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白哲无助地揉了一下额头,“子骁,我跟他认识十几年了,我知道你巴不得我们绝交才好,可是这真的不可能。我们之间从没发生过口角,季勤章也不会给我这个机会。更何况,我始终认他是我的朋友,他曾经在我十几岁,面对家里叔伯围攻的时候做过我的后盾,后来我不顾一切跑回国,也是他收留我,教了我很多。我做不到因为跟你恋爱这种事,就要跟一个曾经那样帮助过我,现在也依然对我很好的人切断联络。我最多只能做到少跟他联系,少跟他见面而已。”
杜子骁没说话,可是白哲说的他都理解。
“其实在今天之前,我已经近两个月没跟他见面了。”白哲深吸一口气,像在罗织语言,“我以前是尽量少跟他见面,可我现在根本不想见他,更不想接他的电话,跟他联系。”
他微微低着头,很烦躁的样子:“我说不出来这是为什么,我现在有点怕他,总觉得每次见到他,他虽然在对我笑,可心里藏着的却是不一样的心思。”
白哲越说声音越小,杜子骁猛然想起来,上次他们激烈争吵之前,他曾听见白哲非常生气地对电话那边吼“什么叫‘不让季先生知道就没法调查’”“他是要把我架空吗”之类的话。
白哲在圈里混了不少年头,虽然很多事情上不留心,人脉总是有的。要查一些事情,不一定比杜子骁这边的人查得慢。然而罗品方这件事的始末,偏偏是杜子骁先查到了,这实在是非常蹊跷。
难道白哲的恐惧,就源自于此吗?
苦心经营的人脉,到头来竟然全都听从他人吩咐。叫人去查一件事,对方请示了自己不够,还要去请示一个完全不相干的人。
这是不是证明,自己身边根本没人值得信赖?自己的一举一动,也完全在那人的掌控之中?
有朝一日那人想做什么,自己岂不是毫无反抗之力?
想明白这一层,杜子骁也不禁不寒而栗。
“为什么?”杜子骁问,“你们不是朋友吗?”
白哲苦笑:“我曾经也以为是的。”
“就算他想得到你,”杜子骁顿了顿,“可这样做,就算你最后跟他在一起,你也只是被迫的。”
“也许对他来说,我心里怎么想的根本不重要,他只是想让我低头而已吧。”白哲笑了笑,把被子递到杜子骁怀里,“时候不早了,去睡吧。”
两人一个卧室,一个沙发,一扇门隔着,却不约而同失眠了。
白哲在床上翻了个身,留了个光裸的脊背给门口。
然后他听到了门把手轻轻下压的声音,下一秒,门被轻轻推开了。
有人走了进来。
那人悄然无声,直到他坐到白哲床边,白哲才确定的的确确有人进了卧室。他肩膀微动,想回头,那人却侧躺下来,从背后抱住了他。
那人在他的后颈轻轻吻了一下。
☆、34| 7.26
白哲再睁开眼,已经是下午三点。
刚醒来的感觉是迟钝的,一开始只有视觉苏醒。房间的窗帘被严密拉合上了,四周阴沉沉,很适合睡一个长觉。床头的闹钟时针指向数字3,秒针无声走字。而后慢慢苏醒了听觉。卧室里是安静的,然而隔着一扇门,却能听到外面有节奏的“咚咚”响,像有谁敲门,再听一会儿就分辨得出,是菜刀碰菜板的声响。最后,嗅觉与感觉一起苏醒,空气中仍旧漂浮着两人彻夜欢愉后残留的余韵,白哲动一动身体,腰像折了一样疼。
他勉强坐起身,坐在床边好半天,脑袋还是木的。昨晚杜子骁折腾他到什么时候他早忘了,印象里杜子骁还算有人性,记得事后抱他去浴室清理。可是在浴缸里有没有多做一次呢?白哲想来想去,想不起来。
身上是干干净净的,白哲却还是想再洗一个澡。他随便抓了件t恤在手里,走出卧室,厨房里那人听见门响跑了两步,探出头来,对他露出一个灿烂的笑:
“你醒了?”
可惜白哲此刻一看见他就想起昨晚的种种,腰疼背疼屁股疼,随便应了一声就赶紧进了浴室。
他把莲蓬头的水开到最大,水雾蒸腾间,对面的镜子上清楚照出他的样子。他的身体上满是吻痕,红的紫的遍布全身,胸口颈部哪里都有,还有些隐藏在难以启齿的位置上,白哲都不知道杜子骁是怎么做到的。
现在是夏天,吻痕这么多,想靠衣服遮一下都不行,白哲真是糟心死了。
他洗完澡,头发还湿着,就坐到沙发上,拿ipad查怎么才能最快去除吻痕。打开锁屏,直接跳出来的ipad桌面背景竟然是他的照片。白哲懒,ipad桌面从买回来就没换过,还是出厂自带那个,会定期改桌面的只有杜子骁。白哲这才意识到两个ipad都没外壳,自己无意之中拿错了。
他抬起眼,就在沙发另一头发现了自己的ipad。于是丢下杜子骁的这一个去抓自己的,抓到一半,他又回来了。
再次滑动解锁,看着桌面背景,白哲撇了撇嘴。
这张照片是三年前照的。
过年的时候杜子骁恰好没戏拍,提前策划了行程去泰国,不光带上了自己身边的工作人员,诸如小桂助理等人,还嘱咐白哲也带上程琳他们。结果到了泰国,杜子骁半夜收拾行李带白哲溜了,两人去海边小村寨单开房,结结实实享受了五天没人打扰的二人世界。
这张照片就是在泰国拍的,杜子骁带白哲去赶海,一个大浪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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