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宏飞好笑地拨开孟沅还指着程奕鼻子的左手,“呵!也不知道是谁故意把闹钟调晚了,让人平白无故多等了半个小时不说,还拿花生砸人家车玻璃,是挺够意思的。”
程奕眉一挑,故意把闹钟调晚?其实这个他还是有心理准备的,早在何宏飞告诉他,孟沅非要在会所住下等他来的时候,他就猜到以这厮的个性肯定要恶整他一番,再加上不守时向来是这家伙的招牌特色,所以程奕当时才决定回车里边看文件边等。
但是拿花生豆儿砸他的车玻璃?好吧,他刚才确实听见那一声响动,但他实在没料到孟沅居然这么有创意,敢情他其实是在阳台上嗑了好半天的花生,最后要么是玩儿累了要么是冻僵了才终于想起来叫他上去了是吧?
看看,都奔三的人了,这家伙居然还是这么无厘头?
程奕有意无意嗯了一声。
孟沅满脸黑线,“何大侦探,你要不要这么直接就拆我的台?程奕是呆不了多久就甩甩屁股走人出国享福了,咱俩好歹同在一个城市里,以后总归还得看交情的是吧?”
何宏飞瞥他一眼,顺便拉开距离以划清楚河汉界,“莫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末了,又扶一扶眼睛,“毕竟,真相永远只有一个。”
孟沅哇哇大叫扑上去作势要掐何宏飞脖子,对方毫不掩饰嫌弃地躲开,他可不想英年早逝死于非命。
轻咳一声,程奕理智地退离战火波及范围,施施然拉个凳子坐下。茶几上摆着一壶茶几个茶杯,程奕于是倒了杯茶悠然品尝起来。
何宏飞本来还想程奕有求于自己,总归不会见死不救的,却没料到他居然完全置身事外,一副打定主意要看热闹看到底的态度。何宏飞心下暗道不好,一边拼命挡住孟沅的攻势,一边义正言辞说,“孟沅,你闹够了没?程奕这次来是有正事要办的,你不是总说你也能断案,对他那桩案子很感兴趣么?还不找当事人问去!”
一席话真如醍醐灌顶,孟沅猛拍脑门儿,“对哦!我是为了这案子来的呀!”
何宏飞暗自松口气,扶正被扭歪了的镜框,理一理上衣,在心里腹诽不已,“你小子,幸亏还记得这茬儿……”
程奕挑一挑眉毛,很好,看来终于要开始说正题了——
电脑屏幕上正在播放一段监控录像,水晶阁的照明条件很好,监控用的是无死角的超高清晰摄像头,对保险箱的四个方位都进行了全面拍摄。
录像时长有15分钟,从开始到结束,没有任何人进入水晶阁,保险箱也没有被动过的迹象,更别说破解密码再从中取出那么大一件宝物了。
而这段录像中,唯一可以稍微引人注意的,就只有10分55秒,保险箱正前方的猫眼有一道微弱的蓝光一闪而逝,仅仅持续了两秒钟时间。
除此之外,再无其他异常。
“这段录像我想你们应该已经看过了,关于这件事,你们怎么认为?”
画面停止,程奕询问身边两人的意见。
若要放在往常,孟沅自然是不甘落后一定要先发表意见的那个,熟料这次他居然故作神秘地眨眼,只是一个劲儿傻笑,“好点子要留在最后才能公布,老何,你先说你先说。”
何宏飞与程奕对视一眼,扶了扶眼镜,缓缓说道,“这个案子可谓天衣无缝,是一桩极其周密的密室盗窃案。如果单从监控来看,依我的经验,它几乎是道无解题。”
程奕点了点头,“我也是这种感觉,这件事太过匪夷所思。”
何宏飞又说,“所以不能只看这一个方面,毕竟现在这社会,要对监控录像做手脚并不难办,那道蓝光说不定就是录像有问题的证据。”
程奕似乎没往这方面想过,“那你的意思是,监守自盗?”
何宏飞想了想,“这倒不一定,嫌疑人如果技术高超,也可能现场对监控摄像作假,所以不一定是蜃楼的人;而且据我了解,蜃楼展出奇珍异宝无数,这次没必要冒这么大风险。不过话说回来,你这件宝物究竟是什么?”
孟沅也来了兴趣,凑上前紧跟着问,“对啊,你这宝物到底是什么稀奇玩意儿?说出来我们参谋参谋,说不定真有那么好,就被蜃楼的人看见盯上了呢?”
程奕犹豫片刻,淡淡带过,“没什么,只是早年考古发现的化石。”
何宏飞看出程奕并不愿往深里说,也没再接着问,但孟沅没头没脑惯了,居然指着他哈哈大笑起来,“啊呀!你不说我都忘了,你以前还辅修过考古,还是跟着那个怪老头儿学的!哈哈,你说你,学这些没用的干啥!整个东西还能给整丢了!”
程奕面色微沉,何宏飞只觉身前一阵凉风飕飕,就听那人不咸不淡的一句话飘将而过。
“……哪里,总好过某些人成天不务正业,两年都毕不了业。”
孟沅满脸黑线,奇怪了,这程奕一毕业就出了国,怎么还能知道他考试挂科没毕业这种丢脸丢到姥姥家的事儿?瞪眼看向何宏飞,对方立刻无辜地举起双手,大呼冤枉。
“你别看我,我跟程奕也很多年也没联系了。”
孟沅深感老底被翻的羞耻,清了清嗓子,他决定必须马上扳回一局,“咳咳,这件案子依我看呐其实很简单,关键就在——这!”
孟沅手指的地方正是录像静止处,那道极其微弱的蓝光。而他这话一出,果然对面两人都同时朝他看来。
孟沅挺直腰板,故作神秘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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