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君庭,我这次来找你,是想向你打听一个人。 ”
慕君庭吃得少,之前早就将碗筷放下,此时见闫鸣岐开口,便点了点头,正襟危坐地示意他继续说,也不忘先把柳乘风给支了出去。
闫鸣岐有个习惯,在平时没什么事的时候,喜欢叫自己 “小庭” ,如果有长辈在,他就会一脸狡黠的叫自己 “慕兄” ,只有在比较严肃的时候,才会说 “君庭” 。
“你知道,你知道那个叫……哎你等等啊。 ”可惜严肃不过三秒钟,闫鸣岐便挠挠下巴破了功,他一边嘴里嘟囔着 “怎么就记不住呢”,一边从口袋里取出张皱皱巴巴的纸来,对慕君庭道: “你知不知道这个人?”
那张纸上写着狗爬一般的 “舒行” 二字,一看就是出自闫鸣岐的手,但这次慕君庭见了却并没有像往常一般念叨些让他多读书习字的话,反而变了脸色,难得少了礼仪咄咄逼人道: “你怎么知道他的?”
闫鸣岐慢吞吞的将纸收进怀里,道: “嗯……一言难尽、一言难尽。总之,看你这反映应该认识他吧?听说他好像也是玄清观的人。 ”
慕君庭当然知道他,除了现在门派里几个孩童,几乎整个玄清观没有不知道 “舒行” 这两个字的。
“他对你做什么事了吗?”慕君庭看着他,眸中似是有什么情绪一闪而过,但很快就压下来,又恢复成之前淡雅的样子。
“哎?我没被他怎么啊。”只是这种细小的变化怎么能逃出闫鸣岐的眼睛,毕竟是相识多年的人,男人的眼珠滴溜溜转了个圈,突然笑起来说: “哎呀哎呀,难道小庭你这是在担心我吗? ”
看见舒行的名字,第一反应是询问闫鸣岐有没有受到伤害,这自然是种显而易见的关心,只是慕君庭自己并不清楚。
因此听到闫鸣岐没事,慕君庭一颗心松下来的同时,直接将闫鸣岐言语上的调戏省略了: “没事就好。”
闫鸣岐也不在意,只是笑眯眯的看向他。
慕君庭被人这么看着,倒也没什么特别的反应,大概是终于学会怎样应对对方,因此他只是问道: “那为何想起询问他?这人,早已离开玄清观。”
仔细说来,舒行其实是自己的师叔,只是那人喜好龙阳不说,自从恋人战死沙场以后,他的脑筋就开始有点不正常。
虽然没有一个人知道他的恋人是谁,但大家都知道,他的恋人必定是军中将士无疑。因为自从他疯掉以后,总是会对遇见的戎装男子做出些难以启齿的事情来。
尽管被观主教化多次,但毕竟舒行早已疯癫,又念他是为爱人至此,因此观主也没有其他办法,只能把他暂时关起来。
舒行是现任观主的师弟,也是最得两人师父真传的人。在某个雨夜,舒行突然发狂,接连打伤血清管三十二名弟子出逃,甚至连观主都拦不住他,自此再无音讯。
不过,江湖上偶尔还是能听到有军中将领被一个疯癫道人调戏的传闻。
“没什么,只是问问。”闫鸣岐食指抚在嘴唇上,像想起什么似的突然笑起来,一副沉浸在回忆里的模样。
慕君庭看的忽然心头一跳,他可记得,师叔最喜欢的就是像闫鸣岐这样的硬派男儿,眼睛不大但有神,脸部轮廓棱角分明,鼻子坚而挺,剑眉薄唇,虽然闫鸣岐总喜欢傻笑,这点不符合师叔喜欢刚毅男子的口味,但……
慕君庭突然因为自己的想法一愣,他是怎么了,竟然会担心闫鸣岐被调戏?虽然他武艺不如自己,但也是个铁骨铮铮的男子汉,怎么会那么容易被人占了便宜?
而且就算占了,双方都是男人,起码师叔不会像自己一样,对他做出那般不可挽回的事情……
等到慕君庭从自己的思绪中回神,就看见闫鸣岐单手撑着下巴,正带着一脸意味深长的笑容的盯着自己看。
慕君庭轻咳了一声,还未说话就被闫鸣岐抢白道:“喂小庭,我有事要找这个舒行,你如果最近在山上没什么事的话,要不要和我一起?”
慕君庭微微蹙眉:“你找他做什么?”
明明这里没有其他人,闫鸣岐还是神神秘秘的看了看四周,好像怕隔墙有耳一般,俯下身子凑近慕君庭的耳旁,小声说道:“我师兄不见了,听别人说他最后一次出现,好像就和这个疯道人在一起……”
耳畔是青年温柔的呼吸,慕君庭耳朵微红,想这样站起来却又觉得有些反应过度,直到闫鸣岐说完了,他才一侧身子躲开对方,道:“令师兄失踪不是小事,慕某愿尽绵薄之力……”
还没等他把场面话说完,闫鸣岐就一掌拍上他的背,笑着道:“我就知道小庭你最够意思了!”
幸亏慕君庭内力深厚,不然普通人非得被他拍的吐血不可。
闫鸣岐其实并不怎么担心自己的师兄。
齐东禹什么身手他再清楚不过了,那是个即使被一群敌军围攻也依然能单枪匹马闯出来的人物,就算舒行再厉害,也不一定能伤到他。
闫鸣岐知道,自己不过是为了找这么一个借口,可以与慕君庭再亲近些罢了。
想到刚才男人微红的耳廓,他就忍不住偷笑起来。
第四章
“你为何一直跟着我?”说话的是个大约十一二岁的少年,模样像个精致的瓷娃娃,此时他正眨巴着漂亮的眼睛,有些烦恼的看着从刚才起就一直跟在身后的人。
被问到的那人和他年龄相仿,只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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