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好。」小瞎子虽然莫名其妙,但还是乖巧的点点头,答应下来。
哥舒碧这才笑笑,潇洒的挥挥手,转身离开。
小瞎子不明所以的看着哥舒碧离开的方向,又转头看看宁碧轩,脸上满是困惑。
那天哥舒碧来过的事情,李琎半点也不知道。
向来多嘴多舌的小瞎子,不知怎么了,难得的对这件事三缄其口,居然当真一点口风也没透露,所以李琎并不知道,那日安庆绪来府上与自己畅谈音律的时候,哥舒碧原来就在窗外。
本来李琎对安庆绪并未抱着结识交往的念头,哪知后来的几次往来,两人越聊越投机,而且对方不但精于驯马、文武双全,更精通音律,又因为久居边疆的关系,见多识广,胸中多有丘壑,让李琎大为叹服。再加上安庆绪为人又温和斯文,彬彬有礼,叫人好感顿生,也难怪李琎会与他往来得多一些了。
不过在和安庆绪往来的时候,李琎有时候也会想起哥舒碧那个家伙来。
哥舒碧性子不羁,从小跟着商队走南闯北,倒也称得上天南地北无所不知,若要和安庆绪相比,也未必就输了去,只是哥舒碧从来都是笑嘻嘻的,叫人搞不清他的话到底有几分真心,猜不透也摸不着,这点让李琎有时想起来也会感到困惑。
鬼才知道那个突厥奸商到底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啊?
既然想来想去想不明白,依李琎的性子,也就懒得再去想了,反正他和哥舒碧……也只是酒肉朋友,不是吗?
但为什么这样想的时候,心里总会隐隐的觉得哪里不舒服呢?
私下里,他也没少派人去打听哥舒碧的消息,想知道他现在在哪里,又做了什么。有一次小瞎子嘴快说了句「王爷对哥舒少爷真好,很关心他呢」,李琎就涨红了脸,欲盖弥彰的把无辜的小瞎子又给吼一顿,但吼归吼,咆哮完了他照旧让小瞎子快去打探哥舒碧的消息。
不过,这次小瞎子带来的消息却让李琎愣了愣。
因为哥舒碧居然又带着商队离开长安了,据翠涛居老板朱颜说,是因为他爹哥舒翰向来好酒,哥舒碧难得和父亲见面,为了当个孝顺儿子,巴巴的专门去了洛阳贩酒,都走了好几天了。
这消息听得李琎忍不住心里嘀咕。
那家伙还当真这么听自己的话,乖乖在家当孝子了?
心里嘀咕归嘀咕,既然知道了哥舒碧现在在干嘛,李琎也就放下了心里的大石头,转而开开心心的继续过自己的闲散日子去了,不是遛鸟斗鸡,就是和安庆绪畅谈音律,过得那叫一个没心没肺无所事事逍遥自在。
这天,听小瞎子说,算日子,哥舒碧差不多要回到长安了。李琎一想,反正自己在府里也无聊,不如去看看那奸商风尘仆仆的样子,倒也有趣,就唤来小瞎子,一主一仆晃悠着就往南门的方向而去。
李琎知道哥舒碧每次回京,都是从南门进城。
路上和往常一样,行人如织熙熙攘攘,热闹得很。
李琎摇晃着扇子慢条斯理的踱到南门,正好看见门口聚集了一大群人,正在闹嚷着什么。他向来是哪里热闹往哪儿凑,当然就又摇晃着扇子凑了过去。
走近一看,李琎不由得咧嘴一笑。
原来人群的正中,就是哥舒碧。
他亲自带队赶着马车,浑没个将军儿子的样儿,见四周人们都围了上来,笑嘻嘻的高声道:「各位乡亲麻烦让个道,让在下回家当个孝子报个平安,再把这次贩来的美酒放到翠涛居,今晚人人有份儿!」
这里的人大都认识哥舒碧,见他赶着马车进城就知道定然是贩来了洛阳的美酒,围上来也是看个热闹,听见他这样说,都欢呼一声,不少人当下就笑道:「那今晚定要去翠涛居不醉不归了!」
「赏脸!赏脸!」哥舒碧一一抱拳回礼,脸上还是带着惯常的笑容,目光扫过人群,自然也看见了李琎。
见哥舒碧看到了自己,李琎脸上情不自禁浮现出欢喜的笑容来,但旋即变成了惊愕。
他他他他他……他居然就这样把目光移开了!?难道没看见自己?不可能啊,绝对是看到了!绝对看到了!那为什么会装作没看见自己?
李琎还在错愕的功夫,那边,哥舒碧已分开人群,赶着马车,领着商队离开了。
见正主儿都走了,四周的人也都慢慢敞开,只剩下李琎还愣在当场,睁大了眼,傻乎乎的没想通。
小瞎子扯扯他衣角,说:「王爷,哥舒少爷早走远了。」
他这才回过神来,揪住小瞎子劈头就问:「他刚才居然装作不认识我!」
「没……没看见吧?」可怜小瞎子本来个儿就不高,被李琎这么一揪,连脚尖都沾不到地了,连忙开口回道。
「胡说!他明明看见我了!」李琎越想越纳闷,「但为什么装作不认识我呢?」
小瞎子翻翻白眼,回答:「王爷您忘记了?是您说要和他保持距离,减少往来的,那哥舒少爷装作不认识您,不也正是照您的话做吗?」
「呃?」李琎这才想起这茬儿来。
对哦,为了以防万一,自己是要哥舒碧少来王府,那么说……刚才他装作不认识自己,其实也是因为记住了自己的话?如此说来,这家伙虽然油嘴滑舌的,但还是很把自己当回事儿的嘛!
这样一想,李琎心情立刻大好,当下放下小瞎子,还难得的帮他理理衣襟,却吓得小瞎子一脸惊恐的盯着他,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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