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子回头看了我一眼,眼神中带着埋怨,但还是屁颠屁颠地爬出了管道。
我出去之后,才发现房间里的桌椅碎了一地,蓝面孔已经被牢牢地绑在了一排铁架子上,那些铁架子应该是床铺,看样子,这间屋子是个休息的地方。从刚才打斗的声音到小刀撤掉铁丝网,不过一分钟的时间,蓝面孔就已经就范了,看来,小刀的速度远比我们以前看到的还要快。
“长留侯到底是谁?”我爬出去立即就问小刀。
小刀没有回答我,而是看了我身后的阿邦一眼,问:“你是苗人?”
阿邦有点儿错愕,支支吾吾道:“啊……是,你怎么知道?”然后看了看胡子,道:“爷,你的朋友真好眼力。”
小刀嗯了一声:“你是我见过的,第一个敢进入这里的苗人。”阿邦一愣:“你什么意思?”我明显看到,阿邦虽然有些不解,但在这种不解的表情下,却透露出了一丝恐惧。小刀这句话虽然听上去似乎有些鄙视苗人的嫌疑,但其实不是,只要了解小刀说话风格的人都能听出,他的意思应该是——这里应该是苗人敬畏的地方。我猛然想起阿邦曾在地下河里下跪的异常举动,他当时嘴里好像还念叨着“自由大神”之类的话,难道这个娘娘墓里,还有自由女神什么事儿?两个大神虽然都是女的,但完全不是一个神话体系里的啊!难道随着中西方文化交流的加强,神界也开始互相串门儿啦?
不过由于我对长留侯的身份耿耿于怀,对于阿邦那种微妙的变化就没有过多在意,直接看着小刀火道:“你告诉我,长留侯到底是谁啊?”
我最怕小刀露出的表情还是出现了,就看他表情受了一下,坐在铁架子上开始擦拭那把青铜古刀,竟然完全当我是空气一样。
我顿时就火了,刚要发作,一想对呀,胡子刚才也听到了,然后就把目光投向了胡子。
胡子坏坏一笑,伸出一只巴掌:“五十万。”
我立即从地上捡起一条桌子腿就想狂扁他一顿,胡子忙嘿嘿一笑,道:“开玩笑呢。”然后就看他脸色一下子收紧,嘴巴动了动,用极小的声音说出了两个字。我还以为胡子又在故弄玄虚,就没好气地让胡子大点声再说一遍,可是胡子嘴巴动了动,声音比刚才还小,但我还是听清了他说的是谁的名字了,心头顿时一紧,一下子明白,胡子不是故意把声音放低,而是因为那个名字太可怕,太晦涩了。
开什么国际玩笑?这是我的第一反应,但很快我就意识到,胡子的那种表情不是开玩笑,一下子,我的冷汗就顺着脊梁骨流下来了。
长留侯竟然会是它!它竟然还活着,甚至它的存在,一度改写了文明历史。我很努力地试着把这两个字念出来,但是最终我放弃了,我发现我根本没有力气说出口。注意,我这里说的是“它”,而不是“他”!因为不管他活没活着,在现代人的心里,他都已经变成了“它”。
以阿邦接受教育的水平,他似乎完全没有对那个名字的任何印象,以至于他根本就没听清楚我们在说什么。
在今后的日子里,我才慢慢发现,长留侯的事迹只是“它”的冰山一角,“它”的每次出现,都会以不同的身份不同的名字在历史上留下一些蛛丝马迹,甚至他的出现,会引导历史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我会或多或少地,把“它”跟这个故事有关的部分,一一记述下来,以后我相信,就算我不说,你也能意识到,“它”到底是谁了,我想将来你也会知道,我不直接说出来的原因。
我和胡子沉默了很长时间,脑子里嗡嗡的,以至于阿邦的追问,蓝面孔对我们的怒骂,我们都丝毫没有听进去,直到最后小刀说了句“该出发了”,我跟胡子才把魂儿给叫回来。
“你还没有问我,怎么才能离开这儿。”蓝面孔看着小刀。
小刀把古刀插入刀鞘,漫不经心地说道:“你在讲这里的结构原理的时候,我就知道怎么出去了。”说完就要走,我忙道:“我们跟你一起,正好做个伴儿,人多好有个照应。”
胡子戳了一下我就道:“你说跟他作伴儿,在他听来就是放屁。遇到危险只有他照应咱们的份儿,你应该这么说。”然后对小刀一笑:“刀哥,我看你身上背的东西也不少,反正咱们都顺路,我们人多,帮你分担一下。”
我心说这不跟我说的差不多吗?
小刀看了看我,道:“你可以,他们不行,除非他们真的想死。”
我一愣:“有这么严重?”刚要问为什么,却见小刀迅速伸手过来,一股大力立即就把我推到一边,他整个人已经走出了房间。
胡子骂了一句,刚要跟出去,旁边的蓝面孔冷冷地来一句:“他说的没错,不是‘鬼见愁’,谁也躲不过那些气体,除非你们两个命大,但恐怕最终也会变成我这个样子,到时候你们真的就要留下来陪我了,呼呼呼。”
胡子靠了一声:“狗屁,你怕阳光老子可不怕,到时候大不了出去找个牛逼一点儿的医院做整形,就按照刘德华的样子整,老子还因祸得福了呢。”他嘴虽然硬,但我能明显地看得出,他真的有些犹豫了。
一下子我也觉得为难起来,我是必须进去的,我真想看看,“它”,也就是迷惑我们这么久的长留侯,现在是以什么样的方式存在。但是胡子和阿邦是被我带进来的,如今走到这一步,恐怕回去只靠他们两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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