越晚上应该也没吃多少,西门晋轻轻抬起头,看向他。
东门越一直在注视他,被他这一看,忽然有些不好意思。
挠挠头,他问:“怎么了?”
西门晋犹豫了下,问:“你要不要也喝点?”
东门越摆摆手,正要拒绝,忽然脑中一转,也不客气,笑着接过西门晋手中的碗,直接就着他喝过的地方喝了一大口。
将碗还给西门晋的时候,他笑着说了句:“这算不算间接接吻?”
“……”西门晋正要低下头再喝,闻言顿时僵住了。他本来什么意思也没有,但经过东门越这么一说,忽然觉得怎么都喝不下去了。
东门越十分欠扁的笑了起来,“哈哈,怕什么,又不是没亲过。”
“……”
西门晋闭了闭眼,直接忽视了某人,十分淡定的继续低下头,很快就把剩下的粥都喝完了。
西门晋住的是双人病房,但现在只有他一个住在里面,条件还不错。晚上,洗完澡后,熄了灯,东门越就睡在一旁的另一张病床上。
挂了水、吃了药,胃还是很疼,一阵又一阵,西门晋躺在床上,怕打扰到东门越睡觉,咬着牙忍着,一点声音也没有发出。
窗外是明亮的月亮,在如今的大城市里,很少能见到这么亮的月亮了。柔和的月光从窗户中洒进病房,四周是洁白的墙壁,被衬得很是皎洁。
折腾了这么晚,东门越很快就睡着了,到凌晨的时候却忽然醒了过来。
感觉自己像是做了一个噩梦,心跳的十分厉害,心悸的感觉到现在还残留在身体里,却怎么也想不起梦的内容。他有些不安地躺了一会,爬起身走到靠窗的另一张床边。
才伸出手,安静躺着的人忽然警惕睁开了双眼,东门越一惊:他还没睡着?
紧接着,东门越就发现了不对劲。西门晋眼中泛着水光,瞳孔有些涣散,面色是诡异的潮红,显得整个人都格外诱人。他不动声色地吞了口唾沫,继续向前伸手,搭在了西门晋的额头上。
触手滚烫。
果然,他就说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医生今晚特地嘱咐了的,胃穿孔发作后几个小时,病患会产生高热,如果发现了,要及时喊值班医生治疗。
谁知一直到现在,西门晋也没发出一点声音。
如果不是自己发现,是不是一直到被烧死他也不会吭一声?!
东门越又是生气又是无奈,按下床头的铃,等着值班的护士和医生过来。
一番诊断后,又挂了一瓶退烧的药水,东门越一直守着西门晋,折腾到凌晨十分,才算彻底平静下来。
西门晋大概是累极了,已经迷迷糊糊睡了过去,东门越看着他的睡颜,却忽然有些舍不得回到自己床上。
即使在梦中,躺在床上的人也紧紧皱着眉头,面色苍白的有些透明,嘴唇紧抿,眉宇间都是坚毅的倔强。
东门越轻轻伸出手去,慢慢抹着他的眉心,直到指腹下的额头重又变得平整光滑。
没有皱眉的西门晋,看着要安详不少。
东门越用手隔着空划过他的眉眼,最后留在了他的嘴唇上,因为发烧的原因,他的嘴唇并不柔软,因为缺水而有些干裂,没有丝毫血色。
东门越却流连了许久,眉目间都是一片柔和心疼。眼见太阳已经升起,他慢慢俯下身,在西门晋的唇上缓缓的吻了一下,然后才回到自己的床上。
他没有看到,那一瞬,西门晋的睫毛很轻微的颤了颤,就像一只折落在秋天的蝴蝶,美丽而又脆弱。
东门越是被李茹的夺命连环call吵醒的,原来是叶义澜回家后,发现他们俩都没回来,行李却还都在,没有东门越的号码,打西门晋的手机又关机。等了一晚,恐怕他们已经回家了,所以往东门家打了个电话。
知道他们都没事,李茹这才放下心。
挂了电话,东门越心情极好的哼了哼,他看了看手表,对床上的西门晋已经醒了,正坐在床上看杂志。
“这杂志是哪里来的?”
西门晋头也没抬,淡淡道,“今早有个小护士拿给我的。”
“已经八点多了,你早饭要吃什么?”
“随便……”西门晋说着犹豫了下,放下杂志,“还很早,我也不饿,你要不要再睡一会?”
“没事,不用不用,你昨晚挂完水我就睡了,”东门越跳下床,笑道,“不吃早饭怎么行,你这病就是这么折腾出来的!”
骗人。
西门晋抿了抿唇,低下头重新拿起杂志,很认真的看了起来。
直到听到耳边门开了又关上的声音,他才慢慢抬起头,眼神复杂地盯着东门越离开的方向,感激、柔软、却又疲惫。
作者有话要说:
话说,我居然收到了人生中的第一个地雷!!!
谢谢匆匆,我会记得你一辈子的o(≧v≦)o~~
☆、cer25
下午西门晋又睡了一觉。
醒来的时候天边已经泛红,是那种将鲜血融入到墨汁里的颜色,丝丝缕缕,抓紧着人的心脏。
他看了一会,突然觉得心有些悸动,皱皱眉,将头从窗边扭了过来,发现东门越也已经醒了,正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地盯着他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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