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悄悄靠了过去,听见高个子的人低声说话。
“你到底在想什么?”
“想怎么让你不痛快。”主母的声音带了几分愉悦,“你在担心什么呢?他这不是没死吗?还活得好好的呢。”
“可你差点就害死了他!”
主母说:“我的态度一开始不就十分明确了?他是星北府的大公子,日后,整个星北府都是他的。”
高个子的人不再说话,他们一起离开了星北流的屋子外。
长光见他们离开,这才走了出来,打算进屋的时候,屋外的一处y-in影中有走出来一个面色y-in沉的男人。
是主母的三弟,星北府的三老爷。
星北流为了不让长光的存在被别人发现,费了很大功夫培养下人,将自己的院子严严实实保护起来。主母作为星北府的主人,她要来自然不会有人拦住,只不过守院的人会提前来寻找长光,让他避开。
这几日星北流一直没有出门,许多事务都有些被懈怠了下来。碰巧长光又出去了,前来通知的人找不到长光,于是这一次的疏忽,给星北流埋下了祸根。
三老爷应该是跟着主母进来的,他也藏在暗处,听那两个人说话。
走出来后,三老爷的脸色很是难看,瞪了主母和那人离开的身影许久,注意到了旁边走过来的长光。
他有些疑惑地打量着长光:“你是什么人?”
长光认出来了这是星北府的三老爷,低着头将星北流教给他的说辞想了想,回答道:“我是大公子的仆从。”
三老爷的眼神里满是怀疑,长光连忙又加了一句:“贴身仆从。”
三老爷疑惑的是他的穿着打扮。
星北流舍不得长光受委屈,所以吃穿用度都给他最好的。因而长光身上穿的衣服,并不像是一名仆从能够穿得起的。
三老爷将长光打量了许久,长光并不知道,三老爷已经在心里暗暗记住了他。
天亮后,星北流醒了过来,收整好自己又开始忙碌,就像是昨晚的事情没有发生过。
长光看着他淡漠的脸色,心里不知为何有些泛疼。
那之后,星北流没有再有意避开他。只不过没过多久,星北流提出要将他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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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光深吸了一口气,问沉如琰:“八年前,在皇宫到底发生了什么?”
沉如琰被松开后,自己起了身,整理着衣领。
“你知道皇帝最初是如何知道自己还有这么一个孩子么?”他问长光。
长光摇摇头,他并不知道威正帝是什么时候知道星北流的存在,也不知道星北流是如何知道自己的身份。
沉如琰说:“主母和丈夫靳裕一直感情不和——不,应该说,他们之间根本没有感情。所以那么久了,主母只有星北澜一个孩子。试问主母作为星北府掌权人,突然多了一个七岁的孩子,并且对外宣布这是她的长子,威正帝会不怀疑么?”
“主母根本没有想瞒着皇帝!”长光忽然明白了。
这个女人,就是想要告诉威正帝,他的孩子在自己手中,想要他好好的,想要将这个孩子认回去,就跟自己谈条件。
“主母当初认出星北流是威正帝丢失的那个孩子,就动了利用他和威正帝谈判的心思,因为她知道威正帝一直都没有忘记过这个孩子。”沉如琰讽刺地笑了笑,“星北流是个傻子,他一直把主母当做自己的母亲,记着她在皇城时对他伸出手……带他回家,给他吃的,教他知识礼仪,让他成为星北府的大公子。”
“可是他那时候根本就不知道,这一切,都是建立在他的利用价值之上的!他以为的父母之爱,只是可笑的利用,就连星北府第一继承人这个看上去风光无比的身份,都只是一个筹码!”
肃湖卿走过来c-h-a嘴道:“可是威正帝是皇帝,他会怕主母的要挟?他大可以直接夺走星北流。”
沉如琰瞥了他一眼:“以前我一直也没有想清楚过,可是今天的事情,让我想清楚了。”
“今日主母当着所有人的威胁,恐怕也是当年她用来威胁威正帝的。”沉如琰沉声道,“威正帝定然在当年璃狼的灭亡中做了什么,主母帮过他,所以很清楚这件事。他不敢让这件事暴露在天下人面前,害怕失去自己的威信。”
“于是在主母的威胁下,他不得不承认了星北流是主母的长子,让主母将自己的孩子捏在手中。如此一来,他忌惮主母手中有星北流,就不敢轻易对星北府做什么。”
沉如琰又望着肃湖卿,问:“你记得我曾经提到星北府时,对你说过的,威正帝的担忧么?”
肃湖卿点点头:“记得。属国家族实为皇帝心头毒瘤,当除之。”
长光也明白了:“历代皇帝都想削弱属国家族的势力,因为他们越来越强大,强大到令皇帝忌惮。主母怕星北府被削弱后毁掉,于是以皇子为掣肘,让威正帝想下手依然要瞻前顾后!”
“不错。”沉如琰点头,“这件事谈判的结果,是两方都各退一步,星北流留在星北府中,由主母抚养,而威正帝的条件,是让主母将星北府府邸迁入皇城中,在他能够看得到的地方。”
长光和肃湖卿都了然地点点头。
“但是威正帝不甘心自己的孩子就这样在主母手中。”沉如琰又道,“他自己无法直接告诉星北流真相,于是他利用了我。”
“利用……你?”长光疑惑道。
沉如琰点点头:“星北流后来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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