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半夏见他这个样子,猜测应该和他的父母有关,但是这个时候怎么好得去问,于是就任他渐渐的靠到自己肩膀上,压到自己身上,手轻轻的抚着他的后背。
“老师,我爸妈他们不要我了,他们已经各自结婚了,我还等着他们回来过年!”这是第二个电话里他妈妈打电话来告诉他的,说了很多的愧疚,但事实已成,抱歉有什么用。
“嗯!你和我一起过年吧,就像我们一起过中秋,过元旦一样!”涂半夏伸手给莫黼冬理了理他的头发,说起来,莫黼冬的头发很密,发质偏硬,但不扎手,颜色偏棕色,不知道是不是有外国基因。
“老师,我以后不想跟他们任何一个,他们肯定也不要我!”关于这一点,莫黼冬可以肯定。本来也是,如果父母离婚的时候他是被分给了其中之一,那么过年的时候他们至少会回来一个,但他们都没回来。
“从法律上讲,你已经成年,可以独立生活,但是,你还是个高中生……”涂半夏有些为难的说出了自己的想法,父母离异,孩子受到的伤害往往是最大的,尤其是这种父母双方都不想要孩子并且已经各自有了新的家庭的情况。
“还有一年半我就要去读大学了,老师,我就赖你一年半,好不好?”
“你就是赖我赖到大学毕业都可以!”
“老师,你真好!”好的我不赖你一辈子就是白痴!
……
既然说好了要一起过年,那在莫黼冬家显然是不行的,他们家年货基本没置办,没法存活三天,于是还得去对面。走之前,涂半夏拦下就要走的莫黼冬,告诉他:“哪有过年不贴春联的,我们先贴了再走!”他们之前一起去买过春联,还买了很多福字。
于是,莫黼冬火速,拿出春联,胶带纸、搬好人字梯,两人先从大门一直向内,贴了两道门的春联,又把厨房、书房、卧室之类的贴上福字,这才匆匆收了东西锁上门出发去对面小区。
天色快暗了下来,路两旁的房子大门上都贴上了春联,有的还挂着灯笼,路面上散满了红色纸屑,两人一路走来就像是在走红地毯,涂半夏突然说道:“回去你帮我把灯笼挂到门外去,先前忘了!”
“老师你什么时候买的灯笼?”
“去年吧,很好看的!”
……
去到老师家,莫黼冬才知道老师刚要开席就被自己吓得跑了过去,一下子愧疚得不得了,但也不否认心底有着开心,若非重要的人,怎会那么急。
“行了,大过年的,赶紧去挂灯笼,我去热一下菜,我看你现在是战斗力爆表啊!”他刚才出去的忙,只锁了院子外边的大门,现在那些菜都被吹凉了,热一下,再新炒几个。
莫黼冬拿着灯笼出门的时候天已经黑下来了,他只好把门口的灯打开,借着梯子把灯笼挂到两边的钩子上,前后不到十分钟,收了东西进屋的时候老师菜还没弄好,他跟到厨房里在一旁站着,炒好一样接一样然后放到餐桌上,电视里春晚快要开始了,已成经典的喜庆音乐放了一遍又一遍,形形色色的广告都披上了春节的外衣,总会加上一句“*****祝全国人民新春快乐!”每一支广告里都充满着生活的美好欢乐。“黼冬,去拿一副碗筷!”他赶紧去拿齐一套餐具摆好,坐在椅子上等着老师回来开席。
“你喝红的,我喝白的!”
“老师,我们都喝红的吧!”自元旦之后,他每次看到红酒就会想到那一夜的老师,那一夜是所有的开端。
“闭嘴,吃饭!”涂半夏觉得那一晚自己居然喝红酒喝醉了,最后还是自己的学生把自己送到床上去,这简直就是黑历史啊。
……
涂半夏家原本是有守岁的习惯的,但是现在加上莫黼冬也才两个人,此时若提守岁那就有些可怜了。看春晚的热情也只是持续了一个小时多,两人洗漱后早早的就睡了。莫黼冬躺在老师的大床上等着老师洗澡出来,之前他坚持要先去洗了出来给老师暖被窝,现在想着怎么想怎么觉得怪异,尤其是自己还对老师有着那样的心思。这时,浴室的门打开了,老师穿着睡袍一边擦头发一边走到床边,“老师,我给你擦头发吧!”
“嗯!”随手把毛巾递给他。
莫黼冬轻车熟路的接过毛巾跪坐在床上给老师擦起了头发,“老师,你的头发有些长了,会遮住眼睛!”
涂半夏把吹风机递给身后的人,不以为意的说道:“过了年去剪一下!”
莫黼冬看着风吹过软成一片的头发,笑着说道:“老师,人家都说头发软的人脾气好,原来是真的,老师的头发就很软!”
“你摸够了没有?摸够了就睡觉!”
莫黼冬只好“恋恋不舍”的关了吹风机,把暖好的地盘挪出来,自己从另一边钻进被窝里等着老师关灯上床。
涂半夏关了灯后立刻钻进被子里,但他才躺好,旁边的人就立刻贴了上来,头贴在他的胸口,手环着他的腰,他觉得这个姿势有些逾矩,正想说点什么避开尴尬又能解决状况的话,却听到“罪魁祸首”低声说道:“老师,他们都不要我了,其实我很难过的,我说过我要一个人,赖你一年半,但是,我不知道会怎样!”
涂半夏把之前要说的话压回肚子里,手轻轻的落在少年的背上,“黼冬,你明天和你父母再好好聊聊吧,作为子女,我们都希望有一个温馨快乐的家庭,最好是一家人永远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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