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是吗?我睡着了,一点印象都没有。”褚锐抬起身来,感觉肩背还有些酸痛。
回头看看,黑索还躺在那儿,侧着身,右臂僵硬地伸着,面无表情地解释:“胳膊麻了,有点抽筋。”
“啊……抱歉!”褚锐明白那是因为自己整夜枕着他胳膊的缘故,不由得更加窘了,讪讪地道了歉,抓起他的手给他揉按胳膊上的几个穴位。
黑索皱眉,抬起身抽回胳膊,说:“没关系,我也睡的很沉,天亮时才感觉到的。”
“我给你再按一下吧,很快就好。”褚锐认穴很准,对推拿也有点研究,黑索却不领情,迅速躲开了,说:“我没事了,你……下车洗漱吧。”
褚锐想不通他怎么这么扭捏,昨晚抱一块睡了一夜也没见他这么在意……伸手打开车门,刚要下车,又想起来外套还在后座上,回身想拿,不提防没稳住,跌坐在了他腿上。
黑索闷哼一声,泰山崩于前不变色的扑克脸一下白了,褚锐吓了一跳:“对不起……”实在想不出他怎么会疼成这样。
黑索闭了闭眼,一脸悲剧:“没事,你……下去。”
“你怎……”话还没说完,忽然感觉某个硬物抵着臀间,虽然被自己的大腿紧紧压住了,但隔着裤子也能感受到硬度。
褚锐马上明白了他痛苦的来源——现在是清晨,他是个年轻男人,最近大概也没有放松过,被自己这一百多斤一撞,咝……想一想都替他觉得疼……
“啊,对不起,我……你……”褚锐呐呐道歉,黑索无奈地看着他:“你可不可以先起来?”
褚锐尴尬地下了车,独自蹲在湖边洗漱,洗完脸也不好意思回车上去,更不好意思慰问他的伤情,难道要他掏出来看看不成?
不过……他干嘛硬了呢,只是因为清晨的缘故吗?还是……褚锐下意识地揪了根草叶叼在嘴里,隐约记得,刚醒来那会儿,他从背后抱着自己,似乎就已经有反应了……
一头黑线,褚锐咬着草叶面部抽搐,恨不得抽自己俩耳光,意淫谁也不要意淫黑索吧,就他那块头,想想要上他褚锐就汗如雨下。
“干嘛咬牙切齿的?”一包饼干递到了面前,褚锐忙接过了,正了正神色:“没、没什么,谢谢。”回头一看,黑索已经衣冠整齐地站在了他身后,换下了军装,穿着靡月人传统的对襟衬衫和长裤,纯黑色,绣着简洁的民族纹样。
他表情平静,带着漫不经心的冷淡,和平时没什么区别,生理问题似乎已经解决好了。
“没有天马的影子。”黑索咬了一口饼干,说,“十几年了,它们还是没有回来,大自然就是这样,你处心积虑地掠夺,它却不经意地报复。”
“也许时候还没到?”
“应该就是这几天了,气温和风向都对。”黑索咬了一块饼干,“湿度也……”话音未落,眼睛忽然一亮,一把抓住褚锐的胳膊,拉着他飞快地蹲了下来,“嘘,它们来了!”
“啊?”褚锐顺着黑索的视线看过去,果然看见一匹黑白间杂的骏马慢腾腾踱着步子走近了夜女泉。接着,三三两两的天马成群结队地跟了上来,毛皮都油光水滑,在初升的阳光下亮的耀眼。
它们大多体形高大健硕,比普通的马高出半个头,长出至少半尺,行动却一点也不蠢笨,相反敏捷而优雅,悠闲地漫步在青草和花朵中间,修长的脖颈时而互相磨蹭,时而低下去啃食青草,显得非常惬意。
“别惊动它们。”黑索低声吩咐,而后猫着腰迅速往越野车奔去,身形迅捷,悄无声息,再次印证了褚锐的猜测——他绝对学过气功之类的内家功法。
几分钟之后他回到了褚锐身边,手中多了一根粗绳:“我要出手了,别跟上来,万一马群受惊可能会踩踏到你,不行就往水里躲。”
褚锐还没来得及回答,黑索已经起身,猎豹般的身影飞快地掠过草丛,接近了马群。
隔着茂密的花草丛,褚锐看不清黑索的动作,只能看见他的身影在马群中逡巡,大概是在圈定驯服的对象,几分钟后,一条打了活结的绳索从他手中飞出,准确无误地套上了一匹黑马的脖颈。
那匹马漂亮极了,身形不算很大,岁口应该很小,但非常英武,毛色乌黑油亮,除了额头上一绺白毛,通体没有一丝杂色,血统非常纯正。
被套中的马发出一声长嘶,惊动了马群,瞬间的震惊过后,群马嘶腾,四散奔驰开去,马蹄声纷至沓来,如同雷鸣。
黑索倏然跃起,整个人仿佛御风而飞一般跃起,稳稳跨上了马背,接着收紧了手上的绳索,紧绷的身体牢牢贴在马背上,双腿夹紧马腹,任那匹黑马疯了一般腾跃颠簸,不松分毫。
骏马载着黑索绕着夜女泉疯狂驰骋,群马杂乱无章地跟在周围奔跑,和着湖边的泥沙,野草和花朵被践踏的四散开来,场面混乱极了,褚锐只能隐身在偏僻的草丛里,根本无法接近战团。
一人一马就这样折腾了近两个钟头,太阳升高了,阳光透过厚厚的云层洒下来,褚锐看到黑马的身上已经如水洗过一般,奔跑时鬃毛甩下一串串的汗珠,黑索却依旧绷着脸,牢牢抓着绳索,只是鬓角几绺红发被汗濡湿了,贴在侧颊上。
又对峙了半个钟头,骏马终于有些疲惫,跳跃的动作缓了下来,褚锐心头一喜,刚支起身准备看看清楚,忽听一声尖锐的呼哨在不远处的土丘后响起。
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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