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修缓慢地点了下头。
女人赶紧让可希带云修去房里:“把电扇开开,那里干净!”
等她回到厨房,重新开始忙碌,老头子破天荒神志清醒地跟进来。
他摸着自己所剩无几的头顶,问:“你觉得是她男朋友吗?”
女人说:“不是干嘛领回家?再说,你这破地方,一般人谁愿意没事哼哧哼哧上来啊!”
老头子还是疑惑:“你说,这么个小伙子,看上我们丫头什么呢?看他那样儿,不像穷人家的孩子。”
女人停下切菜的动作:“你意思我们可希条件差了?除了老头子不争面,正经大学本科出来,工作认真,能做家务,哪一样配不上人啦!”
老头子嘴里发出得得的声音:“才说两句,你看你这张嘴,我不是怀疑他有问题吗。万一是骗子……”
女人鄙夷地发出一声冷笑:“你有什么值得人骗啊?”
老头子脸涨得更红了:“女儿啊!”
女人愣住了。
“就算不是骗子,也可能身体有病。看那样子,不像是能吃苦的,估计挣不来几个钱。”
这句话,戳中了女人心里的担忧。
云修环顾着可希的房间,他没见过姑娘的闺房。
眼下这间小屋子,四壁贴着塑料壁纸,靠墙有一张窄窄的床(他们现在就坐在床沿),还有一个旧的梳妆台。
可能很少在这边住,台子上只有一瓶面霜和一把梳子。他本来不想多看,但那把梳子分明缺了齿,这让他如同肉塞在牙缝里那样难受。
头顶一只锈迹斑斑的吊扇,似乎连风也带着铁锈味。房间里,没发现任何可以彰显女孩特质的装饰。窗户紧闭,可希是怕外面的气味涌进来,但云修闻到房间里的霉味,让他坐立不安。
快吃饭时,远方的姑姑来了。大家围坐在油腻腻的小圆桌旁吃饭。
云修尽量抬着胳膊,否则碰到桌面,皮肤会被黏住,撕扯一下才能再次抬起来。感觉自己像一只被黏住的苍蝇。
长辈们显然对他很关注。
或许在幕后达成了共识,由相对比较入时的姑姑发问,问云修在哪上的学,又在哪儿上班。
云修一一回答,但只字不提自己的家境。
这顿饭,是在持续不断的问答中吃完的。饭后,可希说要出去转转,就拉着他出门了。
回去的路上,她问云修感觉怎么样。
“挺好。”云修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表述。
两人慢慢往下面走。
跟来时的心情不同,云修觉得更难作出选择了。
跟他想象中的普通生活不一样,那样闷热黏糊。她父母是好人,但他并没感受到温情,也许是她妈妈盯着自己看时,让他发怵,也许是她爸爸的长相。
也许,是自己太挑剔了。对一个初次见面的人,要求他们像亲生儿子那样对待,这期许未免有些过分。可能,自己还是太过理想化,可真要他放弃这些想法,毅然决定跟可希结婚,他,做不到。
这次拜访,似乎把他推得更远了。
回到湖边,云修害怕可希追问自己的想法,但她没有。因为父母姑姑的极大满意,她暂时忘掉了他的游移。
作者有话要说: 为省时间,买过菜才去银行,刚刚踩着开门的点。
我的印鉴却再次陷入通过不了验证的怪圈,都快把单据盖满了,还是不行。真是,为什么同样两个章,这个盖得清晰一点的反而过不了呢?跟文章似的,就素不套人喜欢,就素看它不顺眼呗。心塞塞……就在银行小哥说再不行据要换单子时,总算验过去了。还算有良心,没让我跑两趟。但时间,还是一点都没省下来
☆、奇怪的录音
财经频道的早间新闻里,一段夹着杂音的录音被曝光。短短半个小时内,这条新闻相继被其他电视台疯狂转播。
程雄翻开报纸,发现有的早报上也刊登了这条新闻,心中一阵烦躁。也就不忙着去公司,让司机出去后,打电话让沈道成来一趟家里。
柏原与云修对看一眼,继续吃早饭。
录音是当初程雄跟周涵的一段对话。
周:你千方百计想赶我走,到底为什么啊?
程:为什么你自己不知道?开公司,不是做慈善,留着你这种人尸位素餐,我招待不起。
周(大笑):别说得这么冠冕堂皇,忌讳就是忌讳,直接说出来,也不损你小人的形象。干嘛非得用下三滥的手段排除异己啊!
程(也笑):怎么,你还认为自己能力很足啊?一个人连爸爸的饭碗都端不牢,还能再怎么没用?我让你走,是爱护你,别不识好歹。
周:那也总比有人害死兄弟,抢着端爸爸的饭碗强!
沉默片刻。
程:当心你的嘴!现在是法制社会,什么都要讲证据。你再这么满口乱喷,不单单是从公司离开的事了,可能还要吃官司。
周(发出笑声):威胁我,以为我会怕?到时谁吃官司还不一定呢。再说,你能把我怎么样?我行得正做得直,不像你,欠着人命!
程:什么时候能变得聪明一点啊!你说这些,真的经过脑子吗?再胡扯,我现在立刻叫律师过来。
周:有律师就了不起,有律师就可以杀人?!我呢,也不多说!只是你记住,如果我被这些破股东们踢出去了,那么一定把你拖出来垫背。要死一起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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