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妃!你要记得那个人再怎麽说也是堂堂的丞相大人!”郑太师厉声提醒。
“呜呜呜~~~父亲不疼爱女儿了!既然如此,女儿还不如死了算了!反正王上正眼没瞧我一瞧,父亲又如此狠心,我这爹不疼丈夫不爱的可怜女人,与其最後被丢到冷宫里,还不如早早地去投户好人家呢!”善妃拿衣袖遮住面颊,假意哭泣了起来。
从小这捧在手心里怕化了的女儿一这麽哭闹,郑太师便是彻底没辙了。
他终是卸下脸上的威严,慈爱地抚著自己心尖上的女儿的发梢,叹气道:“哎!你这丫头啊!都这麽大个人了,还这麽小孩子心性!以後若是诞下龙子,小王子可不能随你这脾性啊!”
他复又不死心地欲要再次规劝他的女儿:“男人,再怎麽得宠,也诞不下龙子,待得韶华已逝,还不是落得个被丢弃的下场。我的傻女儿呀,与其以後防著别的女人诞下王上的龙子,其实还不若让这万喜儿得宠几年呢!”
“哼!我不管!我就是看不惯这个狐媚子!”善妃咬牙狠狠道,随即又撒娇著拽住自己父亲的袖子荡著,“爹爹,爹爹,你就答应女儿吧!”
郑太师被这一声声的“爹爹”叫得终是软了心,咬牙道:“老父就拉下这个老脸,再为你争上一争吧!”
“谢谢爹爹!”善妃喜逐颜开。
这是郑太师第二次为自己这个宝贝女儿与如今贵为监国王的钱元瓘交涉。
第一次是自己的宝贝女儿看上钱元瓘,死乞白赖地要做他的新娘,而钱元瓘却如何都不喜欢自己这个女儿,於是为了自己女儿的终身幸福,郑太师以脱离大王子阵营,改为助他为条件让自己的女儿如愿以偿地做了他的正妃。
这一回,郑太师有些啼笑皆非,竟是为了自己的女儿跟个男人争宠而给钱元瓘施压。
不久之後,一直派人监视著这善妃的钱元瓘听得人向他汇报後,拍案怒吼:“该死的郑琦善!我有心放过她!她还巴巴地往我这剑锋上撞,那就怪不得我了!”
他复又面露狠毒之色,心道,这个郑太师,平日里就顽固不化,对我的新政横加干涉,这回居然还当起了自己那个泼妇女儿的帮凶!虽然他对我来说还有很多用处,但是他千不该万不该就是试图招惹我的喜儿!即使除去他有些困难,但是我正好借此机会整顿一下这结党营私的朝纲!
正当他如此盘算著的时候,忽然闻得外头叫唤:“郑太师求见!”
呵~这个老顽固竟是如此迫不及待!
钱元瓘嗤笑一声,整理好衣冠,朗声道:“宣!”
向钱元瓘行了礼後,郑太师果然开门见山道:“王上,老臣有一事相奏!”
“哦?老太师有何要事不能递折子与寡人,偏要亲自跑一趟啊?”钱元瓘语带讥讽。
“咳咳~~~老臣、老臣……”郑太师支吾著,难以启齿,毕竟这私下里与国君讨论人家的家务事实是不妥。
然则,他倒也懂得变通,立马便端正态度,摆出副朝中元老的德高望重的样子来:“王上,想必您最近这段时间应该也已经见过不少弹劾万丞相留宿宫中的折子了吧?您这麽压下去,朝堂里终是要闹腾起来。”
“哦?老太师倒是关心寡人呢!寡人还以为老太师是听了什麽刁蛮泼妇的教唆来与寡人抬杠呢!”钱元瓘轻抚左手麽指上的扳指,似笑非笑道。
郑太师如此一听,便知是钱元瓘含沙射影地骂自己女儿是刁蛮泼妇,当即就变了脸色,忿忿道:“望王上好好掂量一下!老臣先告辞了!”
说完,便拂袖离去。
於郑太师转身之际,钱元瓘眼中杀气遽现。
“可真是好大的架势啊!”收敛眼中的杀意,望著蹒跚离去的郑太师,钱元瓘语带蔑意地轻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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