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在胸口的强大力量让江余呼吸急促,这副身体的主人常年修仙,结果把自己修成了弱.鸡。
静谧的空间,两人四目对视,干燥的空气里擦出诡异的热度,来源于彼此湿热的气息。
张释偏头,唇拉成一条凌冽的直线,他皱起眉间落下深刻的阴影,低沉的声音饱含危险,“下不为例。”
“你在威胁我?”江余忽然抓住张释的头发一扯,两人的脸骤然拉近,鼻尖几乎相碰。
张释浑身肌肉紧绷,大概是这样的距离让他很不舒服。
“手拿开。”江余的语气透着狂妄和不屑,“你最好今天晚上别给我爬过来。”
张释收回捏住江余脖子的手,目光依旧不减半分锐气,他想,晚上的事晚上再说,大不了打晕了绑到他床上。
想到这里,张释看了眼身下的人,长的老实温顺,一双眼睛里的神采分外醒目,尖锐的像个刺猬。
下一刻他微微一愣,似乎这才发现他们四肢纠.缠的姿势有多暧.昧,他面部线条一紧,平静的起身下床往门口走。
如果不是他一时忘了穿拖鞋,光着脚丫子,而且宽松的睡袍下两条长腿晃来晃去,以及那朝天戳着的大兄弟,看起来会更有气势。
望着张释离开的背影,江余摸摸脖子,那两处皮肤还隐隐灼痛,如果不是他的身份和目的有太多疑点,那人真的会毫不犹豫的杀了他。
疯子的思维永远琢磨不透,搞不好前一刻还对你笑,下一刻就捅一刀。
忍不住想抽.烟,江余在床头摸摸,扑了个空,他有些气恼的把凌.乱的被子丢开。
早上杨刚过来的时候看到张释下巴上的乌青,他吃惊的吸了口气,小心翼翼的问,“释哥,昨晚进贼了?”
张释没理睬他。
“贼”江先生正好从楼上下来,听到这句话,他下意识觉得脖子疼。
桌上摆着早餐,有小米粥、豆浆、鸡蛋饼、萝卜干、蟹黄包,还有两盘清爽的小菜,样式不少。
江余刚要去夹蟹黄包,就听见杨刚的声音,“这是给释哥吃的!”
江余视若无睹,“他吃萝卜干就可以了。”
正在吃萝卜干的张释把喉间的食物咽下去,低头喝了口粥。
“跟我上楼。”张释拿纸巾擦嘴,起身的时候把那盘蟹黄包往江余那边推了一下。
杨刚冲江余重重的哼了一声,快步跟着张释上楼去书房,他把手里的黑色皮箱放到书桌上打开,舔着唇兴奋的说,“释哥,东西都齐了,全是新货。”
张释的目光一扫,随意拿起一把银色.手.枪,冰冷的金属质感握在手心,他垂下眼角,利落的上膛声在他的指间响起。
“不错。”
杨刚嘿嘿笑几声,他的十指快速活动,将那些零件组装起来,没过多久,手里就出现了一把通体漆黑的长狙。
大厅里的江余把蟹黄包吃了大半,他拿起一杯豆浆坐在沙发上翻开旁边叠在一起的报纸。
头条是华影娱乐公司艺人安逸在两年半后神秘复出,欲出演古装剧《七擎令》。
江余把报纸抖直,眯了眯眼睛,安逸出来了,事情有的玩了。
他把几张报纸从头看完,张释的事没有提到只字片语,看来是张为堃有意隐瞒,怕是有什么忌惮之处。
张释和杨刚在书房里待了很久,他出来后站在二楼俯视沙发上懒散斜躺着的人,眉锋微微隆起。
身后的杨刚找准时机压低声音说,“释哥,那个江余全身都是疑点。”
张释目光微动,“继续。”
“他小时候就进精神病院了,二十多年都没跟外面接触,出来后肯定很不适应,但是你看他有一点不适应的地方吗?”杨刚伸手指指,小声嘀咕,“而且就凭他一个人,怎么可能把你从那里带出来。”他在三年里试过多次都没成功!
杨刚一脸郁闷,怎么看那个男的都比他弱多了,不科学。
张释的眼睛里隐约透着一些模糊不清的东西,有赏识也有戒备,“他很狡猾。”
狡猾,又有机会接近这个人的生活,那不跟秦叛徒一样吗?太危险了,绝对不能留。
杨刚心里有了主意,目中的杀气渐渐生出,又快速隐藏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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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家根基深厚,老一辈里还活着的几人里面,要数老懂事张鼎盛最为孤僻。
中年丧子是他一生遭遇的最大一次不幸,之后整个人性情大变,既阴阳怪气又刻薄。
八月里的天,阳光炙热刺眼。
五十多岁的老头蹲在花园里修剪枝干,看到来人,他脸上的祥和顿时退的一干二净。
“我就说张为堃那小子这两天怎么突然不对劲,原来是你出来了。”老头满是沟壑的脸上全是嘲笑,“除了你,应该不会再有人让他像老鼠见了猫一样。”
张释语气冷淡,“五叔。”
张鼎盛把剪刀收起,口气很差,“请你离开,我这里不欢迎你!”
这些年他一直耿耿于怀,如果他的儿子没有跟这个人一起去看动漫展,或许就不会出事,在死前遭受残忍的对待,更不会连最后一面都见不到。
他心中被一股恨意堵了多年,为什么死的偏偏是他儿子……
所以那时候家族提出把这个人送进精神病院,他是第一个站出来的。
张释抬了抬眼,“五叔,我这里有个消息,你一定会感兴趣。”
“我没兴趣。”张鼎盛说完掉头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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