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去?下哪儿去?”白小江接过自己的身份证,一时没回过神,“难道你不登个记,这么说好像也不对。”
“等等,谁允许你走的?”兰超起身横在白小江面前,话却是对兰辉说的,“想带走我的合租人,先把话说清楚,我的租房合同上怎么成了你的名字?”
兰辉习惯地抬手到兰超头上,在兰超挥手拍开前放下来,在外人面前揉他的头,后果不堪设想。
这种“给暴走弟弟顺毛”的节奏是在闹哪样啊!
兰超还横下心要留下白小江了,就算他是个二货,也不能给他哥压一头。
兰辉语气缓了缓,还真跟哄孩子似得,“别惦记着换房子,有时间操闲心,把我昨天给你那个课题研究下,明天下午给我个报告。
那钱你收着,就当白小江租的是你房,不够花给我说一声。”
得,一提到工作和钱的事,兰超就矮他哥一截,谁让他现在还相当于是寄人篱下呢。
白小江也搞不懂这两兄弟是怎么回事,明明对人很冷的哥哥已经非常宠溺弟弟了,而弟弟还犯倔头。
要不要各种秀恩爱,让他这种从没享受过家庭温馨的苦逼孩子怎么活。
兰超果断地又躺回沙发,还真数起茶几上那摞皱巴巴的红票子,有便宜不占是傻蛋,光收钱还不用分间房给白小江那二货,让他去祸害兰辉,脑补一下二货和冰山的同居生活,就对他两表示深(xing)切(zai)同(le)情(huo)。
林轻越直觉背后凉飕飕的,兰辉出门前不经意扫过这边的目光,分明在说“大半夜的,别赖着不走打搅我弟休息”。
“你的浴巾放这里了,谢谢啊,晚安。”
白小江刚拖完大包小包的跟着兰辉出门,林轻越就算想着多呆一会,也被兰辉冰箱释放的超低压冷气给迫得起身告辞。
“嗯。”兰超关上电视,说话的时候连头都没有回。
眼看着白小江艰难地将包袱拖进电梯,林轻越走到自家门口,身边的电梯门和身后那扇门一齐关上,他摸向裤兜的手顿住了。
黑色的棉质睡裤很宽松,但是钥匙呢?
所以说,围观邻居家事出门忘带钥匙的林后妈,你伤不起。
备用的钥匙只有老头子那有一把,大半夜的跑回去自投罗网肯定是不现实的,天知道老头子就等着他回去“子承父业”呢。要是现在回去,不遂了他愿,怎么可能放他走。
林轻越很小的时候他妈就过世了,老头子早年一直在房地产行业打拼,在本市也是排得上号的老板,大概是忙于应酬疏忽了林轻越,反正两父子之间的沟壑不是一两句话能填平的。
怪只能怪林爸爸小时候书读得少,年轻时候,像所有敢打拼又会钻上个世纪九十年代政策不够健全那空子的人,成为最早富起来的那代。
后来在商场上,没少吃没文化的亏。
于是,像当代所有望子成龙的父辈一样,狠不能把最好的教育条件提供给儿子,多次要求林轻越出国去镀几层金。
可林轻越却不像那些纨绔子弟,所谓的富二代,他是真爱学习,而且迷恋古文学。
林爸爸刚开始的时候很自豪,逢人就夸,我家儿子成天对着电脑写名著,将来肯定成那什么学问家。
一度成为那帮商场上的老牌友羡慕的对象。
可近几年林爸爸觉出了不对,甚至开始羡慕那几个成天给他抱怨“我那不孝子又搞大了个十五、六岁小女孩肚子”“我家那孽子最近藏不知道哪去了,居然给老子冒出个私生孙子”
看着那些满脸红光的老不休口头上是沉痛的语气,实际上在林爸爸听来却是在炫耀“我特么有孙子”,林爸爸就有些坐不住了。
这些年情妇也没少包养,但一直考虑林轻越这孩子自尊心强,那些女人从没带回家给他添堵过,父子两心照不宣地过着各自的生活。但努力了十几年,自轻越他妈过世以后,那么多女人没一个给他生下一男半女。
眼瞅着自己这身老骨头也折腾不了几年了,就算真有哪个女人肚子争气给他弄出来一个,也难看到孩子长大成人,才将心思打到林轻越身上。
逼林轻越回去相亲也不是一次两次,要是林爸爸知道林轻越这次非得回家,估计现在已经高兴得失眠了。
不过,现在我们的林后妈要面对的则是走廊里呼呼的冷风,如果现在找兰超借宿的话,会不会被他赶出来?
林轻越伸向兰超家门铃的手又放下来,现在按门铃楼下肯定能听到,指不定今晚还得发生什么奇葩的事,于是改为叩门。
“扣--扣--扣”
兰超家的门,今天晚上第四次发出响声。
作者有话要说: 好困,每周星期三都好累,全身痛,不出意外的话(比如榜单字数不够- -)
以后周三可能会断更一天休息
ps:刚想起中间还有两段兰超的重要对话没写,如果他哥说什么就是什么,就太不是兰超这孩子的性格了。
☆、同居
白小江拖着大包小包跟在兰辉身后进屋,规矩的跟一刚进门的小媳妇似得。没办法,兰辉那低压气场太强大了,哪敢跟兰超面前一样瞎咋呼。
兰辉的房间装修几乎跟兰超一模一样,两室两厅近百平米,家具都是素色却不失温馨,米白色窗帘,连上面缀的浅灰色穗子都一样。
白小江轻车熟路地拖着包就进了客卧,卧室并不大,一张一米五的床就占了大半空间,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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