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该死的责任!
“你给我滚出去!”月箫天吼道,“滚回你的元帅府做你月家的好儿孙去!滚!”腹中突然传来一阵绞痛,“唔——!”月箫天捂着肚子向后倒去,但他已经全然不在意了,甚至不知道自己坚持生下这个孩子的意义何在。月玄天在他耳边大叫着什么,他也听不清,只是断断续续地说道:“月玄天……我本以为……至少这几个月……我可以忘记立场……唔……和你相安无事……呃啊……没想到……还是……这种结果……”
“江大夫……江大夫!”月玄天颤抖着叫喊,却被月箫天阻止了:“不用喊大夫了……我没事的……我只求你出去……呃——”
“箫,我知你怨我,但你切不可拿自己的安全开玩笑!”
“我真的没事……”月箫天道,“你让我一人呆一会儿好么……”
月玄天以为他是要放弃腹中这个胎儿了,心中一痛,但又不知道用什么立场求他留下这个孩子。刚才的那一句话出口,会有什么结果自己也早就料到了,只是……宁愿伤害,不想欺骗……月玄天放开了箫的手:“那……你好好休息……有事就叫我……”
月箫天轻抚小腹,方才他是一时激动才会导致腹痛加剧,如今他已经冷静下来,努力放松自己的身体,疼痛也缓缓平复了。看着月玄天如此紧张自己,心中百感交集。抬眼正看到那人开门离去,一句话脱口而出:“月玄天,你爱我么?”
“爱!”月玄天毫不犹豫地答道,缓缓走出了房间。
月箫天闭上双眼。这就是了,那人爱自己,但是却有抛不下的责任,这一点自己早就知道了不是么……不怨他,不怨他,月家千百年来的历史,让所有子孙都形成了一种“家族为重”的想法,自己从小也是接受的这种教育:在家族的利益前,个人的喜怒都在第二位。不管是多么痛苦多么无奈,为了家族的发展,一定要忍辱完成哪怕不愿完成的事。月箫天叹了口气,自己才是月家的异类吧——想到的不是月家得到了一个重要的职位,而是自己的委屈。不是早就想好了么,生下这个孩子,还清他的情,然后划清界限,一人是当朝元帅,一人是暗中杀手,彼此再无交集。为什么要提出那种愚蠢的问题呢,为什么明知道不可能的事情还要抱期望呢……再者,如果月玄天答应了,自己又该怎么办,荻轩斋主因月家逼迫月清风嫁入王室而恨极了月家,自己若跟月玄天离去,置荻轩斋于何地?月玄天不能背叛月家,不就和自己不能背叛荻轩斋是一样的么……不怪他,不怪他……是自己太蠢,是自己太蠢啊……
月箫天在胡思乱想中沉沉睡去,到了第二日日上三竿才起来。放眼四望,月玄天并不在视线范围之内。也好,虽然理智上不怪他,但月箫天也没有想好经过昨日一场风波,两人之后要怎么相处。起身想去院子里走走,一推开门,却见月玄天坐在门口角落里。
月玄天眼中布了些红丝,显然昨日一夜没有睡好。见了月箫天,视线首先朝他腹部移去,见那里仍微微突起,神色一喜,却又不敢开口,一副小心翼翼的样子。月箫天见了他有些吃惊,但并不说话,径直往院子里走去。月箫天不说话,月玄天就更不敢出声,只是默默跟在他身后,见他累了就为他擦汗,见他喝了就递上茶,见他掩口就拿出酸梅,见他捂腹就奉上汤药,比之前的照顾有过之而无不及。
一连几日下来,两人都是这样默然无语的相处方式,虽是同室而对,却是相顾无言。其实月箫天已经完全想通了,不是口上说说,是真真正正完全想通了。那一日的问题本就是随口一问,两人立场分明,又都不是会为了爱不顾一切的人,陷入一场没有结果的恋情又有什么好处。现在是月玄天爱他,所以月玄天更痛苦更吃亏,不如就像现在这样,趁着自己还没有对月玄天动心,早早生下这个孩子离去……
没有对月玄天动心……吗……?
月箫天不禁苦笑。
此时他独自一人在房内,突然传来了敲门声。月箫天以为是月玄天,并不应声。敲门声又持续了一阵,最后门外的人开口:“断月你在吗?我进来了哦。”
耗子?
月箫天惊喜地打开门,他虽不喜多言,但几日不曾开口也着实让他憋坏了,又拉不下脸与月玄天说话,此刻耗子这个喜欢热闹的人来看他,实在是再好不过。耗子见了月箫天抱怨道:“搞什么,敲半天你都不理我。”
“我不知道是你,你怎么会来?”
“月大人叫我来的,说怕你一个人在这里闷着了。”看着月箫天的反应,耗子撇撇嘴,“你又和月大人吵架了?”
“是我提出了一个挑战他底线的要求,我的错。”
“呃……”耗子语塞,想到月玄天来找他的时候,一个劲的说是自己又一次辜负了箫,箫这次恐怕不会原谅他了云云,求着耗子去为他说说好话,至少别让箫每天冷着脸,对身体不好。现在这又是怎么回事,断月怎么又说是他的错?到底谁是谁非?“断月,你是不是还在为那日我说你任性而生气?那天是我冲动了啦,抱歉。你知道我这人说话不经脑子的。”
“没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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