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文寒想路郝这人真神了,是自己肚里的蛔虫么,他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啊。“那……那一会儿…叔叔阿姨…”尽管路郝那么说,文寒认为自己还是应该避嫌,他犹豫着张口,看着路郝脸色。
“那你也不用走,就跟我一起吧,看看他俩能编出什么花儿来…”路郝这是铁了心了不叫文寒走。
路郝心里也怕,他怕自己一个人,而对方有两个人。他怕自己触景伤情一不小心就会哭出来,他不能被他们看到自己脆弱的样子。
大老爷们儿哭在路郝看来是不丢人的,但在敌人面前哭,那就不应该了,这是不可赦免的死罪。因为你一旦把自己最脆弱的地方暴露给敌军,对方就会使出杀手锏令自己一招致命。
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战士在战场上厮杀,由于自己战术不精以至亡魂于敌方,那就是死的轻于鸿毛,路郝不能接受。
至于这场战役最后,什么才算死的重于泰山,他还没想法。作为一个英勇的士兵,当然是希望战争结束,敌人被杀死,而自己传奇般的活着,在战场中心举着战旗屹立不倒。
“你爸爸知道你喜欢男人么?”文寒适时打断了路郝天马行空的幻想。
“知道。”路郝面不改色。
“那…那……?”文寒“那”了半天,没想到路郝他爸还知道路郝是喜欢男人的,之前听李、胡两个哥跟他说路郝都好几年没见过他们家老爷子了,那路郝爸是怎么知道的呢?他爸知道了,又是怎么想的呢?他百思不得其解。他大着胆子,问路郝:“那你爸能接受你这样么?”
“我用得着他接受么?我爱咋地咋地!他犯不着管我!”路郝口气挺冲斜眼看了一下文寒。
文寒心说冲我撒什么气啊,好歹那是给你贡献小蝌蚪的亲爹啊,你那是什么口气。他转念一想路郝家庭情况也特殊,他自己非要往枪口撞怪只怪自己嘴欠。不过他想归想,嘴上什么也没说,沉默以对。
“你不用有心理压力。”路郝又对文寒补了一刀。
文寒一口老血差点从嗓子眼儿吐出来!他想这干他什么事?他又不是丑媳妇见公婆,他能有什么心理压力。他还没自作多情到路郝不说爱,自己就倒贴这份儿上。等等,他爹决不能是那种看路郝身边坐一男的,就以为那男的是他儿子相好儿吧?!
文寒还真不小心猜对了。
时间的指针走过了正午,有朝着下午一点的方向走去。
这时候路郝手机再次响了。“老混蛋”已到医院,问他现在具体位置,他告诉了“老混蛋”,而后挂了电话等着。没一会儿功夫,“老混蛋”就“携家带口”来了。
路郝只看了站在他面前的两人一眼,眼睛立刻充血,像被强风迷了眼。他闭着眼睛调整了一两秒,睁眼再次看向眼前二人。
路爱国比路郝记忆中的样子明显老多了,双鬓已见斑白,还有愈来愈白的趋势。
哦忘了说,路爱国就是路郝那个胆小懦弱又特立独行的爹。
人老了,年轻的时候再帅再英俊有什么用呢?还是敌不过岁月的刷洗。就算老了依然俊美无匹有什么用呢?搁不住金玉其外败絮其中,身体里住着恶魔不是天使。
路郝总感觉路爱国老的特别快,甚至现在看来,路爱国比他那岁数的中老年人看着还要老几岁似的。路郝心里暗骂一个字——“该”,这就是报应!
双方见面还没说话,这才见面,路郝就觉得自己赢了一分!
再看路爱国身边站着的那老女人,明显就是路郝妈妈郝文慧嘴里的“刘小□□。”中年老妇不好再被称呼为“小”□□了,人都老了嘛!路郝对她说得上是讨厌,这讨厌不太凶猛不及对路爱国的恨意更深。人们常说,没有爱哪来的恨呢!路郝对她就不会产生爱,所以也无从谈恨。
刘姓老妇看起来跟路爱国年岁差不多。个子不高,身形略瘦,人也不是路郝心中料想的志满意得。她脸上都是皱纹,抛开这些,光看那大眼睛双眼皮,薄厚适中的嘴和鹅蛋型的脸,依稀能看出当年风华正茂的时候应该是个大美人。但现在这些都是浮光掠影,眨眼间青春就没了。路郝不得不承认,刘姓女人年轻的时候肯定是比郝文慧漂亮的,但那有什么用呢?作为一个儿子,他觉得世界上最美的女人就是郝文慧,没有之一。
路郝瞬间觉得自己又赢了一分!这下是两分在手。
路郝这边不说话,路爱国那边也不言语,双方都在打量对方,x射线扫描似的,上上下下恨不得里里外外看个透亮。
要说胡锐这厮还挺会给路郝找地方的,四下清净。大树底下好乘凉,两个木质靠背长椅相对而设,中间有一四方木桌,正好坐下四个人。
好半晌,路爱国先认输了。
“路郝啊,爸……爸爸挺想你的。”路爱国说这话的时候,挺专注的看着路郝,确实很像想念儿子的老父亲,还是以一种老慈父的神态。
路郝没说话,心道甭来那个,虚伪!
文寒坐在路郝身边,看路郝气场十足,还挺强硬,他也不知道这样好不好。蓦地他赶到自己的左手一下被人握住,是路郝的手,好像还在微微发抖,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上午被撞的地方太疼了么,或者是心痛吧。
文寒心里抽气,还好隔着一张桌子,路郝爸爸铁定看不见,要不然这下他可真要被当成是路郝的相好儿了。文寒侧过头看着路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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