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后,云修来找她,没事人似地跟她说话。她又动摇了,觉得这个人只是害羞而已。
可跟以前一样,开过头之后,就不再往下编织,这个看起来聪颖的男孩,在爱情方面,非常笨拙。跟她在一起,从不说喜欢她,也不说不喜欢。
被他折磨得心力交瘁,于是,毕业前夕,她站在他宿舍楼门前,郑重地问他:“你到底喜不喜欢我?”
云修没想到她会这么直接地问,一时手足无措。
“你不是小孩,我们也不是过家家。你喜欢我就交往,不喜欢就拉倒,不要耗费我时间!”
她从一开始想接近云修,到现在不顾一切地挑明,实在是被磨得没有耐性。又不是菩萨,只想着做好鸡汤,普度众生。她可不想守着一段不明所以的感情,被千夫指,自己白受了指指点点不说,到头来竹篮打水一场空,光想想宿舍里那些人的目光,就让她心里很不痛快。
云修歪着脑袋,终于说:“我喜欢你。”
他的想法很奇特,认为可希作为大学时代里难得愿意跟他说话玩耍的人,应该喜欢的。如果说不喜欢,那么他就会失去这个朋友。
时光在树叶交替中流逝。朱可希当时没料到,云修的表白也就到此为止、仅此而已。
毕业后,他们各自就业。除了节假日出去转转,偶尔牵牵手(还是她主动的),什么进展都没有,一切又都回到起点。
现在,每当爸爸喝得满脸通红,劝她早点找个男人嫁掉时,她恨得牙直痒。云修很长一段时间都没联系她,像完全忘了有这个女朋友似的。
所以这次,她决心敲响警钟,让他重视起这个问题。真要彻底放弃,她不甘心。
饭后,她转着手里叉水果的叉子,说:“我们以后不要见面了。”
“为什么?”
可希看着他:“你知道理由。”
云修不语。他的确知道。
以前能确定可希是朋友,但要说恋爱结婚,他不确信自己是否想跟她生活。两个人在一起,有很多方面需要调整,而他,是个喜欢固守自己的人。
他性格里有懦弱的一面,既想逃离那个乏味的家,却又不敢真正走出去,创建自己的生活。他不知道自己在留恋什么,也不知道在害怕什么。
可希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云修难以做抉择,沉默片刻,才说:“要是可以的话,给我点时间。到时再给你答复。”
可希表情寒冷,像块不开心的冰,但听到这话,心里却笑了:至少成功地刺激到他了。
☆、挨打的记者
柏原一身灰色西装,站在红色舞台上。
身旁的沈道成,站得笔直,连目光都是笔直的,一脸正气地望着台下观众。左手边是个谢顶的中年人,像端不稳手里的捐献金额牌,身子晃个不停。
主持人正在挨个采访,摄像机闪着红色光点,闪光灯噼啪作响,柏原尽量不往那里看。但只要稍微做个回避动作,台下立即有人指手画脚的,让他脸朝前面。
昨天刚下班,程雄就打电话过来,说有个抗洪慈善晚会去参加下。
柏原并非第一次参加这种活动,说直接点,就是出点钱争取到在台上站一下的机会,让全国人民都来认识你这个企业。
说实话,他宁肯加通宵班,也不愿参加这种活动。程序繁琐,光是站在台上,导演们就要求全员到齐、来回演练。该从哪里上又在哪里下,该跟主持人保持什么样的距离……琐碎乏味。
事后还安排记者提问,真怕那些人问些难堪的问题。好在,沈道成也来了。
好不容易从台上下来,柏原感觉腿已经麻了。
现场开始记者会的布置,他喝过一口水,退到边上,看着场地中央那拨摩拳擦掌的记者们。按理说,这种场面大多报道高大上,没什么好紧张的。但总有不按常理出牌的人,总想标新立异、独树一帜。
果然,没等台上的企业代表站稳,有人就开始犀利发问。
“程式地产最近新开了好几处楼盘,但今天的捐款金额不算耀眼,是不是对此次活动不很重视?”
柏原想起爸爸的话。他说每年那么多晚会,不能次次充大头。已经跟许多与会企业说好,大家一致捐三百万。但按现场情况来看,不知道是有人没联系到,还是想玩点心机,只有少数几家跟他们金额一样,其余都在五百万以上。
沈道成镇定自若地接过话筒:“我想大家知道,每年都有各种各样的慈善晚会。所有那些晚会当中,只要涉及到民生,程式地产从不借故推脱,这是一个企业应该承担的社会责任嘛。
我们在这少捐,就意味着在其他地方多捐。不是不重视本场晚会,而是我们相信这个社会是有爱的,是充满正能量的。况且,单靠一个人、一个企业,力量十分有限,也是远远不够的。
城市地产热心公益活动,在献出自己一份绵薄之力的同时,旨在号召社会上所有人、所有群体,把这股力量联合起来、凝聚起来,有钱出钱、有力出力,才能众志成城,真正帮助受灾群众走出困境!我希望记者朋友们从大局上看待问题,而不应该局限在某一次活动上。谢谢!”
巧舌如簧。柏原心想,他是没这个引水入渠的本事。
另一个记者指出来:“据可靠报道,说程式地产善用慈善的名义提高知名度,很多项目只是空壳,资金从未到位。你对此作何解释?”
沈道成明显脸色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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