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放拖下自己的鞋子给柴宗训穿上,等柴宗训穿好鞋,跟随荆罕儒一起消失在黑暗之中,种放这才暗下机关,重新将墙壁合拢。
种放重新转回了烟雾缭绕的屋内自言自语的说道:“哎!都怪自己出的馊主意,这下好了,不得不代他焚香沐浴,若说只是洗一次还算是享受,可竟然整整要洗三天。”说话间种放退去身上的衣物,一下跳进了香汤之中,“看来不洗掉一层皮是不行了,也许以后一个月都用不着洗澡了。”
种放自己调侃着自己,亦是捧起水故意溅起水花来,弄出不小的动静来。而此刻的秦欢贴在距种放浴室最近的门房外,柴宗训进去这么久了似乎里面还没有什么动静传来,这未免有些太奇怪了?
秦欢有些怀疑起来,甚至打定主意知道屋内一刻钟之内在没任何动静,他便以晋王安全为由,冲进浴室之内。种放此刻正在浴室内快乐的制造水花,听到这般动静,秦欢紧皱的眉头松了下来,甚至嘴边露出了些许安慰的笑意。
如果种放知道秦欢在屋外这般动作,只怕心中早笑开了花,这便叫“你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也活该种放倒霉,他本人虽然相出这般“李代桃僵”之计,可是除了他之外那里又能找得着和柴宗训身形相像之人?尽管荆罕儒也觉得秦欢敢闯进屋的机会并不大,可是种放某种意义上称得上是一个完美主义者,他不希望他提供的计划出现任何的漏洞,即使有便只能他自己堵上了,这或许这叫“作茧自缚”。
不过!事实证明种放的小心并没有错,这一路上和秦欢相处下来,种放也知道秦欢虽然没有太过突出的才能,但他能的赵匡胤信任,便是胜在“细致”二字也许野店之事发生之前,秦欢还有些禁军将领通有的高傲和不可一世,但野店之事发生后,秦欢显然变了另一个人般,也许这才是正常状态下的秦欢。
所以!最后种放不得不用自己替代柴宗训,也显然是种放为防秦欢留了一手。种放以身换柴宗训最大的原因还是种放年龄和柴宗训接近,身高也很接近,至少一般人透过纸糊的窗户看到的人影,不会有太大的问题。
柴宗训跟着荆罕儒穿过不是很长的地道,似乎来到另一方天地,就算是这条暗道跟开封城皇宫中的那条暗道也似一脉相承般,每隔一段距离才有一团忽明忽暗的烛火,虽然少了高大的石梯,但依旧有“稚子营”中人在暗中巡逻。
甚至跟第一次真正的接触“稚子营”有所不同,现在的“稚子营”还留下了暗语,若非荆罕儒对答如流,柴宗训一点都不怀疑那怕自己是柴荣之子的身份,这些巡逻的“稚子营”也不会放自己过去不说,也许还会搞出些误会来。
当这些“稚子营”听说跟荆罕儒一起前来的是柴荣之子柴宗训,一个个脸上都洋溢着兴奋之色,甚至柴宗训有些难以理解他们这种发自内心的高兴从何而来。
似乎荆罕儒也看出了柴宗训得疑惑,直接对柴宗训道:“我几次三番连催陛下前来盐城一趟,不只是为了对付赵匡胤而已。比起对付赵匡胤,我更看中的是陛下你从我手中亲手接过稚子营,稚子营除了是世宗皇帝的毕生心血外,也应该让稚子营每一个人知道他们是为谁而战,为什么而战。
“尽管我从不怀疑每一个稚子营中人的忠诚,但如今世宗皇帝不在了,大周也没有了,稚子营大多是跟陛下一般年纪的人,正是血气方刚的年龄,稚子营中已经不只一次发起欲策动行刺赵匡胤为世宗皇帝报仇的建议,都被我压了下去。如今的稚子营乃是蛰伏继续完成各种训练的最佳时刻,今日的蛰伏亦是为了他日陛下的一飞冲天……”
“荆将军!你不是稚子营的总教习吗?为何……”听得“稚子营”居然有不稳之兆,柴宗训得心立刻悬了起来,要知道“稚子营”可是他翻身的本钱,也是他和赵匡胤对抗的最大利器,可是现在荆罕儒居然告诉他“稚子营”有问题,这如何不让柴宗训吃惊?
“是!我是稚子营的总教头但不是稚子营的主人,稚子营的主人永远都只有一个,那便是陛下你。”一时间柴宗训不太明白得过来,荆罕儒这番话又是什么意思。
荆罕儒继续说道:“陛下永远都不必怀疑稚子营的忠诚,他们的性命是世宗皇帝给的,他们存在的最大目的就是协助柴氏子孙终结乱世,以避免发生在他们身上的悲剧再次重演。
“再者!陛下需牢牢记住一事,那便是稚子营的教习,不管是一般的教习还是总教习都可以随时更换和改变,唯一不能变的就是稚子营的主人,永远只有陛下,世宗皇帝也曾说过如果乱世不能在陛下和稚子营的手上终结,稚子营的存在就不再有意义,所以每一个稚子营中人对陛下来说都是宝贵的,因为稚子营从此之后不会在新招人了。”
听到这里柴宗训心情有些沉重,他也隐隐明白柴荣的担忧,如果自己拥有稚子营还是不能击败赵匡胤,统一天下,并将草原异族逐出长城之外,也许再过几代,稚子营在传将下去就会变质了,不管问题是出在柴氏子孙身上,还是出在稚子营本身之上。
不可能每一个柴氏子孙皆如柴荣般雄才大略,有终结乱世之志;也不可能每一代稚子营中人都会想第一代稚子营般会誓死效忠柴氏,以终结乱世为己任。虎父犬子,这样的例子历史上太多了,而且随着生活环境的转变,多少英杰子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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