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晴被夏满这么一说,立刻心花怒放:“好孩子,赶紧进来。”
“哎。”夏满十分憨厚地应道,装得跟老实孩子似的。
三个人进了客厅,叶朝川愣愣地站着不知道该干什么。
叶晴把夏满带到沙发边:“好孩子,坐。”
夏满就扑通一声干脆利落地在沙发上坐下:“阿姨,我叫夏满。”
“夏满?好名字。”叶晴眼睛一亮,瞟了眼叶朝川,肢体语言有点不协调,“小满,吃早饭了没?”
“吃过了。”
叶晴转到沙发后边,从小桌子上端了盘水果递到夏满跟前:“小满,吃水果。”
夏满也赶紧转过脖子,盯着叶晴的眼睛说道:“好,阿姨你就放这,我想吃的时候决不客气。”
叶晴又往厨房奔:“我去给你拿杯喝的,橙汁、可乐都有,你——”
夏满从沙发上一跃而起,跟在后边说道:“阿姨,你别忙了,我找小川写作业来的。”
叶晴一听,转过身,差点跟夏满撞上:“好,写作业好。小川你还愣在那干嘛,带小满上你屋去。”
然后,一手推着夏满,一手推着叶朝川,赶鸭子似的把俩人推进叶朝川房间,还贴心地在外面把门带上了。
两个人不约而同地回头看了看门。
夏满无声地笑了,低声说道:“你妈还挺有意思的。”
叶朝川长出了口气,世界终于清静了。
“你这屋可太干净了,我屋跟你这一比简直是猪窝啊。”夏满伸出自己的手掌看了看,又提脚瞅了瞅鞋底。
“……还行吧,你房间也……”叶朝川本想谦虚一下,转念一想,生生咽了下去。
夏满正蹿来蹿去的,摸摸这儿看看那儿,转脸冲他挤挤眼睛:“你接着编啊,让我听听。”
叶朝川也觉得刚才说那话实在没必要,不大自在地走到书桌跟前,拉出椅子,扫了夏满一眼:“你不是写作业吗?作业呢?”
夏满从进屋到现在,两手空空。
“哦,在这呢。”夏满放下书柜上的套娃,拉开夹克拉链,从里边掏出一叠白花花的卷子。
叶朝川盯着他手里的卷子愣了一下,不是好奇夏满跟变魔术似的把卷子藏衣服里,而是突然就醍醐灌顶了。
“你是理科生,我是文科生,你为什么找我写作业?”
夏满两手一摊,看起来也挺无奈的:“我爸让我写作业,我说不会写,他就把我踹出来了,让我做完作业才能回家,我这不没地方呆嘛。”
“你没别的朋友吗?”叶朝川说完觉得不妥,又补充道,“学理科的朋友。”
“那帮子人哪有会写作业的,”夏满低头卷着那叠卷子,“……其实,我上外边找个网吧也行……”
“那地方怎么写作业,不怕你爸上网吧踢你去啊,”叶朝川脸有点热,指了指写字桌边的椅子,“你先坐着,我再去拿个椅子。”
夏满一笑,走到他跟前,把那叠卷子丢到桌子上。
叶朝川搬了把凳子回来,夏满却站在他的书柜前面。
叶朝川的书很多,除了沈拓、叶晴送的,还有他自己买的,分门别类地摆放得整整齐齐,书架占了一面墙十分可观。
夏满一边看一边咂舌:“你怎么这么多书,这你能看懂?”他拿着一本精装的《资本论》掂了掂。
“别人送的。”叶朝川见他几下子把自己的书捣鼓乱了,从夏满手里抽回书又放回原来的地方。
“差点忘了,我有东西送你,”夏满从夹克口袋里掏出个东西,“现在说有点晚了,唉,反正新年快乐吧。”
叶朝川接过来,是一本明信片,上面的标志性建筑但凡有常识的人都能认识:“你去那儿了?”
“啊,就去了两天,我爸不让我出去,把今年的压岁钱扣了,要不我就再给你带点别的纪念品了。”
夏满就是有这本事,不管好的、坏的、长脸的、丢脸的事,从他嘴里说出来都跟稀松平常的事儿似的。
叶朝川低头看着手里的明信片,想了一会儿,从书架里抽出本书递给夏满:“这个送你。”
这本书是叶朝川初中时候自己买的,那时候满电视都是金庸原著的武侠片,他抽风地买了一本,看是看完了,只是后来不管对武侠片多入迷,都没再买过原著,这是他藏书中唯一的一本。
夏满皱了皱鼻子,看着有点儿为难:“我看不进去书,你送我也是白搭。”
叶朝川准备收回去,却被夏满一把夺过去:“哎,给我给我,我没说不要啊,我收藏。”
夏满还想继续转悠,被叶朝川先知先觉地打断了:“你还写不写作业了。”
夏满咬了咬牙:“写。”
终于老实地坐下来,夏满抽出一张卷子拍在桌子上,拿着笔“咔吧咔吧”地按了几个来回,认命地开始写卷子。
叶朝川拿出政治书来在心里默背,一边看夏满在卷子上飞快地勾划。
他就是再不明白理科的题目,也觉着几分不对劲儿:“你不用演算纸吗?”
夏满搁下笔,活动活动手指关节,跟他要打架的架势似的,嘴上轻描淡写地说道:“不用啊。”
叶朝川狐疑地拉过他的数学卷子,看了两道题,粗略地用排除法都知道答案是错的:“你算没算啊?”
夏满挠挠头皮:“结果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做了。”说完,打算扯回卷子。
这句挺有道理的名言被他这样曲解,叶朝川哭笑不得,按着卷子没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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