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文立刻醒了,不安感发出了强烈的警示,令他浑身汗毛倒竖。睁开眼,站起身,往后撤,完全是一气呵成的条件反射。可是,当他发觉一个长条状的金属物体向白骥落下,毫不犹豫的伸出手臂去挡,接着就是剧痛从手臂上扩散开来。
白骥是被惨叫惊醒的,自从死里逃生后,他对于这样的声音越来越敏感。他睁开眼,看见床边一片血渍,而杜文则挡在床前,阻挡着杜华的乱砍。
他什么也没想,甚至一个字也没说,抄起床头的花瓶就砸了过去!
花瓶准确的砸中了杜华的脸,他哀叫着往后倒退出几步。
白骥一骨碌爬起来,拎起碎掉的瓶口砸掉了杜华握着的砍刀,之后,连踹了几脚杜华的j□j,确认对方无力反抗了才结束。
他扭过头看向杜文,只见到一片血色,一条胳膊的伤口几可见骨,其他位置的伤口全部被淹没在血中,根本看不清,只有脸上的那条尤其显眼。他扯过床单,匆匆扎紧杜文的胳膊,却被一只满是血迹的手抓住胳膊。
“别杀我哥!”杜文的声音里满是哀求,“求你,别杀他!我爸妈最喜欢他,别杀他!别杀他!!”
白骥瞬间戴上了冷漠的面具,他推开因为失血而越来越虚弱的杜文,捡起还算完整的花瓶底座,当着弟弟的面对着哥哥的脑袋狠狠砸了下去!
“不——!”
作者有话要说:
☆、病人们
冉晨后脑被砍了一道十厘米的口,没穿脑壳但是脑内出血严重,脑水肿四天,躺在床上包得像个猪头,整张脸浮肿起来,讲话都不利索。直到第七天病情才迅速好转,仗着年轻硬抗了过去,第十天勉强恢复正常起居。
杜华受伤最轻,轻微脑震荡,颈椎骨折,除此之外只有一些淤伤和擦伤,在医院躺没几天就痊愈了,随后被抓去了别墅,关在地下室里。
受伤最重的是杜文,虽然没有重要器官受伤,但身上有着数道伤口,血流了一地,大量失血带来的后遗症是昏迷了好几天,中间数度休克。在好不容易恢复后,脸上那道伤痕由于太粗,即使治愈也无法消除疤痕,更由于肌肉群受伤,整个半边脸以后都无法做出正常表情。
唯一没有事的就是白骥。
“咀嚼肌有问题?”他看着病历道,“咀嚼肌不是在腮上吗?”
季雨凑过来,用手指着片子道:“你看清楚,这疤痕前端不是在腮上吗?”
白骥又看了下,毫不在意的扔了回去:“他还有另一边牙可以吃饭。”
季雨险险接住病历,看了看白骥的表情,有些怀疑的道:“你真舍得?”
“我有什么不舍得的?”白骥挑起眉毛,“你不会以为我对他还有什么感情吧?”
“那你为什么要救他?”季雨一针见血的道,“我听保镖说了,杜华砍的是他,又不是你。”
白骥站起身,道:“你没看监视器?杜华一开始是来砍我的,小文拦了下。”
“那又怎么样?”季雨嘲弄的笑起来,“就算如此,你让杜文被砍死也是理所当然的,而且,你怎么还叫他小文?”白骥没有说话,沉默的直视着他,直到他的脸色渐渐变白,假装清了清嗓子,“那什么,我还有事先走了。你要去见谁就去吧,冉晨和杜文都恢复得差不多了。”
此时离那场袭击已经过去二十一天,杜华也在地下室被关了近十五天。白骥没有理会这个家伙,在他看来,这家伙完全就是颗老鼠屎,去哪里哪里就臭,随便一钻就毁了一锅粥。他不想杜华随随便便就死,当然也不会让杜华好吃好喝呆着,他不是杜文,没有兴趣养一只有毒的蛆。
白骥去见了冉晨,年轻人已经差不多可以出院了,脸色红润,看起来精神奕奕,一见他进来就笑眯眯的喊:“白爷。”
年轻真好,白骥心里想。
“怎么样?”他走到床边搬了把椅子坐下,道,“还有什么不舒服的吗?”
“没有了。”冉晨兴冲冲的坐起来,活动了下手腕,道,“我什么时候能出院啊?”
“快了。”白骥微微一笑,道,“你现在就是要好好休息,休息完出院后就去外地吧。”
冉晨的动作一僵,眨巴下眼睛,似乎有些不理解的道:“去外地做什么?”
“随便你做什么,想做生意也行,我给你出本金,或者你想回部队发展什么的,我可以给你找关系……”
话没听完,冉晨就急慌慌的插嘴,连敬语都顾不上了:“白爷,你要赶我走!?”
白骥犹豫了下,放软了声音道:“我不希望你再出事。”
“我不怕!”
“我怕。”白骥的话令冉晨一下子沉默了,他直视着这个年轻人,心里感慨着,嘴上却强硬得不露痕迹,“我不希望你走上我或者杜文的老路,你有前途有本事又年轻,你可以去做你想做的事,去过好日子,没必要走我这条歪路。”
“我就想呆在你身边!”冉晨一边大声说一边想爬下床拉住白骥的手,却被灵巧的躲了过去,他的表情凝固在了脸上,慢慢融化成一片伤心的水波,“为什么要赶我走,我给您添麻烦了?”
白骥叹了口气,平静的道:“是的,你给我添麻烦了。”无视冉晨铁青的脸色,他继续道,“你一点用也没有,只会跟着我,我要你这个跟屁虫干什么?你是直男吧?你能被我上还是上我啊?你什么都做不到,又不能打,只会拖后腿,我要你还不如要块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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