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尔斯尽了最大的努力把他拖出卧室,拖离塞文身边,为后者争取了相当大部分的人身自由。
「好啦,今天我继续告诉你一些关于杰兰的注意事项,好吗?」威尔斯说,语气像个老师,「德安先生的智商我看还是有救的,这就更需要你的专业了。昨天他还在跟我说,为什么杰的话多了一半呢。」
「我已经尽量减少说话了,」塞文抱怨道,「你以为整天说英语是件轻松事儿吗?」——杰兰,是的,杰兰,他得记得自己现在是杰兰。他不该混淆,他只是一个打工者,不该没有职业道德的和雇主上了几次床就神魂颠倒。
「可还是太多了,」威尔斯说,「听我说,冒充杰兰很简单,他的口头禅是「是的」。」
「哦,真简洁,」塞文毫无热情地说,「我喜欢这个口头禅。」
「或「不」。」威尔斯继续说,「杰这个人很随和,不固执,大部分情况下有什么任务或和他说些什么你的怨言,他只是说「是的」,从不争论。但如果触及到原则,可就没那么好说话了,记得,你绝不会长篇大论的争论,和别人动手,你只说,「不」。」
他认真地看着他,「每次你和德安先生有争吵时,他的做法你不同意时,你绝不会冲他大喊大叫,你只是站在那里,当他说什么时,你说「不」。不争论,不生气,只是表示你的立场。当他实在不可理喻时,你会转身离开,但绝不退让。这种情况下他大部分会气得发抖,大吼大叫说你不像话,然后也许一分钟,也许一天,反正他会去找你道歉的。」
这个老大当得可真惨,塞文想,他怎么当的老大,这么没用。
「还有,杰不说脏话。我曾听你说过,你的脏话发音倒是标准,但以后记住,无论发生什么,绝对不要说脏话。」威尔斯说。
「你说他是佣兵?」塞文说,觉得自己在演一个文艺青年。
「佣兵和说脏话没什么必然联系,」威尔斯说,「他当佣兵有些年头了,这行当没有几个比他更出色的。他还有一样更出色的就是厨艺,薇尔连蛋都煮不熟,她烧过一次饭,结果引发了火警,」他露出惨不忍睹的表情,「家务事杰一手包办,他喜欢做这些。」
「啊哈,我又多了一份佣人的工作。」
「你可以这么想,啊,那可怜的薇尔,真是飞来横祸。人家说红颜祸水,也许英俊的男人也是,她真是个无辜的姑娘。」威尔斯说,露出向往的表情,「说说薇尔吧,她什么也不会做,但就是会跳舞,无论什么样的曲子,哪个国家的风格,她都能跳起来,不是任何人编的东西,是她自己想跳才跳得出来的舞。杰当年就是被她的舞姿迷住的,那会儿她一个人站在街边,旁若无人地跳,优雅又自信,像株独自开在风中的蒲公英,他立刻就被她俘虏了。」
听上去是一个正常的浪漫的爱情故事,除了另一个人冒出来,横插了一杠子。
「你得抽出点儿空来上厨艺课,而最重要的是甜点,但是两个人菜的味道是不可能相同的,希望老板的味觉同样出了问题。」威尔斯划了个十字架。
打那以后,塞文开始了厨师的课程,还拥有了一间巨大的厨房。幸好时差倒了过来,同时应付韦森和食物还不至于太辛苦,但日子每天过得充实又古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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