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上上季度的全胜嘛,”他的经理人说,“观众大都喜新厌旧的,而且买他赢的大部分是女性。”
“那我往那小子脸上划上一道,应该很精彩咯~”
这话说得,好比仰卧起坐拿了满分,就妄想和奥运冠军比托马斯全旋了。不过令我意外的是这人竟然是上上个季度的全胜,我顺便也瞄到了比赛用的剑,电锯男检查剑的状况,随手在衣柜上划了两刀,铁做的柜子立刻就被画花了,我看这剑就算没开刃,以这个锋利度,划在人身上一定是火辣辣的疼,要是直接划在皮肤上……
想到这儿我后背就一个激灵,悄悄从门旁退开,这要是换了我上场,我都不知道赢面能有多少,光是想到那玩意儿能货真价实地伤到你,就够让你忌惮,无法全面发挥实力了……
身后冷不丁“吱呀”一响。
我正抱着胳膊狂起鸡皮疙瘩,听见这声音瞬间就懵逼了。凌霄的房门开了,他站在门口,看见外面抱着胳膊龇牙咧嘴的我,表情顿时定住了。
我看他眉头深锁,想必现在怒火中烧,然而他还是十分闷骚地一个字都没跟我说,直接关上了门。
我心想那我还是走吧,但盯着那扇门,想到凌霄在里面气鼓鼓地打坐的样子,就鬼使神差上前扭了一下门把,我就是扭一扭啊,心想他对我生这么大的气,必然是把门反锁得死死的呀,假使反锁不了,那柜子椅子什么的准都得推上的啊,却没想到这门居然特么就开了!
凌霄没有在打坐,而是在换衣服,上半身还光着,我这一开门,一股冷风吹到他背上,他回头不可置信地看着我露进来的半个脑袋,我只好指着门打哈哈:“哈哈你怎么没锁门啊!”
凌霄盯着我,一字一字纠正我:“我锁了,你把它打开了。”
“啊哈哈哈你该反锁的嘛,这样不安全……”
他又掉过头去闷闷地换衣服:“是该反锁。”顿了顿,“你在干什么?”
“你在换衣服,我回避一下~”我背对着他说。
半晌,那头传来凌霄很是无奈的声音:“都是男的回避什么,而且我有让你进来么……”
听他口气,大有不再跟我计较的意思,不过还是得再确认一下,我装作很颓然地道:“那要不然……我还是出去吧?”
“……进进出出的累不累。”
嘿,这回没错了,真是在给我台阶下,以凌霄那闷罐子德性,这都不是台阶,简直是滑梯啊!
我咳了一声就厚脸皮地留下来了,凌霄别开视线低头戴手套:“谁带你来的?”
“就是我上次在gay吧认识的朋友,他人不错~”
“那之后你又去gay吧了?”他额头抬了抬,没看我,但皱着眉。
“没,我就去了那一次,”我后悔自己提到gay吧这个词,现在我还搞不清楚凌霄心里怎么想的,生怕他以为我是gay,连忙否认,“我那次也是去找你的,我对那地方没兴趣。”这也不算撒谎吧,虽然我是gay,但我真的不喜欢那种地方。
凌霄静静地坐在长凳上没说话,我也没有打扰他,我想他应该和我有同样的习惯,比赛前我习惯在休息室里静坐一会儿,放松身体,集中精神。
凌霄没戴手套的那只手放在大腿上,记得在哪本书上看过,说人的手有时也可以看做性的象征,凌霄的手修长白皙,当他的人静下来不动的时候,手也不会有一点多余的动作,好像跟着他入定了一般,这无疑是一双禁欲系的手,我感觉这双手的主人非但不会认同同性恋,可能连对那方面的事也毫无兴趣,我似乎是倒霉催地喜欢上了一个性冷淡,前路看不见一点光明。
然后那只手蓦地动了一下,往膝头的方向滑了一些。
“不是让你不要来了吗?”
凌霄虽然是这么问我,但是语气比较和缓。
“对啊,”我自己也很迷茫,叹了口气坐在他身边,“我还是想来看看。虽然你说得对,确实不能帮你做什么,但是……”我问他,“你记得入队时签写的同意书上有一栏紧急联络人吗?我写的我妈的名字,不过在国家队应该也用不上。可是你现在是在打地下比赛吧,危险性还是挺高的吧,除了我以外又没有别人知道,万一出了什么事,好歹还有我在这儿,不是吗?”我说,“我就是来做你的紧急联络人的。”
外面现场观众的情绪已经被完全调动起来,听着活像一群举着石器围着篝火咿咿呀呀的原始人。
凌霄默了片刻后说:“谢谢你的热心。”
他起身检查佩剑,做最后的准备,我看他用布擦着比正规比赛时锋利得多的剑身,忍不住说:“也不只是因为我热心。”
凌霄侧了侧下巴,站立着俯视我。
我想起在贴吧上看的那些帖子,那些掏心窝的心疼,到底是不能说:“还因为我关心你,作为队友,作为朋友,作为我认定的一生一世唯一的对手,总之就是……”我抬头看着他深邃得读不懂的眼睛,“作为一个对我来说很重要的人。”
外面山呼海啸的,时间也差不多了,我站起来正要说走吧,凌霄忽然很短促地出声道:“有……”
“砰砰砰砰”,敲门声打断他的话,宋国在门外催促:“好了吗,要上场了啊!”
“加油,”我说,“但也要小心,那家伙对你不怀好意,要保护好脸!”
凌霄一副奇怪的表情睨着我。
我忙澄清:“这回可和我的身心健康没关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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