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依旧弹吉它,依旧唱歌,只是歌曲由《晚秋》渐渐变成了《当我再爱你的时候》。2002年,那首名叫《爱你是个错误》的音乐剧在网络不胫而走,由“天才唱作人”小鸣创作的《当我再爱你的时候》主题曲风靡大江南北。这首歌,只要旋律响起,悲凉四溢,哀恸顿生。孤影自怜,是一种凄切的悲凉,却是内心最真实的写照,能激起内心的共鸣!自怜,共鸣,再自怜……于是便沉沦了。
李翔宇拾起一片红枫,依偎着我:“一片丹心,拳拳意诚!这红枫满地,不免让人悲秋伤春,但此时此景,难道不是另一种别致的风光么?你说你是出过柜的人,想必经历很多,一个小小的刘磊就这么让你在意么?潘多拉的盒子已经打开,麻烦会一个接着一个,知道这件事的人也会越来越多,甚至有一天,我的父母也会知道!”
是的,有一天,他的父母也终究像我的父母一样,反对着我们。人是一种很奇怪的动物,当某件事发生在别人身上时,人们 往往会用道德去约束,可一旦发生在自己或亲人身上,这时就只会用感情衡量。我问过很多人,他们并不会歧视一个同性恋,但却不愿自己的孩子或亲人成为同性恋。
他眼神清澈而明净,如同一泓清泉。我不明白他为何能如此淡定,好像说的事情与他并无关联一样。多年以前的我,赌气而出柜,心里却颇不平静。我没有哭,只是抽烟、喝酒,恣意地玩电子游戏,我这样发泄着自己的情感。而他却静得出奇!
他说,他已经向刘磊出柜了,告诉刘磊他很爱我,让他别再折磨我。说那句话时,他的嘴角略略带着淡淡的笑,似是满足。这样严肃的事,他却如此轻描淡写。
这个男人,我真的捉摸不透!他不愿解释为何被人抢劫,却能为我挺身而出;他从不主动说爱我,甚至对我有些若即若离,却甘愿为我出柜,背上不好的声名。
“那刘磊怎么说?”
他无奈地耸耸肩!答案很明显,刘磊并不会因为他的出柜而就此接受,如同我父母一样,他一定会不断地劝说,直至李翔宇愿意承认自己的过错,直到他们认为“已经纠正”好了我们的过错,把我们重新引上了人生的正道。
果不其然,当晚,刘磊找到了我!他把手机递到我面前,让我查看那一张张苍桑而善良的面孔——那是李翔宇的家人。他们是生活在农村里最底层社会的人士,过着面朝黄土背朝天的生活。他们的脸上刻满沧桑,而每一道痕迹又都透出农村人的质朴。
“你知道这样的消息,对于他们会造成什么样的打击吗?他们只是普普通通的农民,脑子里有的是最原始、最最传统的观念。他们不可能接受你!你和李翔宇不可能走到一起,到最后受伤的一定是你,你还是悬崖勒马吧!长痛不如短痛,你们现在相处的时日还短!”刘磊振振有词!
开化如我父母这样的知识分子,这样的城里人都无法接受,作为一个农村出身的贫民,他们又能接受吗?
“乡下人谈性色变,更何况是同性恋!在我们的眼中,‘同性恋’就‘腌臜’的代名词。只要提到同志,他们马上想到的就是艾滋!在我们那,过了二十二就很多人开始结婚,如果太晚没结婚,就会被说成不孝。在这样民风不开化的地方,你想让李翔宇出柜吗?”他说话有些咄咄逼人,压得我几乎喘不过气来!
我浑身的毛孔都竖起来了,不寒而栗。我觉得刘磊那眼神中透出一股异样的光芒,好似在看一个怪物。他们那的人,是否都如他一般仇同?我无从知晓,我只知道眼前这个男生是绝对无法接受一个同志的!
“李翔宇谈过女朋友,甚至不止一次!他是喜欢女生的,现在愿意和你在一起,只是觉得新鲜罢了……”
“住嘴!”李翔宇一声冷喝,打断了他的话,“子非鱼,焉知鱼之乐;你非我,又怎知我的感情?刘磊,你越俎代庖,有些过了!你先回去吧,我们还要去兼职!”说罢,抓住我的手,奔驰而去,冲破茫茫暮色。
公交车上,李翔宇依然如往常般靠着我的肩膀安睡,可我却心潮起伏。刘磊的话触动了我——没错,我们的未来堪忧!虽然眼前这个男子自信满满,没有丝毫退缩!
我用手挑逗着他长长的眼睫毛,心想:若他能这样一辈子依靠着我,那该多好呀!
可是,同志的爱情往往如昙花一现。程辉就曾和我这样说过,他期待每一份爱情,每次开始他都禁不住幻想,可最后爱情却总是败于世俗——那渺小的爱情不是被旁人的口水淹没,就是被无情的欺诈消解。能维持四年以上感情的,那已经算是一个奇迹了。到最后,很多人不得不面对结婚生子。虽然在某个失落的傍晚,总会想起那个熟悉的面孔,但却只能怀念!
我突然明白了,这是一个缺失爱的群体,所以才会看到一丝亮光便奋不顾身地扑去,如同扑火的飞蛾。
虽然心痛,我却笑了。不能因为害怕面对失败而不去爱!既然爱了,没有圆满的结局又有何憾?
我知道我说服不了刘磊,我知道刘磊是为我担忧!可是,我的人生,我承担就好!就算受伤,就算绝望,那也只是我的人生!如果刘磊再次劝说我的话,我打算这样回复他!
蓦地,那经典的广告词又浮现在我的脑海:不求天长地久,只求曾经拥有!
就算李翔宇只是一时尝鲜,我也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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