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丁一松了一口气。加州的公共交通是个悲剧,出门基本只有开车和预约出租车这两个选择。
结果,到了福克斯一楼,人家不让他进,说参观队伍已经进去了,迟到的人都不能往里放。
于丁一气得直跳脚,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办。
谭峥看出来不太对劲,于是也走过来,问:“怎么了?”
于丁一回答说:“他们说我迟到啦,不让进。”
“哦,”谭峥答应了一声,对那两个黑人说:“他今天中午肚子特疼,刚从医院急诊室回来,不肯休息,非要来看福克斯,你们和带团的领队说明一下这个情况,看能不能通融一下。”
说着,就推了于丁一一把:“不用着急,这两位先生会帮你问问看。”
其中一个老黑看了看于丁一,走到前台去让接待拨了一个什么电话,没过多一会儿就回来,拿出张卡刷了一下,让于丁一通过了入口,说:“上去吧,有人在二楼电梯间等你。”
听到这话,于丁一赶紧跑上楼,没想到却在大部队里看见了意外的人。
3、快速相亲 ...
于丁一并没想到会遇见李凌霄和关政。
李凌霄学的是金融,目前正在一家顶级的投资银行工作。于丁一从来没见过对自己那么狠的人。他在同专业的人连cfa一级都还没考的情况下就过了cfa二级。之后出车祸腿骨裂,却为了找实习,每天都拄着拐出去面试。有一次电话面试时对方因为信号不好而挂断,在电话打不进去的情况下,李凌霄竟然直接奔去对方单位,最后对方还真的录用了他。可怜的是,因为次贷危机,各大银行纷纷裁员,要李凌霄过去帮忙的老板告诉突然离职,李凌霄的实习就这样飞了。当时已经是5月份,各大公司暑期实习项目的招聘早已结束。为了有地方能够接收自己,李凌霄利用各个社交网站找到了几百个投行中层领导人的联系方式,有邮件的就给他们发邮件,介绍自己,问他们需不需要实习生,没有邮件的就打电话,早上6点起床,开始给美国东部的公司打,下午一直到晚上6点给美国西部的公司打,一天打12个小时,花了500多美元电话费,最后终于进入了自己梦寐以求的投行。实习期间他也还是那样,老板中午吃饭的时候就凑过去,一直追问自己不太明白的各个问题,下班前向老板要一些过去的研究报告,晚上熬夜看,第二天中午再问,最后成功转正。那时候,除了实习和上课之外,李凌霄还打着两份工,给国内小公司做项目,运营自己的公司等等。中间因劳累住过两次院,第二次检查时全身上下几乎没一个器官是完全健康的,喝小米粥喝了一个月。
李凌霄曾经说过,他最喜欢的一句话就是:“我担心和害怕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我配不上我曾经受过的苦难。”他还说过,在这个社会里,要想不像蝼蚁一样地生活,就必须把每天都当成是最后的决战,要始终记住,自己不杀过去,就一定会被杀死。
于丁一对这个人的感觉可以简单地概括成八个字:非常敬佩,不能理解。
至于关政呢,于丁一一直觉得他有点像居委会大妈,气场强大,爱管闲事。当时他看李凌霄拄着拐去面试时,就主动提出要开车送他。后来李凌霄病了的时候,也是关政一直在照顾,并且一直延续了下去,最后还干脆搬到人家家里。听说,为了让李凌霄不再那么累,一进他家,关政就强行关闭了李凌霄的公司。
于丁一的眼睛在这两个人身上滴溜溜地乱转。
这李凌霄,在投行干了几年,浑身上下都散发出精英的气息,一时间让于丁一这个浑身上下都散发着民工气息的人有些自惭形秽。
“啊哈哈……”于丁一笑道,“怎么你们都不用上班吗?”
“我早上6点到下午3点上班”,李凌霄说,“需要和纽约时间保持一致。纳斯达克开盘的时候人必须在公司,收盘之后事情不太多。”
“哦……”于丁一又问关政,“那你也不用上班吗?”
“我在大学教课,上下班时间没那么严格。”
“哦……”于丁一一看,果然只有自己一个人是装病来这里玩儿,心里羞愧,赶紧转移了话题。
一个一个部门转过去,最后福克斯又举行了一个收集意见的小会谈,出来的时候已经快5点。
于丁一在告别了李凌霄和关政之后,拨通了谭峥的电话。
谭峥没多一会儿就出现在了门口,于丁一赶紧跳上车,安全带都还来不及系上,就神神秘秘地说:“刚才我看见李凌霄和关政啦,这两个人关系竟然还是那么好啊,都这么多么年了,工作单位又隔得那么远,真不容易。”
“废话,”谭峥斜着眼睛看了一眼于丁一,“那两个是一对儿。”
“……啊?”于丁一惊讶地长大了嘴,“一对儿?什么叫‘一对儿’?”
其实他心里差不多明白,可是两个男人,还都是自己的朋友,是“一对儿”这个事实让他一时之间有点反应不过来。
“自己琢磨去,”谭峥一边说着,一边启动了车子,“晚上去哪?”
“哦……”于丁一从震惊中稍微恢复了一点,“晚上我去参加快速相亲。”
“……快速相亲?那是什么玩意儿?”
“嗯,”于丁一说,“其实我觉得,在这种场合不可能找到女朋友……可是几个朋友硬拽我去,那就看看好啦。”
“哪几个朋友?怎么这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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