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撒已是冷汗淋漓,他再也顾不上什么礼仪,冲上前一把想摘下司仪官的面具。对方只是轻轻一闪便躲过了攻击,并问出了下一句,“俄里翁·法厄同,你是否愿意迎接诸神黄昏?”
他深吸一口气,知道后果已无法挽回,只得展开偌大的骨翅,浮在距地面两米多的位置俯视着司仪,“谁派你来的?”
强大的魔气以他为中心展开成一个复杂的法阵,瞬间包围了整座宫殿。所有旁观的魔族顾不得再震惊,纷纷跪了下去,他们都清楚,或者说每一个黑暗之神的信徒都清楚,这是主神降临的前兆。
只有司仪官还笔直地站着,他丝毫没有受到神威的影响,依旧念诵道:“俄里翁·法厄同,你愿是否意身死以成全魔族的永生吗?”
黑色的链枷像巨蛇一样从凯撒手中猛然甩出,狠狠击中了加冕台,碎片炸裂开来,但司仪官脚尖轻点,他背后没有任何翅膀,却也毫发无伤地浮在空中。
“谎言权杖在谁手上?!”凯撒质问道,他死死盯着司仪官,仿佛在确认着什么似的。
“在谁手上?”司仪官玩味地重复这句话,就好像念诵一片童谣,“谁流着神的血液,谁就握着神的权柄。”
话音刚落,那在所有魔族眼里看来坚不可摧的法阵就从末端开始崩坏,一朵怒放的花枯萎的景象也不过如此了。法阵一点点消失,最终彻底地碎裂,凯撒身形一晃,差点摔下来。
“俄里翁·法厄同,你是否愿意知道你还能活多久?”司仪官摘下自己的面具,含笑看着摇摇欲坠的凯撒,“第一场雨季结束了,你来了。第二场雨季结束了,你死了。”
跪拜的魔族有些胆大的便朝这口出狂言的魔族望去,却惊讶的发现,“科莫罗七王子殿下!你怎么在这儿!?”
凯撒想起维多利亚临走前的话,心里骤然一紧。一个魔族迅速站了起来,大叫道:“逮捕这个渎神者!女皇已经退位,他不再是王子了!”
“等等!”凯撒迅速制止了这个头脑发热的白痴,他心里清楚,恐怕连自己都打不过眼前的人,“……你什么意思?”
科莫罗笑了起来,就好像听到了什么有趣的笑话。
“你要死了,俄里翁,剩下的寿命仅是你现在年龄的千分之一。流着神的血液、握着神的权柄的人会杀死你,你心甘情愿,于是黑暗将散去,光明统治的时刻就要来临了。”
科莫罗抬了抬手臂,旁观的魔族就全部陷入了昏迷,“令人惋惜的是我参加不了你的葬礼,所以只能提前念诵你的悼词。”
优雅地鞠躬行礼后,他宛若一阵风似的消失在大殿里。凯撒闭上眼睛,手攥得很紧,虽然只剩下一片狼藉,但他终于迎来了加冕的钟声。他独自走上台阶,毫不在乎加冕台已经碎裂,而是朗声道:“你是否愿意接下这权利与荣耀伴随的责任,成为魔界的最高统治者?”
“是的,我愿意。”
“你是否愿意秉承父神的意志,成为维护暗黑信仰的忠诚信徒?”
“是的,我愿意。”
钟声与他的誓词响彻了大殿,但观礼的魔族无一不陷入沉睡,只有凯撒一个人戴上了冠冕,展开双臂,迎接着属于自己时代的到来。
“王者自始至终都是孤独的。”他喃喃道,“孤独地结束,孤独地开始。”
雨越下越大,他的话音也淹没在这如鼓点般的敲击声里,化作轻巧的“滴答”融入这暴风雨中。
----cer 47.纷争完----
作者有话要说:
塞纳、科莫罗、莱尔都是正攻凯尔洛斯的其他身份。
第49章 cer 48.交易
红夫人坐在黑色帷幔遮掩的窗边,侍女用银质托盘奉上一壶红茶,“夫人,您的茶。”
袅袅的烟雾从壶嘴里升起,氤氲了她浓妆的脸庞,“弗朗茨叛乱了。”
“是的,夫人。”侍女对她鞠了一躬,“他是个彻头彻尾的父权主义者。”
“他上位的第一天我就料到这个结果了。”红夫人悠悠抿了一口茶,“维多利亚女皇退位,凯撒成了最高统治者?”
侍女平平板板地回答:“是的,夫人。”
她唤退了侍女。虽然看不见外面的景色,但她依旧能想象出那一片雨雾迷蒙,她看得太多了,每一年的雨季都是这样。而她永远只能呆在这座公馆里,看窗外的人粉墨登场,又黯然离去。
她开始回想自己久远的记忆,凯撒,银色的眼睛。她敢肯定自己曾经见过一个人,不是银眸亲王克莱门特,而是一个身份崇高却向她卑微示爱的男人。他送给她大捧大捧的红玫瑰,称这才是最适合她的花朵。但是她从来没有见过这么火热艳丽的花朵,她与她的姐姐black都来自魔界最为荒凉的北方,那里是茫茫的戈壁与沙漠,任何娇嫩的花朵都无法存活。
黑皇后。black。红夫人反复念诵这两个词。
她想起来了。
那是第一代魔君尤利塞斯·法厄同,他是魔界氏族,拥有一双耀眼的银色眸子。在一次对北方边境的出征时他认识了两姐妹,他对她示爱,最终却娶了她的姐姐,那个永远理智冷静的女人。
她哑然失笑,站起身去厨房,自己精心烤制的玫瑰小甜饼应该要好了。
然后红夫人听见了细碎的声响,像什么东西被轻巧地撬开。她侧身靠在厨房拐角处的墙壁上,两个年龄相仿的青年从偏门进入了这座公馆。为首的是一个黑发的魔族青年,他的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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