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只是一秒间的事情,下一秒,杜文松开了阻挡的手,白骥这一拳顺顺利利的击中了目标,杜文痛呼一声,被打得歪过头去,捂着脸呲牙咧嘴,他又一脚踹在杜文腹部,把这个家伙踹离了自己。
“你们是死人啊?”他冲着保镖骂道,“他离得这么近也不知道挡一下?”
保镖们面面相觑了几秒,这才赶紧动起来的,把杜文拉回来摁好。
“这笔帐我们先不谈,我先收点利息。”白骥对着保镖抬起下巴,“把他的手指打断,指甲拔掉!”
杜文顿时变了脸色,却已经来不及后悔,他被按在地上,第一棍下去时,惨叫充斥了整个地下室,还没有消失另一声已经再度响起。当他的声音变得嘶哑,眼泪都流不出来时,才仅仅废了一只手而已。
有人给白骥搬来把椅子,他坐着,在惨叫声中品着茶,一如以前的杜文。然而,没几分钟他就厌倦了,这种感觉和以前有什么不同?他还是那个混混老大,还是做着一成不变的事,就像是他这几年所受的苦不存在般。
最重要的,折磨杜文并没有令他觉得快乐,只是一点点如释重负而已。
这不够,远远不够。
示意手下暂停,白骥问杜文道:“感觉好吗?”
“好……很好。”杜文喘着气,痛苦之色溢于言表,“非常好。”
白骥微微一笑,道:“继续。”
酷刑持续了整整半小时,人类的骨头是那么坚韧,尤其是成年男性的,为了打断骨头,几个保镖累得满头大汗。杜文到最后几乎是瘫在地上,浑身颤抖,如果不是杜华在看着,他觉得自己甚至会嚎叫着在地上打滚,痛到shī_jìn也有可能。
十指连心可不是一句调侃。
“完了?”白骥慢悠悠的道,“还有指甲呢。”
杜文想求饶,可是自尊封住了他的嘴,他甚至不敢张开嘴,因为一张开,他可能就会哭着爬到白骥脚边,祈求原谅。即使现在,他也是用了全部精力来不让自己逃跑。
幸好,一切出现了变化,无人注意的杜华突然爆起,扑过去抢走了保镖的枪。枪声在地下室激出巨大的回响,一层层的刺激得所有人的听觉。
白骥是最先注意到杜华异状的人,可惜他离得太远,眼睁睁看着保镖像是稻草般倒下去。他本来就没有带太多,只有三个人,因为这些人他也不是完全信任,此时倒了两个,还有一个居然举起了手做投降状。
他都要气笑了:这都是什么人啊,连以前的混混都不如!
“你他妈笑什么?”杜华一枪柄砸在白骥脸上,“我叫你笑!”
白骥被砸得头晕目眩,只有这时候他才能真切体会到那半年在他身上留下了什么。他握着椅子扶手想坐正,可是杜华显然不愿意让他如意,又是一枪柄砸在他的太阳穴上,这一下太重,他的脑袋嗡得一声,意识陷入了黑暗中。
时间不长,大概只有几秒。
他清醒过来后,发现杜华奔回了弟弟身边,而杜文正在以断断续续的颤抖声音道:“别……别打……别打他。”
“他害你这么惨,你他妈还护着他?”杜华的眼珠血红,一付狰狞扭曲的表情,“你j□j得太爽了是不是?你对得起我吗?”
“别……别打。”杜文脸所对着的地面全被汗水浸湿了,寒冷的冬季,阴森森的地下室,他痛得简直能把全身的水份都挤出来了,“他不……经打。”
“我管他……”
“我叫你别动他!”杜文突然提高了音量,虽然还是颤抖无比,却更加强硬,“别碰……他!”
杜华显然没有料到,怔了一下,随即涌现出怒容,快步走过来把白骥拉扯起来,用枪口抵着白骥的脑袋咆哮道:“你就是这么对我的?我他妈当初就不应该救你,让你去死就好了!你怎么不去死?去死啊你!”
白骥没有容忍这个垃圾在眼前咆哮,他以一个标准的橄榄球冲撞姿势狠狠撞上了杜华的腰侧,撞到墙上再去夺那柄枪。他们在墙上翻滚着,当枪声响起时,最先发出惨叫的却是杜文:“别——!”
杜文爬起来,却没有如大部分人预料的那样去察看杜华,而是艰难地、一步一步地挪到——白骥的身边。
作者有话要说:
☆、仇人
不仅杜华为他这样的举动而惊讶,白骥也是,惊疑不定的道:“你干什么?”
杜文的手指扭成了奇怪的形状,碰都不能碰,只能面露焦急的道:“你中枪了?”
“应该没有。”白骥检查下,确认没有疼痛传来才答道,“你这么紧张做什么?”
这答案令杜文猛然放松了下来,垂下脑袋大口喘气。
杜华显然一点也不满意,他走过来踹了弟弟一脚,怒吼道:“你他妈怎么想的?他是你的仇人!”
“他不是我的仇人。”杜文的声音稳定了许多,也许是痛得太厉害,已经超过了人类能够忍受的极限,也就没感觉了,“他没有杀爸妈。”
“小崽子你说什么?”杜华显然并不是全无神智,脸色一变,声音也变得尖利了起来,“我白养你这么大了!”
“哥,你走吧。”杜文急促的道,“你离开这里,不要再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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