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乎预料的是,还有一场封赏在登基典礼之前。
红发的女人搭着司仪官的手走上高台,她的面容与莉莉丝有微妙的相似。侍女捧着一个放置在托盘里的盒子走上前,司仪官打开盒子,取出里面雕刻精致的玫瑰权戒,戴在她的拇指上。
然后是公式化的介绍,这个女人是红夫人,来自门罗家族,因为给党内提供了关于黑皇后党的机密而受到封赏。她对此回答:“这是我应该做的。”
她的声音阴冷沙哑,总是带着一种刻薄和讽刺的味道。在简单的封赏仪式后,她下了高台,径直向莉莉丝走来。
“所罗门家族的长女,你好。”红夫人伸出手,笑容满面,“你们为什么都是一个模样。”
“你好,不过夫人可能搞错了,我的姓氏是门罗。”莉莉丝回握,力道加重了些。
她松开手,笑容不变:“门罗就是所罗门,我们家族的长女永远冷淡又不失分寸,真想剥去你们的外壳,看看里面的真实。”
莉莉丝暗暗压制着已经躁动起来的索菲亚,不动声色道:“不好意思,我不知道夫人是什么意思。”
红夫人忽然不笑了。
她说,“你为什么,那么像黑皇后。”
索菲亚盯着她离去的背影,愤然道:“什么啊,说话莫名其妙的。你跟黑皇后哪里像了?明明是你更漂亮一些嘛。”
莉莉丝竖起食指碰了碰对方嘟着唇:“别说话。”
高台上忽然响起来庄严的奏鸣曲,司仪官退至台下。魔界的新君终于在所有人的注视中走了出来,他脸上带着银色的面具,执政官凯撒牢牢地钳制着他的左臂。两人的衣着相仿,都是黑金色的宫廷礼服,宽大华丽的衣领翻折开来,露出了一点里面的丝绸内衫。只是凯撒的肩上别着猩红的披风,它甚至逶迤到了地上,竟像血色蔓延,看得人心惊。
“父神在上。”新君说了第一句话,然后朝着宫殿后墙的逆十字单膝跪地。所有贵族都默不作声,他们放下了手中酒杯和餐具,离开座位向着逆十字的方向跪了下来。
但凯撒没有,他只是紧紧抓着新君的手腕,仿佛怕他一个转身就会逃开一样。人们背对着他们,所以根本没发现两人的异动。
“我亚眠·法厄同在此起誓,永不背叛父神,永不背叛魔界。”他说着千遍一律的谎言,在胸口画了个逆十字,“以父之名。”
所有魔族低语着:“以父之名。”
此时,凯撒从台下接过司仪官的托盘,高声道:“以父之名,加冕亚眠·法厄同为魔界第十七位君主。”
他拾起托盘中的黑铁皇冠,戴在半跪的亚眠头上。贵族们站起身,面前高台,再一次跪了下去。
这一次是为了新君的诞生,他们表示自己的臣服于忠诚。
灯光熄灭了,一双双猩红色的眼睛在黑暗中显得可怖狰狞。最高执政官扶着新君离开了高台,这场加冕的仪式显得仓促而短暂,庄严的奏鸣曲随灯光消失了。欢快的音乐如流水般的倾泻,一切又变得明亮鲜活起来,人们原本僵硬的身体开始灵活地穿梭于大厅,他们的影子扭来扭去,就好像一个不真实的梦。
索菲亚拉着莉莉丝的衣袖,小声说:“我见过黑皇后的画像。”
“所以呢?”莉莉丝坐在一条长沙发上,她的左手抚上猫女毛茸茸的尾巴,似乎是在调情。
“黑皇后戴着的皇冠与新君的一模一样,都是很简陋的黑铁皇冠。”索菲亚说,“而且黑铁皇冠是象征黑皇后党党权的,先不说为什么会在凯撒手上或者他在哪里做了顶一模一样的,而是他为什么要将皇后的冠冕戴在新君头上,还让新君戴着面具,好像不想让别人看见他一样。”
莉莉丝飞快扫了扫四周,“新君是凯撒的哥哥?”
“是啊。凯撒是逆十字党的老领袖冈瑟收养的,他的哥哥应该也是。那个时候克莱门特亲王倒台,他称自己从没有子嗣,但兄弟俩的存在被冈瑟发现了,看在与亲王同党的份上就收养了他们。”索菲亚漫不经心地吃着水果,“这还是凯撒宣布自己的姓氏后才查出来的,原本这些信息都是被封锁的,大家只知道他是冈瑟的众多养子之一。”
“冈瑟有性|虐|待的嗜好。”莉莉丝往她的盘子里多加了些水果,“尤其偏爱年轻美貌的混血儿,你应该记得他是死在一个猫耳少年床|上的吧,那是他最近的新宠,但是对方因为他过于变|态的调|教最终不堪忍受,选择杀了他然后自杀。”
索菲亚有些惊讶,“你这么一说我就想起来了,克莱门特亲王的王妃是个人族,当时还引起了轩然大|波,那他们兄弟岂不是混血儿?如果是这样的话,冈瑟的收养——”
她终于知道自己发现了什么,不由惊呼道:“天呐!”
“思路是对的。”莉莉丝很冷静,显然是早有预料,“但不是凯撒,是他的哥哥亚眠。”
“冈瑟不可能让他的情人参政,无论多宠爱,政治永远都是他的底线。”莉莉丝拿了张纸巾,替她揩去嘴边的果汁,“所以亚眠为了让冈瑟收养他们,同时也是为了保护自己的弟弟凯撒,回应了冈瑟的暗示,上了他的床。”
“但显然凯撒已经知道了。”莉莉丝接着说,“而且他对自己的哥哥有乱|伦之情。”
索菲亚缓缓点头,猫耳一颤一颤的,“我也是这么想的。可见新君于他而言确实只是皇后,哦,还不让人看,男人的占有欲真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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