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文华熙便可在夕琼搀扶下微微坐起,甚至有力气以手语交谈。
事出反常即为妖,夕琼探不出脉象有异,反而更加焦躁。文华熙枕靠在深深帘幕中,勉力闭着眼笑笑,手臂无法抬起,只得颇不自然地以手指做出手势:“别太担心,你看,我不是已经好起来了么?或许魔族药力真有我们未知之效,也属趣味。”
“如果夕华在他一定能——”夕琼方叹了一声,倏然不语,心下一片焦灼懊悔。
所幸文华熙耳目不便,并未觉有异:“他是比你细心,你却也比他沉稳,不必自责。他怎么样?”
“在宫中领医职,族中各人皆已安抚,公子万勿操烦。”夕琼在他看不到的角落攥紧了手指,语气又平静如深流。
“哈,此刻纵是我想,只怕也有心无力。”文华熙窸窣比了个遗憾的手势,夕琼怕他劳累,趁势扶他复又躺下。
才躺下,文华熙又蹙眉拉住她的手,一点点以手指低诉:“不过,真有什么事……可不准瞒我。”
夕琼咬紧了唇,眼底涩涩,仍笑他:“就是爱操闲心——”
不及宽慰几句,忽报魔主驾临,凶荼如一股黑风沙般划了进来。文华熙无法起身行礼,身上所着,因魔主之令,仍然尽是神族宫娥的女装,病中虚弱,连翩翩流云袖,也显弱不胜衣。强撑着坐起,如烟似雾的纱帔便自肩头滑落,露出精致锁骨同单薄胸膛。
天帝彩纹人间绣,染得江南春水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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