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杰情人眼里出西施,只觉得对方千好万好无人能及,他悄然挪动身体挨过去,鼻端闻到一股若有若无的淡雅体香,不禁陶然欲醉,柔声笑道:“话说,二十年前,扬州城内有位花魁女如画,效仿红拂夜奔,仗义资助某个落魄的书生……”
此时,江波滔滔,两岸春花澹豔柳丝长,微风撩起薛侯爷的发丝,柔柔地拂过仁杰的面颊,似情丝一缕,悠悠缠缠,把他的一颗心兜在其中。
唯愿此景常在,此情长留。
这日午後,豔阳已经褪去了灼肤的骄蛮,习习凉风轻抚面颊,仁杰坐在船头,清閒自在。
江上的船只川流不息,极目远眺,孤帆远影碧空尽,唯见长江天际流。
忽然,岸边传来呼救声:“救人啊,小姐落水了!救命!”
仁杰举目望去,见不远处的河面有人沈浮不定,他迅速脱下外袍,跃入水中。
片刻後,仁杰抱著一名绿裙少女爬到船上。她已失去呼吸,急需施救。
人命关天,仁杰顾不得避嫌,俯身查看。下一刻,一把绸扇抵在他的咽喉,他立刻停手不动,抬头对上了薛侯爷的眼睛。
薛侯爷眸色冷寒,声音里似夹著冰雪:“仁公子,你想做什麽?”
仁杰神情坦荡,柔柔地一笑,“救人。”
薛侯爷幽幽地说:“就如在莲花池边,对我一般吗?”他的人彷佛处在漫天冰雪中,粉红的唇变得淡然。
仁杰一怔,隐隐有那麽一丝欢喜,难道说薛侯爷也对我生情,竟有些醋意了?
他心思敏捷,连忙撇清关系:“非也,我打算教小鹃来做。”
薛侯爷眼中冰雪消融,轻哼了一声。
小鹃很机灵,依样画葫,为少女渡气。
那落水少女醒来,自称是扬州大盐商之女卢玲珑。她的视线略过小鹃,又跳过比她美百倍的薛侯爷,直接落到衣服犹在滴水的仁杰身上,便停住不动了。半晌,她吐出一句惊人之语:“这位救命恩公,你是老天爷派给我的有缘人吧?”
仁杰不由自主地望了薛侯爷一眼,义正词严地摆手:“不是我,不是!”
薛侯爷俊脸上似笑非笑,以仁杰才能听得见的声音低斥:“小淫贼,又招蜂引蝶。”
他忽然伸出扇子,毫无预警的往仁杰腰里一点。仁杰穴位受激,往後一倒,扑通一声落入江中。
江面上水波不兴,许久,仁杰都没有冒出头来。
阿飞著急地在船头跳来跳去,“薛侯爷,你把仁公子推下水了,仁公子被你害死了!”
那位卢小姐吓得晕了过去,被侍从抬进船舱。
薛侯爷立在船舷,眼巴巴地注视著水面,硬撑著没有踢随从下水救人。
来往的船只都慢了下来,每个人都被船边的冰雪美人给勾了魂去。
就在这时,薛侯爷爆发了,他丢扇挽袖,不顾形象地手指江面喝斥:“仁杰,你快上来!我数到三,一……二……三……”
话音未落,一条红尾鲤鱼凌空飞来,砸得薛侯爷满身鱼腥。
仁杰探头露出水面,手扶船沿,哈哈大笑:“侯爷还生气吗?”
薛侯爷面沈似水,一甩袍,转身就要离开船边,仁杰突然跃起,抱住薛侯爷一同投入江中。
水温颇凉,刺得肌肤一阵轻颤。薛侯爷不得不搂著仁杰,眼中似有情若无情,恼道:“你这淫贼……”话音低柔,如打情骂俏一般。
仁杰听得无比受用,捧起薛侯爷的脸,情不自禁地说:“侯爷,那日在莲花池边的事,我只同你做,可好?”
薛侯爷朱唇贴近仁杰耳边,骄傲地命令:“呸呸!还不快放开本侯。”
仁杰一语双关:“不放,这回我不会放手……”
两人嬉闹一番,这才上船换过乾爽的衣服。
傍晚时分,薛侯爷等人轻骑简从,从北大门进扬州城,送落水的卢小姐返家。
此城依山傍水,有诗为凭:青山半映瓜洲树,芳草斜连扬子桥。满城皆是景致,轻舟摇曳,柳色青青,恰如一幅烟雨江淮的画卷。
阿飞没有出过远门,对繁华的扬州城无比新奇,雀跃地拖著仁杰问东问西。一路走走停停,来到卢府门前,已是华灯初上时。
卢府贵气惊人,犹如一座巨大华丽的宫殿式庭院,红漆包铁的大门紧闭,门前蹲著两尊石狮,雕刻得栩栩如生,不怒而威。
卢小姐眼望仁杰,娇羞地说:“烦请公子代为叩门。”
没等仁杰答应,阿飞自告奋勇地冲上前,“仁公子,让阿飞来。”
他拍得认真,手掌很快红了,还不泄气地啪啪猛击,一面高喊:“快开门,有客人来了!”
过了一阵,大门打开,一个男子探出身,蹙著眉问:“小姐怎麽回来了?”
“大管家,我……”卢家小姐刚一开口,就被那人拉进门,然後,大门迅速合上。
仁杰眼珠一转,压低声音:“卢府似有不妥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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